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忽悠刘备开始最新章节目录
垂拱而治的日子,李素这个丞相也相对清闲。
那几年里,李素基本上可以把日常政务丢给新人,而他自己只要抓大方向,外加做一些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比如主持国家的对外探索和开拓。
毕竟这种活儿不枯燥,还可以偶尔借故代天巡狩、出远门游览长见识,算是最适合现代人三观的了。李素前世剩下的那点先知先觉,也只有在这些领域,才最好发挥。
有钱有势之后,又没有别的高科技娱乐活动,谁不想周游世界啊。
而这几年里、李素把日常政务一步步清闲下放,也导致了大汉朝廷中枢权力结构进一步的过渡变化。
毕竟岁月不饶人,老一辈的官僚到了年纪,总会因为精力不济而慢慢退下去的。
随着时间进入217年初,朝中的中枢人事构成,大致是这样的:
之前已经退居二线的司徒钟繇,现在是彻底告老退休了,司徒的荣誉头衔也辞了。
按照历史,钟繇的寿命倒是还能再活个十年,现在是六十七岁。但天下如此太平,也犯不着让一个老人一直忙活,该退休就退休。
朝廷人事的另一个重大变故,是尚书令荀攸,也因为健康原因,不得不退居二线,暂时保留尚书令头衔,实际上接替钟繇为长安留守。
别看荀攸比钟繇年轻十几岁,可历史上他的寿命比钟繇还短得多,原本这时候都已经死了。只不过,荀攸历史上的死因,是建安十八年的曹操伐吴大战时、在军中染病。
历史上,汉末最严重的两场造成高层大人物批量死亡的瘟疫,就要数建安十八年和二十二年那两场了,还都跟曹孙之间的大战有关。
后人分析,那显然是因为动辄十万计的大军、在大范围上南北调动,士卒水土不服、还把炎热和寒冷环境下的病原体千里转运携带回后方,才导致那么重的死伤。
简单来说,就是“曹军打孙权时染了南方才常见的瘟疫,然后带回北方。而北方的大部分人口,当时对南方来的瘟疫缺乏免疫力,就大面积死亡。
同理曹军也把南方比较罕见的北方瘟疫带到南方传染给孙权军,导致孙权军高层也明显有一批死亡。”
现在,因为战争早已结束,所以这种原本该由大规模军事调动导致的瘟疫异地流动,被大大缓解了。所以荀攸、鲁肃这些原本就是染疫而亡的随军将领,也都能尽享天年。
“建安七子”在原本历史上,也是在这第二场瘟疫中团灭的,现在这些情况也同样没有发生。
荀攸仅仅是正常年老多病、退居二线,他的活儿不能没人干,这就轮到当了五年中书令的诸葛亮,正式接手尚书令的差事。
不过,荀攸还要保留尚书令的头衔待遇,所以暂时给诸葛亮司空的头衔过渡一下,也算是朝廷最后一次封旧的实权三公,
等荀攸彻底正式退休,将来就废除旧三公,让诸葛亮名正言顺只挂尚书令。
诸葛亮挂司空的名头做尚书令的事儿之后,他原本空出来的中书令职务,就由鲁肃接替。
到这时候为止,汉朝新的三省官职基本上也搭建完毕了。
原本黄门系统的也正式改称“门下省”,门下系统的最高官员原本只是“侍中”,听起来比尚书令中书令差点逼格,
为了以示区别,刘备跟朝臣商量之后,把“门下省”的长官暂时称为“大纳言”,其实这也是跟后世隋唐时期三省制初设时改得差不多。而其下的副职,才继续称“侍中”,可以设两人。
同理,上述的“尚书令”、“中书令”旁边,也一样设左右两个副职,自然就叫仆射了。
这些三省副职的设立,也可以避免撤销三公荣誉头衔后、“国家级”位置太少,安排不下那么多功臣元老,都往“部尚书级”挤。
年人事调整后的大汉朝廷,借着钟繇荀攸的退休,还趁机清退整顿了一批年老衰弱之人。
这期间,还有原本的侍中沮授年老病死,另外一些老臣也不在了。历史上沮授这时候都死了有十五年了,不过原本他该是官渡之战中死的,属于非正常死亡,并非天寿已尽,如今才多活了十几年。
沮授虽然是袁绍那儿过来的降臣,但他毕竟跟刘备早年就有交集,灵帝的时候还短暂做过刘备上级和同僚。所以沮授病逝的时候,刘备还挺真性情地伤感了一下,辍朝一日。
至于刘表、简雍、孙乾这些原本的九卿,荀彧之类的降臣,如今也已去世,自不必提(简雍最后的事迹记载在214年,《三国志》上刘备称帝时没有封他的纪录,可见肯定是没活到刘备称帝。寿命跟孙乾差不多)
最终梳理过后,朝廷以李素为丞相、
诸葛亮以司空录尚书令事、鲁肃为中书令、顾雍为大纳言。
以法正为尚书左仆射,刘巴为尚书右仆射;
以董和为中书左仆射,国渊为中书右仆射;
以诸葛瑾为门下左侍中,张松为门下右侍中。
其余各部尚书,也都是依次递补,包括礼部尚书兼宗正的刘德然(刘备的堂弟),使部尚书徐庶、文部尚书管宁,
吏部尚书邓芝,财部尚书糜竺,民部尚书黄权,
工部尚书张裔,兵部尚书庞统,刑部尚书杨洪,医部尚书张机。
