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为夫》正文第一百零九章前世果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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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婆神那副苍老的容颜依旧威严不褪,她说道:“我与世无争万年,你们仙界的事情我不想掺合,可是你们毁我冥谷,我若再坐视不管,便是辜负了盘古大神的遗愿。”
    增长天王不经思考地反驳道:“孟婆神,您怕是老糊涂了吧,毁您冥谷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托塔天王惊恐地捂住增长天王的嘴,厉声喝斥他:“莽夫,她最听不得旁人说她老了!”
    “你说谁老糊涂!”
    果然,孟婆大发雷霆,地面开始微微颤动,不绝于耳的鬼哭狼嚎,忘川河里的伸出一双双骷髅手臂,欲要将托塔二人拖进河里。
    增长天王惊恐万状地指向托塔身后,瑟瑟发抖地提醒他:“托塔,你的后面!”
    一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死死缠在托塔背后,托塔回首时正好与女鬼来了一回亲密的脸贴脸,紧接着女鬼贴在他耳畔边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托塔天王克制内心的恐惧,一掌拍在女鬼脑门,女鬼即刻魂飞魄散。
    随后,托塔天王立马拖着双腿发软的增长天王往后退。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阿岚他们身下的影子忽明忽暗,即刻强迫自己清醒,喃喃自语道:“我不能死。”
    我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低头一看却愣在了原地。
    我还躺在亘古的怀里,呼吸声越来越微弱,阿岚他们脸色也逐渐苍白、神情痛苦,
    我弯腰想要去触碰地上的我,却被一股力量弹飞,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死了?”
    “师父。”我爬起身来,伸手去触碰亘古,却扑了个空,径直从他身子穿了过去。
    孟婆云淡风轻地回道:“人在濒临死亡时便会灵魂出窍,现在整个幽谷只有我能看见你。”
    “我不能死,我死了他们也活不成,求求你救救我。”我未曾多想,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
    孟婆浅叹一声,说道:“藤毒只有古上神能解,我帮不了你。”
    我整个人如同被晴天霹雳般,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孟婆劝说我:“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你可以触碰三生石了,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块青石,只觉心灰意冷,就算现在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可我马上就要死了,答案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我蜂鸣的耳畔传来亘古的声音:“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她。”
    众人翘首以盼:“什么法子?”
    亘古却话锋一转,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的我说:“祝千龄,我知道你还听得到,你莫要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你只管安心找寻答案,我负责救你回来。”
    他的话仿佛是一道佛光照进我暗无天日的世界,使我重拾希望,立刻振作起来往三生石走去。
    在我的手掌依附在三生石的那一瞬间,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亘古的话。
    “你其实是犼的眼睛所化,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一命换一命。”
    我却来不及思考,就被一股力量吸进了一个幻境流沙里,不停地下坠,记忆片段也不断地在我眼前涌现。
    悬崖峭壁之上,停驻着两抹身影,一白一青。
    “你叫什么名字?”白影是夙沙,那时的他不似今日这般冷若冰霜,稚气未脱的少年感,活泼开朗。
    他身旁的青衣女子开了口:“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尊称我一声九天玄女。”
    是天女魃的容貌,孤傲冷艳。
    夙沙的眼眸机灵地转了转,可爱地笑道:“那我以后叫你阿青吧,我叫夙沙,夙愿的夙,沙子的沙。”
    天女魃冰冷的眼神有所松动,可表面不露喜怒地说:“玉帝说过仙界不许与妖界的人来往。”
    夙沙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可我方才救了你,要不是我你就被海里的鲨鱼群给吃了。”
    天女魃高傲地回道:“就算没有你,我也能从它们嘴里逃脱。”
    夙沙不留情面地指责我:“你这女子怎么这样?长得美若天仙,结果是一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阿龟爷说得果然没错,仙界的人不值得深交。”
    说罢,他气呼呼地准备一头栽进海里。
    天女魃略带羞涩地说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九天玄女虽然不能同你一起玩,可阿青可以。”
    夙沙眉开眼笑地看着天女魃:“当真?那以后这里就当作我们见面的秘密基地,明日巳时不见不散。”
    一日里,夙沙将一幅画塞进我的怀里,酷酷地说道:“这幅画赠予给你,你可得收好了。”
    铺平画纸,原来在山河社稷图里面看到的那幅画像是夙沙所作。
    画面一转,是五百年后三界交手的战场,战场是在三重天,却祸及最底层的人间,化身为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的地狱。
    天女魃奋勇杀敌,却因魔军偷袭节节败退,身负重伤的危难之际,被夙沙所救。
    见到多日未见的夙沙,天女魃一番欢喜后,清醒地说道:“你怎么来了?这是神仙界与魔界的事情,你是妖,万万不能插手,快走。”
    夙沙为她轻柔地擦拭脸颊上的血渍,回道:“我今日刚晋升成仙,玉帝刚好赐给了我一官半职,派我前来协助你击退魔界。”
    天女魃面色凝重起来:“当一只逍遥自在的妖不好吗?为何非要修仙?”
