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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执意留在幽州?幽州可是四战之地啊!”
幽州南门之外,骑在“啸风”背上的大宋宰相李三坚再次问向前来送行的紫贞仙君道。
西北事急,新婚燕尔的李三坚连夜就要赶往西北,临行之前,就打算将她送至建康府,与母亲符二娘等人团聚,同时远离战祸。
可紫贞仙君却执意不肯,执意留在幽州,使得李三坚颇有些无奈。
“夫君...”紫贞仙君闻言抿嘴轻笑道:“奴奴可是在此地长大的,这么多年了,早已是习惯了。夫君也定会回来的,奴奴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李三坚忽然离去,远赴西北,紫贞仙君当然是极为不舍,但她知道李三坚西北之行为军国大事,又怎能挽留?
至于紫贞仙君为何执意留在幽州,而不肯去建康府,乃是由于她害怕的缘故。李三坚以“六礼”,也就是以妻之礼娶她进门,紫贞仙君当然对李三坚是感激不尽,可正因为如此,紫贞仙君必然会引起相府其他妻妾,甚至相府老夫人符二娘的反感,起码紫贞仙君是这么认为的,与其如此,不如留在幽州等待李三坚回来。
幽州为紫贞仙君土生土长之地。
“哦,你如何知道我一定再回幽州?”李三坚闻言问道。
“奴奴在这里,夫君难道不会回来吗?”紫贞仙君答道。
“既然如此,你多保重。”李三坚点头道。
燕云驻有重兵,料她也没什么事,李三坚心中暗暗想到,于是大手一挥后下令道:“出发,直驱潼关歇马。”
“遵相国令!”岳飞、花荣骑在马上一起拱手应道,随后岳飞、花荣领七千铁骑并山魁、济空所领两千余虎卫,再加上吴季达、杨再兴所领飞当军,共近两万兵马,加上种彦崇所部少许兵马簇拥着李三坚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李三坚纵马疾驰,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幽州城池,心中不禁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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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
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
潼关之险,堪比天下任何险关,潼关若失,中原危矣,对此,李三坚又岂能不知?
靖康二年,金军挥师南下,首取的便是潼关,从而切断了宋陕西诸路兵马的来援之路,随后顺利攻取了宋东京开封府等地
建武四年,李三坚命大军克复潼关,便在此驻有重兵,由曲家坳一战成名的大宋黑旗军神策右军冯湛部万余兵马驻守潼关,将潼关守得如铁桶一般。也正因为李三坚运筹得当,在陕西诸路失利之后,金军无法再通过潼关袭扰宋京畿路等地,袭扰已经千疮百孔的宋东京开封府。
冯湛所部曲家坳一战后,折损过半,但战后李三坚及时的给他补充了兵马。
“末将等拜见相国,相国万福钧安!”潼关守将,大宋黑旗军神策右军统制官冯湛,同统制官拓拔魁听闻李三坚今日将至潼关,一大早的就率诸将出关迎接,望眼欲穿的,此刻终于望见了无数骑兵疾驰而来,尘土铺天盖地的,不久之后,就见到了大宋宰相李三坚,便一起躬身行礼道。
两万余余骑兵长途跋涉至此,虽尘土被面,显得有些疲惫,但个个神情彪悍,冯湛等人不禁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非百战之师,无如此气势。
特别是两员虎将,岳飞与花荣,骑在马上,手持长枪护卫着李三坚而来,冷峻的面容,虽未说话,但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免礼!”李三坚策马向前,对冯湛、拓拔魁等将说道:“你冯湛、拓拔魁何时学会了这些俗礼?本相长途跋涉而来,感到有些疲惫了,快快去准备些吃食吧,记住,越快越好,越简单越好,对了,就肉夹馍吧,本相当年远赴西北为官,记忆尤为深刻的便是这大夹馍。”
李三坚一到,关前便鼓号齐鸣,锣鼓喧天,吹吹打打的,恭迎大宋宰相。
“相国吩咐,末将敢不遵命?”冯湛闻言连忙笑着说道:“只是这肉夹馍也太...也太...”
冯湛是自泉州就追随李三坚的黑旗军老将了,此时李三坚大驾来到潼关,冯湛等当然准备了丰盛的酒宴,给李三坚接风洗尘,究其原因,除了李三坚的身份、地位之外,还有的就是故人之情。
当年冯湛之父冯漳战死沙场,是李三坚怜冯漳忠勇,一手提拔了冯湛,此刻冯湛身居高官显爵,皆为李三坚拔擢之恩,冯湛对李三坚又怎不感激涕零的?
