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新秩序》大同天下第一百零一章声东击西取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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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提举福建路常平公事陈桷檄等人的焦急等待中,新宋朝廷终于做出了建州兵变的应对动作:以签书枢密院事刘韐为福建路宣抚使。
    等年逾六旬的刘宣抚匆匆赶到南剑州接替陈桷檄执掌平乱兵马,时间已经到了建炎元年的十月份。
    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叛将张员也没闲着。
    其人利用建州地理上相对封闭的优势,先后拿下建安、建阳、浦城、松溪等县,并裹挟青壮为伍,对外宣称已有有数万大军,叫嚣即将反攻南剑州。
    不过,别看此贼叫得这么凶,却是不足为虑。
    朝廷给了他那么长的时间,张员都缩在建州不敢打出来,基本已经废了。
    刘韐的注意力放在紧挨建州的两浙路同军身上。
    摆在其人面前的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关胜暂时还没有派兵攻入福建路,坏消息是大同帝国已经知道建州发生了兵乱,并且有所行动了。
    早在十天前,大同两浙路巡抚使郭易简就已经遣使入福州,询问建州兵变的情况。
    同使还警告福建方面若是迟迟平定不了动乱,没本事保境安民的话,那就自觉请同军接手建州,避免边地百姓再受兵乱之苦。
    去年大同灭宋之战的爆发源就是久拖未平的光州李成之乱,今年又是如此。
    尽管到目前为止,福建方面还没有发现同军的斥候越境侦查等大战将起的迹象,但没有任何人敢无视来自大同帝国的警告。
    建州之乱再拖下去,恐怕真的会引来同军进攻。
    其实,大同帝国会因为什么借口出兵福建并不重要。
    在国际关系中,“弱”就是原罪。
    同强宋弱的国际形势就决定了正处于高速扩张期的大同必然会灭宋。
    更何况,新宋政权虽然已经与大同帝国建立了外交关系,但二者并达成任何形势的停战和约。
    现在离正乾皇帝发布旨在灭宋的《讨宋檄文》还不到一年时间,两国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关系。
    不需要任何借口就随便攻打对方,才是同宋两国应该做得事,双方打着打着就突然停战了才是真正的诡异。
    新宋小赵官家也很清楚这一点,其人遣老刘相公宣抚福建时,就明确交待了:
    尽量不要给大同帝国制造出兵福建的口实,若实在做不到这一点,则尽力拖住同军在福建路的行动。
    赵构这句话的重点其实在下半句,就是要刘宣抚在福建路拖住同军,以为朝廷分担战争压力,争取更多的备战时间。
    但他毕竟是统御万民的皇帝,不可能公开说出要主动引敌入室,放弃福建百姓,拖垮同军之类的混账话。
    刘韐并不是习惯说话直来直去的武将,而是正儿八经的文臣。
    其人哲宗元佑九年(公元1094年)进士及第,出仕三十多年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基层打转,庶务经验极为丰富。
    宣和五年,刘韐曾知建州,随后改知福州,去年又入闽平乱,对福建路的情况非常熟悉,且军政皆通,确实是为小赵官家执行此任务的不二人选。
    其人再次临危受命宣抚闽地,陛辞时向皇帝做了“至少守住福建一年以上”的保证,心里却是很不看好朝廷的谋划。
    同宋两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宋人不仅在战争中逐渐掌握了一些同军的用兵规律,也在两国交往中渐渐了解到明显有别于宋制的大同国政。
    大同帝国拿下两浙路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以其国官府治理基层的恐怖能力,应该早就稳住了地方,差不多有余力继续扩张了。
    至少,抽出部分两浙兵马拿下建州肯定没有问题。
    这正是刘韐“至少守住福建一年以上”的底气所在,也是其人担心的地方。
    大同帝国只需要分出偏师的偏师就能拿下建州,干嘛还要从其国内增兵两浙路,影响即将开始的两国大战?
