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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蜷缩着身体,藏在了杂草下面,只露出一只眼睛。惊恐、迷惘、抗拒等众多心理在那只眼睛里表现得淋漓尽致,王臻林对身后的其他人使了使手势,示意他们停下,然后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山洞。
越往里走,男孩就蜷缩得越厉害,到最后,似乎男孩的头都要埋进土里。
王臻林轻易掀开了男孩最后的屏障,那堆杂草下面,男孩的小腿处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湿了男孩的裤子和那堆杂草。
王臻林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瓶,轻声道:“会有点疼,忍着点!”
男孩默默点头。
浅褐色的药粉落在伤口处,男孩紧紧咬住了自己的衣角,就像狮子撕咬着猎物一样,那股狠劲让王臻林都不禁动容。
“你一个人吗?”王臻林分散着男孩的注意力。
男孩摇了摇头,声音嘶哑,“还有我爸爸,他说会回来接我的!”
王臻林点了点头,伸出手,轻声道:“走吧,我就是来接你的!”
男孩呆呆抬起头,面前的男人一点都不像他爸爸,自己的爸爸胡子邋遢,每天都穿着那件破烂的绒毛背心,跟他念叨着:“阎儿啊,这可是你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是咋们老曹家的传家宝,以后你可得保管好了!”
自己才不会穿那破烂玩意呢,又重又臭!
面前男人穿着工整的黑色战斗服,正是之前自己一直拿来和那件破烂戎马背心做比较,跟爸爸做斗争的,梦寐以求的衣服。
可现在自己不想穿那衣服了,他想穿那件破烂的绒毛背心,想再听见那唠叨的碎碎念,想再看见那胡子邋遢的男人,抱着他的大腿说,我要穿那背心,将老曹家的传家宝传下去!
眼泪突然就下来了,男孩呆呆望着前方,感受着胸口的温度。
王臻林抱起了曹阎,轻声道:“以后你就叫我老师好了,我可是法学院的老师哦!”
“好,老师!”曹阎闭上了眼睛,眼流满面。
曹阎就这样被带回了法学院,很快,王臻林就发现男孩的天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让曹阎在法学院当学生,而是把他送去了大阳学院。
曹阎没有问理由,只是走得时候,双腿跪在地上,恭敬道:“曹阎拜别老师!”
然后跟着大阳学院的老师走了,一直到自己当上了大阳市执法队队长,准备离开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才又见到了王臻林。同样的,他还是双膝跪下,恭敬道:“曹阎拜别老师!”
又过了一年,他又见到王臻林,一年的执法队队长让他的声望已经达到了顶峰,可还是毫不犹豫跪了下去。
时间会抹去一些东西,但有些东西却会越来越深,烙在心里,无法忘记!
王臻林叹了口气,伸手想扶起仍跪在地上的曹阎,却被后者制止了,“老师,让我多跪一会吧!这么久没见呢!”
王臻林愣了一会,却也没有强求,自己的学生自己清楚,倔强又固执。
“王猛那小子还在生我气吗?怎么不见他人?”王臻林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车辆,但执法队的人员配置远不止这些人。
“没有,”曹阎轻声道:“他亲口跟我说得,不生老师你的气了。”
王臻林欣慰得笑了笑,但还是打趣道:“他那个时候可是恨我这个师傅恨得牙痒痒啊,你在他手上也没讨到什么好吧!”
“他跟我打了一架,打断了我三根肋骨。”曹阎低着头回答。
“你那时刚踏入高阶,他可是在高阶半年多了,打不过很正常!”王臻林解释道:“其实当时无论是实力还是性格方面,王猛都是执法队队长的最佳人选,但为什么最后是你当了队长了呢?”
“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早在王猛打我的时候就告诉他了,也不至于那个时候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所以王猛才会下这么狠得手啊!”曹阎苦笑。
“因为最佳人选出现的时机不对!”王臻林冒出一句难懂的话。
“什么时机?”曹阎问道。
王臻林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道:“如果是一般时期,队长肯定是王猛的,但特殊时期,最佳人选也无法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奇兵,他不需要有多完美,只需要在某个时机,完成特定的任务就够了,这支执法队也是如此!”
这些话在王臻林心里憋了很久了,早在执法队队长确定的那一天他就等着曹阎过来问他,可等到执法队要出去执行任务了,曹阎还是没来。这把王臻林气得够呛,阴阴心里疑惑、好奇得要爆炸了,可他就是不说不问,非要把炸弹憋死在心里,真是个死小孩!
反到是王猛。那个由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孩子,从低阶,中阶,高阶一步步走上来,王臻林对他倾注了太多心血,就差掏心掏肺给他了。所以看着他堵在自己门口质问着为什么的时候,王臻林一点都不生气。因为他知道,发出质问的这个孩子并不是来质问为什么队长不是他,而是因为不公,天大的不公!
有多少人为了执法队队长这个位置而付诸心血,经过各种非人类的训练和地狱般的选拔后,他们才有了争逐的资格,可到最后才发现这个争逐的资格就是个笑话,队长早就内定了,没有任何考核,任何解释。
“可笑至极!发生在号称公正严阴的执法队立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震耳欲聋的声音甚至还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但王臻林没有任何解释,其他考官和老师也没有任何解释,他们铁了心要让曹阎党队长,因为政府高层的决定。从曹阎展现他那天赋开始,一个计划就此开始,计划中的任何步骤都不允许处错,执法队队长的名额仅仅是刚开始!
“所以,”曹阎抬起头幽幽道:“我就是那个奇兵吗?”
王臻林点了点头,强调道:“这些话你隐蔽一点,跟王猛那小子说一下,毕竟是在一个队伍里,隔阂久了会影响到团队。”
曹阎点了点头,莫名道:“是啊,他那么聪阴,肯定会理解的!”但却没有下一步行动,仍然跪在那里。
王臻林有些恼火,怎么一年多执法队队长当下来变得这么磨蹭了。
“把对讲机拿出来,叫他过来,我跟他说!”
“他好像没带对讲机”曹阎的声音越来越轻。
“他去哪了?”
“他死了。”说完,曹阎又低下头,手在放了当年断掉三根肋骨的地方。
王臻林没有再问话,默默转过头,不知道望向了哪里。
站在路旁的汤文杰从车上拿了两件黑色外套,给张訸璇和刚处理完伤口的汪斐披上。
数十名穿着黑色战斗服的人也停止了手头上所有事情,站成两排,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黑色外套穿上,微微低着头。手臂上的银色徽章反射着白色的路灯,宛如白丝带在风中飞扬!
汤文杰三人也恭着身子,肃然起敬!
这俨然变成了一场葬礼,悲伤的气氛弥漫开来。就像石灰中被掺入一杯水,黏稠得让人窒息!
“起风了!”汤文杰望着前方,帮汪斐裹紧了外套。
张訸璇和汪斐望着背对着众人,站姿依旧挺拔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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