冯湛是立有不少战功,可在大宋,立有功劳的武臣多了去了,其中未被人赏识,未被拔擢,从而郁郁不得志之人是数不胜数的。
李三坚是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为善者日进,为恶者日止,但拔擢冯湛,多少还是有些故人之情的。
“也太什么?”李三坚扬起手中马鞭打断了冯湛之言道:“如此乱世,能够糊口,都算是苍天开眼了,战乱多年,我大宋百姓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本相就是吃这夹馍也是难以下咽。”
李三坚此言倒是个大实话,宋、金交战多年,兵荒马乱的,最苦的便是普通百姓,虽李三坚等虽竭力维持,但许多时候,却是有心无力的,大宋财赋已面临崩溃,朝廷尚且如此,更何况斗升百姓?大宋的许多地方,早已是饿殍遍地,民不聊生了,李三坚等赶往潼关的这一路之上,是亲眼目睹。
必须迅速结束这场战乱,以修生养息,还百姓一个安宁的日子,此为当务之急,为迫在眉睫之事。
李三坚早已有了与金议和之意,但还是那句话,以胜战得到的和平,才是真正的和平。
“恩相训斥的是。”冯湛翻身上马,陪同李三坚向关内走去。
“廖汉等已伏法,本相当时答应你,将此人交于你手,由你亲自处置,可本相却食言了,你休要有怨言。”李三坚边走边对冯湛说道。
廖汉等叛国之人此时已于建康府被当众处死,廖汉被寸磔而死,不过廖汉被处死之时,冯湛已奉命赶往潼关了。
“恩相说哪里话?”冯湛闻言慌忙说道:“此贼已死,末将大仇得报,感激恩相还来不及呢,怎敢有怨言?”
当年冯湛之父冯漳就是死于廖汉之手,而廖汉随后被朝廷招安,冯湛欲报此大仇,却被李三坚拦住,此时冯湛大仇得报,当然是满心欢喜、欣慰,至于廖汉被处死之时,是否为冯湛亲自动手,是关系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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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炮轰幽州城,飞夺居庸关,末将等虽远在潼关,却也是如雷贯耳呢。相国此时亲来关陇,必大获全胜也!”
“是,是,冯军主所言大是也,相国亲至,胡虏必定是闻风丧胆啊!”
“娄室老儿,怎是相国对手啊?”
“..................”
李三坚等人大吃大喝之际,冯湛、拓拔魁等人是谀词如潮,大拍李三坚等人的马屁,只不过马屁拍得并非是天马行空,无边无际的,而是幽州一战,确实令天下人瞠目结舌的,宋人是欢欣鼓舞,金人是闻风丧胆的。李三坚亲至关陇,确实令关陇宋军上下是军心大振。
正因为如此,李三坚才未真正气恼,而是大咬了口肉夹馍,喝了口鲫鱼汤,狠狠的瞪了冯湛、拓拔魁等人一眼后,含含糊糊的说道:“没那么容易,完颜宗辅、完颜娄室,金开国名将,岂是易于之辈?冯湛,近日潼关可有险情?”
长途跋涉,鞍马劳顿,李三坚虽然如此,但也必须先了解宋、金西北战况。
“险情?”冯湛闻言答道:“潼关并无如任何险情的,恩相放心便是。富平一战,我军败北,末将等得知后,却只能是望洋兴叹,无法增援,只能奉恩相之意,死守潼关,虏军倒也使了些兵马前来试探,却被末将等击退,恩相,他处末将不敢保证,可潼关末将等保证稳如泰山,虏军敢来叩关,末将等定让虏贼有来无回。”
“虽然如此,也不可大意,潼关若有任何闪失,中原必然震动。”李三坚闻言方才稍稍放心,对冯湛等将说道:“为防患于未然,本相已命吕师囊领大军进驻朱阳、虢州、芮城一带,以策应汝等。”
许翰、吕师囊于建武三年襄阳吃了败仗,虽最后力战不屈,将金军拖在了襄阳一带,但许翰实在是不适合领兵,因此李三坚将其贬黜,贬回了朝廷,由吕师囊统领其部。
“相国如此安排,潼关便更是固若金汤,万无一失了。”冯湛闻言大喜道。
“轻敌,轻敌,汝等万不可再犯轻敌之过。”李三坚闻言有些不悦的说道:“天下无任何险关是固若金汤的,固若金汤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居庸关天下雄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亦是固若金汤,还不是被我大军一鼓而下?守卫险关,当处处小心,需如履薄冰,这才是真正的固若金汤。”
败战之道,首在轻敌,这是李三坚多年领军的经验。
“听相国一言,胜读十年书啊,相国叮嘱,末将等谨记于心。”冯湛闻言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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