    夙沙含情脉脉地对她说道:“因为我想和你做一对仙侣,那我就必须要修炼成仙。”
    天女魃潸然泪下,紧紧将他抱住,当他正想回拥她嘶吼,天女魃却一把推开了他。
    天女魃傲慢地抹去眼角的泪水,说道:“玉帝早已为我指定了仙侣,你不过是初入仙界的小仙,你我地位悬殊,根本就不可能。”
    夙沙不以为然道:“没关系,在来之前,玉帝答应过我,只要我能在这场战争中成功击退魔界,并拿下魔尊的首级,他便能允诺我一个请求。”
    天女魃不留情面地嘲讽他:“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能拿下魔尊的首级?你就算再修炼数千年,也未必是魔尊的对手。夙沙,做人要量力而行,我不是你们妖界那些不经世事的妖女,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
    夙沙眉头紧锁,对于她的言行举止疑惑不解:“阿青,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说话如此令人寒心?”
    天女魃神情冷漠,睨视着他,说:“莫要再叫我阿青,在仙界你得尊称我为九天玄女,我为尊,你为卑,尊卑有别,若是敢逾越,军法处置。”
    我却看到天女魃在转身的刹那落下一行清泪,神情痛苦。
    记忆不断地拼凑,我终于晓得天女魃为何会态度大变,无情地与夙沙划分地界。
    原来在出军前一夜,玉帝找过她,给了她一样她母亲的物件,并告诉她这一场与魔界的仗一定要在十日内打赢,若是打赢了玉帝就能安排她与母亲见上一面,若是打不赢,她母亲将会被剥骨抽筋。
    而就在那个夜里,只有一团虚物的犼找到了她,只要天女魃愿意跟随他,助他从神界夺回肉身,犼就能赐予天女魃神力,助她一举击败魔界,并帮她救出母亲。
    天女魃每每在夜深人静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夙沙的一颦一笑,惟有这样,才能咬紧牙关忍受剥离仙骨的痛苦。
    终于在十日期限时接纳犼的神力,可是神力释放时,面容将会变得狰狞可怖,在赶走夙沙后,她戴上了一副银色面具。
    我豁然发现,师父戴着的银色面具不就正是天女魃戴的这副面具吗?他们难道之间也有什么关系?
    那时的魔尊已经是镜怜,他骁勇善战,在与天女魃缠斗时,不慎将她脸上的面具挑落,天女魃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容暴露在众人视线,她恼羞成怒,体内的神力化作岩浆,所到之处皆是赤地千里、生灵涂炭。
    最后这场战争神仙两界赢了,天女魃却因修炼歪门邪道被玉帝逐出仙界,永世不得再踏入九重天。
    她贬落人间前,玉帝曾找过她,告诉她母亲尚在神界安好,她若是敢勾结魔界或者妖界祸乱仙界,她母亲将即刻魂飞魄散,所以她到死的时候都未曾想到要反抗。
    就在世人快要忘却九天玄女叛离仙道的事迹时,玉帝再次找到了她,察觉到天女魃体内残留的神力不足为惧时,顿时起了杀心。
    这一回,他活生生扒下天女魃的一根肋骨,并用七七四十九根销魂钉将她钉在一棵槐树上,她血流如注,在她快要灰飞烟灭时,是犼耗尽神力保住了天女魃体内残存的一缕魂魄,并将这缕魂魄送入幽谷轮回转世,而耗尽神力的犼只得选择沉睡在身为天女魃转世—我的体内。
    我的前世果真是天女魃,没想到前世尝尽世间疾苦,今生也未能幸免。
    场景再度旋转,眼前是无边无际的珊瑚花,漫天飞舞的蝴蝶,花丛中奔跑着各形各色的小神兽,它们无忧无虑地追逐蝴蝶,在花海的亭子中央站着一人,乌黑的长发用白色丝带高高束成马尾,他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随风摇曳,身材挺秀高颀,他只站在那里,便有股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之意,仿佛天人一般。
    倏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的脚边,我低头一看,是一团洁白无瑕的雪球。
    雪球的身子动了动,紧接着它露出了圆滚滚的小脑袋和三条尾巴,竟是一只小白狐。
    我正准备蹲下身子,细细打量雪球一番时,地面忽然颤抖起来,四周的事物开始分崩离析。
    我赫然惊醒,大口喘气时看到亘古几人将我围住,亲眼目睹他们的神情由凝重变成喜极而泣。
    我活过来了?
    下一瞬间,亘古将我紧紧抱在怀里,随后我听到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还以为我选择错了。”
    选择?师父做了什么选择?
    等到亘古将我松开后,我看见一旁不断擦拭眼泪的黎川,左右张望却未见越禾的身影,我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我心弦紧绷,询问他们:“越禾呢?”
    扉乐和阿岚纷纷低下头不说话。
    我颤抖地捏紧双手,直勾勾看着亘古,语气不由加重:“越禾呢?师父,你告诉我越禾在哪儿?”
    黎川歇斯底里地朝我大吼:“为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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