这套全面整顿后拿出来的新班底,比原先的老班底多多少少实现了年轻化,刘备估摸着够他这辈子用的了,很多说不定还能留给后人,也便于百年之后的权力平稳过渡。
……
大汉提前结束乱世和战争、让历史上那些因为大规模屠杀和尸体处理不及时而爆发的瘟疫,被遏制在了萌芽阶段。
让不少原本因为瘟疫而早逝的名臣猛将,延续了发光发热的时间。
不过,自然规律终究是不能避免的。既然汉末原本的大瘟疫,根源在于“原本南北交流较少,所以南方人才有抵抗力的疾病,北方人接触不到,反之亦然”。
那么,只要南北交流扩大,这个过程中肯定会伴随着瘟疫的阵痛。
这一世,因为大汉越来越重视商贸物流建设,诸葛家族为代表的民营大宗货物物流巨头们,有数以千计的河海转运船舶在大江大河南北各处周转。
这个过程中当然也带来了“大规模人口的数千里往来迁徙”,也是丝毫不比历史同期的战争调度少,甚至距离还更远,还有去到扶桑、三韩、林邑、旅汉的。
当地的疾病也免不了会带回中原,也肯定会导致一些人口下降。
无非这种人口下降不像几十万人厮杀的千里远征那样会集中爆发,而是慢慢分批缓释。这样就可以充分调度医疗资源,防止卫生系统被挤崩,才没大规模出现失控瘟疫。
发展中遇到的问题,只能用发展来解决。
所以总的来说,这段时间国家经济虽然在始终高速发展恢复,但那几年里国家的人口增长却不明显。
早在202年刘备刚统一中原时,天下人口2800多万。后来207年征服扶桑三韩、靠兼并新增地区的人口,才恢复到3100多万。这部分增长出来的人口,三分之二是来自于新征服,只有三分之一是汉人自己生育多出来的。
但是又十年过去了,中间还兼并了漠南草原和东胡草原上的外逃汉人和投降的鲜卑乌桓,到217年的时候,大汉人口依然还只有3200多万。
十年里才绝对增长了100万人,就算考虑上对草原作战时的军民伤亡、生育减少,这个数字也是有点不正常的。
也就是说增长几乎都来源于新征服,自身生育增长几乎没有。
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商贸提前发展,华夏大地提前进入了南北人口大流动环境”,导致的疾病流行人口死亡加速。
但这个代价,是任何国家从“安土重迁、封闭管理”的传统模式,向近代迁徙社会转移过程中,都必须付出的代价,所以也不能指责任何统治者。
另外,这个过程中,国家和民族也不是完全没得到好处。比如虽然十年人口没怎么涨,可人民的身体免疫力却是实打实提高了的。
十年前南方人的身体对北方病毒没什么抵抗力,一辈子也见不到几个北方来的人,也没机会被传染。
北方人也是同理,之前一遇到华南地区的“瘴疠之气”就直接热带病毒倒了,十年交流下来之后,北方人哪怕足不出户,多多少少也对瘴气有点免疫力了,绝对不会再出现演义里“五月渡泸”时的瘟疫惨状。
当然,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以诸葛亮改善后的交通基建水平,十年时间还不至于让全体大汉子民都得到这方面的好处。目前只能做到“南北方各大主流枢纽都市周边的百姓,身体的综合免疫水平提升了一级”。
比如南方的成都、襄阳、武昌、金陵,北方除了东西两京,还有邺城、蓟城,这八大都市的市民,基本上做到了南北流行病都多少有点抗元,都遇到过了。
而广大农村地区的封闭自然经济圈子里,绝大多数人口依然没有遇到千里之外疾病的机会。
在“南北病毒免疫交流”的自然过程中,大汉的卫生系统建设和医学发展,也得到了相当的进步,既有理论总结上的,也有实践经验上的。
名医出身的张机,也做到了李素为他新设的一个部的尚书职位,让大汉中枢朝廷的部数突破了十个部,新设的这个就专门管医疗卫生公共健康。
这一切,都是在逐步打好国家和民族的健康基础,等大部分国民消化了更广大疆土上遇到的新病毒、都建立起群体免疫,才能进一步往外扩张地理发现。
(别笑,古代,一直到大航海时代,都是这么缓慢建立群体免疫的。
欧洲人去美洲、能带去一个天花就把美洲土著弄掉大半,殊不知美洲独有的疾病,对欧洲人健康的威胁也是巨大的。
只是欧洲人容易控制接触新传染源的节奏、是掌握交流主动权的一方,能控制群体免疫的建立和扩散速度,才没酿成太严重的大祸。
所以说对外地理发现探索的节奏很重要,主动发起探索的一方,才能牢牢把握住这个节奏。
汉人要是连“扶桑、夷洲、林邑常见病毒”抗元屏障都没建立起来,就直接找到澳洲美洲,那说不定才是一场灾难呢。
即使是按照现在的节奏,过程中付出的代价依然不少。
内地人民还算可控,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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