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8戊子革命》卷二：东西南北四中地，千里转战涅槃身第一百一十章：九江会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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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还没攻下？”
    “是...大将军...”
    围攻南昌的难度超过了朱朝先的想象，两天时间里他下令发动了七八轮进攻，然而都被击退，甚至连城墙都没摸上去。
    是，南昌城是迄今为止以来朱朝先遇到过最高大坚固的城池了，当年赫赫有名的洪都保卫战便是发生在这里，南昌城高地险，周围河湖密布，唯有东面地形开阔可以容纳大军展开进攻，南北两面不是水网纵横就是地形狭窄。
    而奉天军两万多人也是集中于东城攻击，两天内在四个城门处发动的进攻均奏效不大。
    就在刚刚，他派刘能带人组织起一波冲锋，仍旧被击退了，守城一方不仅城池坚固，还得到了城内百姓的支持，许多人登上城楼帮着官军一起守城，尽管其中一些是被吴绍诗征召的，但面对人手还算充足的南昌城，短时间内朱朝先还真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挖地道，炸城墙，白天继续进攻，晚上偷偷挖。”
    吐出一口烟雾，朱朝先眯起眼睛：“装的像点，向北城和南城一起发动进攻，分散对方的兵力。”
    “可是北城南城那地形...”
    朱朝先眼神一凝：“现在什么时候了？丰城和九江可都是有鞑子大军的，难道要等他们回来抄我的后路吗？”
    “你亲自带兵猛攻北城，我来主持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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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长涵眨了眨眼睛，喉头耸动一下，点着头退了下去。
    “三天，最多还有三天时间...”
    红着眼睛，熬到天亮，朱朝先揉了揉眼睛来到众军士面前，向他们告知了最后的时间。
    “第一个登上城楼的，赏银百两！赐地千亩！”
    骑在马上，面对巍峨的南昌城，朱朝先下令展开进攻。
    身后，投石车开动，一具具尸体被投掷向南昌城中，而与此同时，城外的大炮开始发出咆哮，与南昌城的火炮展开对射，这是朱朝先在这两个月内通过搜刮以及铸造得来的火炮，品种繁杂而且质量不一，数量也就百门不到，大多还是小口径的大炮，用来攻城实在太过勉强。
    不过吸引南昌城火炮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在火炮和投石车的掩护下，奉天军开始朝城池涌去，冲锋在前的是被征募的壮丁，而在后方督战的则是本部两千兵马与三千工人自卫队。
    孰轻孰重朱朝先拿捏的很清楚。
    而在同一时间，北城，绕过城楼火炮的攻击范围抵达北城外的吴长涵没有丝毫的留情，他对手下只有一个命令。
    进则生，退则死。
    吴长涵算是看出来了，他娘的朱朝先这是打急眼了，自己在奉天军中的处境本就比较尴尬，虽然被封为将军，但实际受到朱朝先的提防，如果攻城不利，吴长涵有理由怀疑朱朝先会对他下手。
    最后恐怕即使不死，也会落得个大权旁落的下场。
    相比起这种危机，手底下这群江西人的死活对他来说简直毛都不算。
    再者说了，他们本就是义军，朝廷口中的反贼、流寇，裹挟百姓攻城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北城告急，北城告急！”
    南昌镇守备正在东城率军抵挡朱朝先的攻势，陡然听到北城兵丁连滚带爬跑过来报告，心里一颤：“快去告知巡抚大人！东城这边也抽不出兵了！”
    话刚说完，就听见城墙下响起一阵吼叫，定睛一看奉天军的士兵已然是快攀到了墙垛上。
    “快快！给我打下去！”
    他连忙指挥，城内的物资倒不短缺，就是人手紧缺，一千兵丁哪里够守整个城的？但是全靠壮丁守城又不现实，这些大户人家的护院家丁可不肯卖死力气，其实就连他们这一千绿营都是不想送死的，如果不是张兆潘的大军刚离开南昌没几天，如果不是南赣总兵已经率军北上至丰城，如果不是江西巡抚吴绍诗软硬兼施，面对奉天军的突然袭击，恐怕即使是南昌城也坚持不了几天。
    前两天还好，如今那奉天军的头子似乎是铁了心要拿下南昌，开始不惜余力的攻城，攻城大军组成数个突击队，一浪接着一浪，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从鸡鸣战至黄昏，东城竟然发生数次城墙被奉天军登上的情况，奉天军攻势之猛让身处本来身处巡抚衙门，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吴绍诗有些慌了。
    他询问身边幕僚是否要以强硬手段对城中大户士绅进行募捐，用得来的银钱招募敢死之士登上城墙守卫。
    “大人赴任南昌未几二年，日后还要与南昌诸士绅多有来往，如此行事未免坏了大人的名声，而且还会有把柄落于政敌之手。”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另一种回答，不过吴绍诗深以为然。
    “可若是城墙出了问题？”
    幕僚继续回道：“南昌城池坚固，当年洪都围城可都是守了八十五天之久，如今不过才寥寥几日而已，朱朝先之贼哪里能比得陈友谅？大人尽管放心，可高枕无忧也！”
    得到如此安慰，吴绍诗顿时心中大定，是啊！南昌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城，当年陈友谅号称六十万的大军围攻八十五天都没能拿下南昌，朱朝先不过两万余贼，就是让他围个百八十天的，又能如何？
    “快！挖到哪里了？可有布尺？”
    “有！已经有两里多地了！”
    南昌城下，地道之中响起对话，这里光线昏暗，地道之中因为狭小的空间导致温度相较外界上升许多，氧气也比较稀缺，所以每挖一会儿，就得换一批人继续。
    不过一夜之间开挖两里地也是颇为罕见的速度了，这全赖于朱朝先给予的奖励，每开挖一里地，就给参与挖地道的人每人一两银子奖励，短短一夜之间几千两银子撒出去他却毫不心疼。
    而在攻城之中死去的士兵，朱朝先也一一履行事先许下的承诺，抚恤银子全都分发给他们的同乡。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大举发兵来攻南昌，再在乎这些银子就是要钱不要命的蠢货了。
    打下南昌，银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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