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有女初长成》正文卷第二百八十一章爱情不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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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花花长这么大,这恐怕是她遇到的最大坎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借了“高利贷。”
    背了外债的兰花花,来到庙会上,纯粹是看稀奇,她一丁点儿购买的欲望也没有。
    但,马大庆不一样,对于他来说,欠一百块钱和欠一万元线,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人生啊,就像这村里的小路,一坡一坡又一坡,坎坎坷坷的,每个人一生,又要过多少坎儿啊。
    既然这样,倒不如该吃吃该喝喝,只要有人在,好好干,总有还完的那一天。
    马大庆真好心态。
    两人走走停停,来到了一个卖化妆品的摊子前,这里围满了人,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断地飘出来,
    “南来的北往的,挑担的卖菜的,走过不容错过……
    抹了美,抹了美,抹了黄脸婆变成大白腿,厂价直销,厂价直销,原价138,如今只要五块钱,五块钱。
    五块钱一瓶,五块钱一瓶,五块钱不算多,五块钱去不了香港新加坡。”
    喜欢化妆品好像是女人的天性,兰花花和马大庆就挤了进去。
    这一男一女,都穿着黑色的西服,还戴着厂牌,看起来挺正规的。
    马大庆看那包装的纸盒子,花里胡哨的,特别高档,想到兰花花,风里来雨里去的,为自己生儿育女,挣钱养家,从一个青春亮丽的少女,变成了如今的黄脸婆,心里不由的一酸,于是就凑了上去,他想给兰花花买一盒“抹了美。”
    “不用买了吧,我这张老脸不用抹脂脂粉粉的。”兰花花说。
    马大庆也不理他,挤到了前面,递上了一张皱巴巴的钞票,再转身,手里己多了一瓶“抹了美。”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兰花花也不例外,既然马大庆买了,价钱也不贵,她急忙接了过来,打开了瓶盖儿,嗅了嗅,发觉也没什么味儿,倒出一点儿看了看,像浆糊,又像果冻。
    “这不是果冻吗?”马大庆问。
    “这是果冻?纯粹是吊瓜汁儿。”兰花花说。
    也难怪,她用丝瓜炒菜的时候,那丝瓜汁儿滴在菜板上,就是这样的。
    兰花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玩意儿,还没有一两重,却要八斤老苞谷钱。”
    马大庆花了钱,一边忍受着兰花花的唠叨,一边朝前走,听的烦了,马大庆就说,
    “你是不是到更年期了?”
    这把兰花花吓了一跳,想了一下,他又哑然失笑,她也不知道什么搞的,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唠叨两句。
    前面是个大掤子,用布捂的严严实实的,像蒙古包,从里面不断传出“咚咚咚”的鼓声,还有软绵绵的歌声,唱的是巜何日君再来》,听说是从香港过来的。
    一些老男人像群苍蝇嗅到了臭肉一样,嗡嗡嗡地进进出出。
    马大庆看见了三驴子,这家伙刚发了工钱,就买了一顶绅士帽戴上,只是他的头太大,而那帽子太小,远远看去,就像猴子顶着一个小南瓜。
    三驴子从蒙古包里出来,脸上红红的,笑得特别暧昧,他看见了马大庆,连忙招了招手,
    “哎,我说啊,你快点进去看一看,这里面有好多美女跳舞哎,都是穿着一条线的裤子。”
    马大庆望了望兰花花,就笑着骂三驴子,
    “你这小子可不安好心啊,你想拉人下水是不?”
    三驴子说,“人这一生啊,活的就像一个蚂蚱,夏天有草的时候,还能蹦达几天?
    一到了秋天,就完蛋了,这人生啊,也就是短短的几十年。不好好的吃喝玩乐,享受一下生活,那和蚂蚱又有什么区别?”
    马大庆就朝三驴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说,
    “滚一边去,去你的小蚂蚱,上一边儿吃草去。”
    三驴子挨了踢,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跑一边去了。
    想当年,兰花花也是一个爱疯爱玩的小丫头,而现在,经过了风雨,经过了沧桑。
    精神生活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甚至还有点儿奢侈,现在的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毕竟,油盐酱醋,人情世故,对于兰花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候,老兰头拎着一刀猪肉走了过来说,
    “花花,我知道你从小就爱吃猪肉炖粉条,今天特意割了一块五花肉,你看看这膘厚的,吃起来老香了。”
    “可是咱家没粉条啊,粉条早吃光了。”马大庆说。
    “没有不会去买吗?听说周建国正在做粉条卖钱,去那儿买,又便宜又新鲜。”兰花花说。
    马大庆一听,连忙又掉头朝村南头走去,周建国这家伙真是个人精,他不但开了个小卖部,而且他又敏锐地觉察到了商机,那就是下粉条儿。
    周建国的老宅在村南头,离大槐树较远,处在梯田旁边,那是五间瓦房一个院。
    还没有走近他家的院子,兰花花就看到在梯田边上,立着很多柱子,上面坠着一挂又一挂的粉条。
    这是刚出锅的湿粉条,正等待晾干。
    只是在粉条下面,有几个老婆婆挎着小竹筐,正在捡拾地上的碎粉条。
    一个黑脸汉子不断地驱赶着。
    可这些农村的老婆婆,有的确实没钱,才厚着脸皮出此下策。
    来到了周建国的小院前,才发现这里蛮热闹的。
    在粉碎机的轰鸣声中,那些红薯被成筐地倒进了机器里面,再淌出来时,己是粥一样的祥云渣渣。
    一个大汉正在用木板搅压着,那白色的汁液便随着水流哗哗地流向了水池。
    接着,就是过滤,沉淀,等到那池白色的水变清了,水下的淀粉也结成了硬硬的一层。
    把那层淀粉挖出来,加点小成粥状,再用漏斗锤进沸腾的开水锅里,这就形成了粉条。
    马大庆正看的有趣,突然听到有人问他,
    “你怎么来了?是买粉条吗?”
    回头一看,是瘌痢头,他正拉着一车红薯走了过来。
    “你在这儿打工?”兰花花问。
    “嗯哪,我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我可闲不起啊,哪儿有活我就在哪儿干,挣一点钱总比闲着强。”
    “爱情真的很伟大,他能使一个游手好闲的懒汉,变得勤快起来。”
    兰花花真没想到,马大庆这个大老粗,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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