    实际上,其人在陛辞时,就已经向小赵官家阐述了以福建路拖住同军的战略存在巨大漏洞,朝廷可能会两头落不着。
    但皇帝却不置可否,坚持要刘韐宣抚福建,也没有改变交给其人的任务。
    并不是赵构死脑筋,就知道幻想同军不知变通只知道复制成功的战例战术。
    而是同强宋弱,战略主动的大同帝国可以随便选择出兵的方向和规模,被动应战的新宋政权则完全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上。
    新宋朝廷除了交给宣抚福建路的刘韐一叠空白官凭文书告身外,再没有派出一兵一卒随行,后续的增援更是不用想。
    也就是说,赵构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必然不可能成为同宋主战场的福建路,以将有限的力量集中起来应对两国大战。
    福建路能不能守住,能守多久,都只能靠刘宣抚个人的努力了。
    重任在肩,刘韐到达南剑州的当天,当天便从陈桷檄手中接过福建军政大权,随即派信使入建州,向叛将张员送交自己的亲笔信。
    其人带着朝廷的招安诚意而来,给了叛军两个选择:
    其一,叛军全员调出福建路,前往江南西路江州驻守,张员可授统制之职,其余叛军头目等皆有官差。
    其二,授张员知兴化军事之职,为显示朝廷的诚意并打消叛军的顾虑,特准许其人带走三百亲兵自保,其余叛军则要打散并开出建州接受整编。
    形势危急,容不得刘宣抚与叛军慢慢黏糊,其人只给了叛将张员三天的考虑时间。
    收到刘韐的亲笔信,张员就知道朝廷动真格了。
    继续对抗,还是接受招安,抑或真的投靠大同,必须在三天内做出选择。
    其实,摆在其人面前的选择只有一个——接受招安。
    移镇江州看起来还能继续抓住军队掌控自己的命运,却是个大陷进。
    朝廷不给钱就杀官造反的叛军自然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这些乌合之众之“团结”起来对抗朝廷,只是兵变后迫不得已的抱团求生而已。
    张员也只是勉强能够服众的叛军头目,并没有绝对的威望。
    真要离开熟悉的建州,前往江州前线为朝廷继续做炮灰,上层头目还能逐一说服,绝大部分的底层士卒却肯定不会依。
    其人若是坚持这么做,都不用走到江州,估计还没出建州,就有人割了他的脑袋找刘宣抚领赏。
    投靠大同帝国也不可取,拼着掉脑袋的风险搞出这么大的事,却换不来大富贵,傻子才会这么干。
    张员若是有意投靠大同,早就投靠了,哪里还要磨蹭到现在?
    继续对抗更不用想,张员窝在建州白白浪费这么长时间都不敢打出来,更没信心在熟悉福建军政事务的刘宣抚手下走一遭。
    所以,摆在其人面前的选择就只剩下接受招安,前往兴化军就职知军一个选择。
    实话说,这个选择并不算差。
    杀人放火受招安乃是大宋底层人士博出身的常规操作,做得好还能得善终。
    但杀人也不能乱杀,张员当日没能控制住兵变的形势,乱兵当场杀死了福建路转运副使毛奎、判官曾伃等人朝廷命官,这就有些过了。
    要想事后不被朝廷清算,就必须拥有足够自保的力量。
    只选三百人赴任,显然太少,靠这点人掌控兴化军三县都非常困难,更别说刘韐老鬼事后翻脸怎么办?
    侥幸心理绝对不能有。
    张员乃向刘宣抚表示自己愿意前往兴化军继续为国效力,但兄弟们本来就因为朝廷没信用欠钱不发才闹事,现在也不敢相信朝廷的任何承诺。
    刘相公若有心招安,则让当日闹事的老兄弟自行选择接受整编还是去兴化军。
    兵变当日,建州士兵大阅,现场的士兵有近三千人。
    真正闹事的肯定只是其中一部分,但张员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这些人都随他走,刘韐自然不可能接受这个条件。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也是招安的常规套路。
    信使飞奔来往,双方不断砍价,关于招安的条件逐渐达成了共识:
    知兴华军条件不变,刘韐允许张员带八百人赴任,而后者则需要稳住其余叛军,确保刘宣抚顺利接收建州。
    眼见招安就要成功了,叛军小头目宋博趁张员调动心腹人马时的混乱,以“张员要卖兄弟们换富贵”为口号突然发难。
    双方混战一阵,各自死伤几十人后又迅速分开。
    张员占据建安城东,宋博占据城西,紧张对峙。
    事发突然,两人手中掌控的军队都有限,为增加胜算,各自许诺加威胁,待到说服城中处于混乱中的军队加入本方再开战。
    当日晚,双方还没有分出胜负,刘韐就亲自引兵杀到建安城下。
    原来,刘宣抚根本就没有满足张员招安条件的打算,之前限定三天时间招安时间,却故意分化叛军,就是为了引其内斗。
    宋博眼见官兵杀到,自知中计,索性主动引刘韐入城。
    其余叛军见大势已去,也尽皆投降。
    张员自知刘韐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当即命人放火烧城,以期阻挡官军的进攻。
    其人则趁着城中混乱,孤身一人易装出了城。
    到次日下午,张员逃入两浙路衢州境内,为同军斥候所捕。
    而用计顺利拿下了建州,福建路宣抚使刘韐却愁眉不展。
    此次兵变的贼首最后下落不明,刘相公倒是不太在意。
    张员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本事,在乱军中的号召力也不是很强,跑了就跑了。
    当务之急是整编叛军,赶紧恢复被张员破坏的建州社会秩序。
    这两件事并不是很复杂,却需要时间,还得在建州留下相当数量的兵马镇守维稳。
    现在的问题是同军随时都能打过来,刘韐必须重新调整福建路的兵力部署,不能将过多的兵力浪费在建州。
    没错。
    拿下建安城后,刘宣抚立即审问了几个叛军头目,重点是这段时间同军斥候进入建州的频率变化。
    依据审讯的结果,刘韐得出了一个令他头疼不已的结论:
    同军确实有可能会借建州兵变之机出兵福建,但其突破点却未必是兵荒马乱的建州,还有可能是紧挨建州的福建路首府福州!
    刘韐不愧为熟悉福建路情况的帅臣,其人对同军动向的判断极为准确。
    建州兵变平定的第四日,同军第六军庞万春率四个营的兵马由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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