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晖》第一卷天晖府第十九章洛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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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沅站在一个巨大无比的雪白色大雕背上。
    那是他十几年前‘征服’的坐骑,雪灵雕洛乌。
    洛乌这等级的妖兽智慧不低,能口吐人言,所以卞沅从来没把洛乌当成过工具,按照卞沅的话,那是‘伙伴’或者说‘搭档’。
    一人一兽认识的过程比较复杂,但洛乌确实慢慢的被卞沅‘征服’了。
    卞沅这人从小到大就特别喜欢表达与分享自己的想法看法,可以说非常口直心快。
    他本人在很多人看起来真的跟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格格不入,看起来就跟个神经病一样。
    因为这个,他没少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但其实卞沅这样的人并不少,只不过有实力又出名的太少了。
    大多有实力的人又被磨砺的性子非常沉稳。
    所以,卞沅就显得很突出。
    曾经有个府主评价过年轻时的卞沅‘他就像个孩子’。
    当时卞沅虽然已经展现出震惊世人的天赋,但毕竟还没成府主,未成气候,很多人都当这句话是在讽刺卞沅的心性。
    但现在再去问那些人,他们反而会说一句‘这就是赤子之心啊’。
    有些人是因为卞沅身份地位的变化,但也有些人却是真正细想过卞沅的行为才得出的结论。
    卞沅很多时候真的就像小孩那样的,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
    大多数人随着成长有了更多想法后,很多人会选择把这些想法藏起来,而卞沅却选择说出来。
    只能说,卞沅能活到现在,真的挺不容易的。
    “小洛啊,我真的很想把焱神庭连根拔起,但他们庭主实在藏得太严实了,从他们诞生到现在就没人见过庭主‘焱神’长什么样,我杀了焱神庭那么多神将,还有好几个副庭主,可这些完全无济于事,现在又有那么多人因为我被焱神庭报复,我真的有些束手无策。”卞沅站在洛乌背上,大吐苦水。
    洛乌知道,卞沅并没有真正在询问它建议,因为这问题本就无解,卞沅只是在发泄内心的情绪。
    “最近连玄机宗也出世了,预言的内容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也不知我有没有能力改变些什么,若我真如那预言中一样死了,那沁儿与轲儿又不知会怎样”
    “...小洛啊,我曾经总以为天下无敌了,也就没有烦恼了,但越活才会越明白,不管什么阶层都会有他会烦恼的事情。”卞沅说了很久很久,最后停在了这一句上。
    随着卞沅的沉默,高速飞行中只听得狂风的呼啸声。
    “沅哥,我在听...”洛乌用灵气传音道。
    灵气中带着些低沉无措的意味。
    灵气传音是可以带上情绪波动的,那是比语言更高等的交流方式,如果愿意,甚至能让人瞬间了解你的情绪。
    但也能完全毫无情绪的传音,这需要非常优秀的灵气控制力。
    而所谓的口吐人言,都是高等级妖兽学会了更加细腻的灵气操控才能办到的,靠喉咙是办不到的。
    以前卞沅总是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洛乌很少说话,而卞沅每次说完还会瞥一眼洛乌说‘你有没有在听啊小洛’。
    洛乌就养成了卞沅每次说完一大段话后,都会下意识回一句‘沅哥,我在听’。
    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这最常说的一句话,每次却都带着不同的情绪。
    漫长的飞行后,终于从天璇山进入了雷斯帝国的边界。
    好在雷斯帝国是属于天晖洲的,虽然是天晖洲比较边缘的地带,甚至离風洲很近,但至少是属于卞沅的管辖范围内。
    而卞沅的极限感知范围内,也终于出现了一些人的踪迹。
    “飞抵点。”卞沅道。
    洛乌闻言降低了高度。
    卞沅感知到地下有一大批人正在冲着天璇山方向移动,直到洛乌飞低了,他才看清,那是一群官军追杀着一群骑着马拼命逃命的人。
    那些马看起来都有些妖兽血脉,不是普通马匹,才让后面的官军追之不上。
    而逃命的人中同样有穿着官军服饰的人,也同样是这一部分人的疯狂抵挡,才让他们坚持了如此之久。
    卞沅眉头微皱,他没时间停下处理此事。
    但这些人毕竟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他没理由坐视不管。
    洛乌背上,用灵气构成的紫色法阵突然亮起,随着法阵的徐徐上升,一个长相与卞沅一般无二的人影从脚到头出现在洛乌背上。
    他一袭黄衫,头戴玉冠,身着玉佩,右手持着一个巴掌大的玉盘,看起来竟是比卞沅的本尊还要有气势。
    五行战法之一的分身,属土,卞沅为其命名为卞厚。
    卞厚张开双眼,没有丝毫犹豫的从洛乌背上一跃而下。
    呼啸的狂风却吹不动他身上的衣衫,在他的身体迅速坠落的同时,地面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在那群追杀的人与逃跑的人中间,大地猛地裂开了七八米,一条长达数百米却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隔开了两方人。
    在那群人逃跑的人正前方,石柱突然拔地而起,在升起近百米高空后,接住了卞厚。
    这突如其来的震动以及裂变让追杀的官军惊的人仰马翻,一时间混乱无比,彻底杜绝了他们接着追杀的可能。
    逃亡的人也被眼前冲天而起的石柱吓住了,不知该不该越过石柱继续逃跑。
    无论怎么看,能造出眼前石柱的人也比身后那些追杀的人可怕的多。
    “我乃天晖府主卞沅,雷斯帝国之事到此为止。”卞厚平淡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
    “天,天晖府主?”有逃亡的人精神恍惚的喃喃自语。
    “得救了。”有老人长出一口气。
    “结束了。”也有追杀的人叹息着。
    追杀的官军中,有几个似是领头的人沉默不语。
    没人怀疑过站在石柱上的男人是不是天晖府主。
    修为高点可以看清相貌的自然都认得天晖府主的样子,十三府主的样子无论在哪里都可以找到画像甚至雕像,而每个新府主上任,他所在的洲更会在那一年迅速宣传,让每一个地方贴满描述他的画像与特征。
    每个府主的经历都堪称一场传奇,而响彻了一个时代的卞沅更是整个天晖洲的精神象征。
    而修为低点的也不会认为,在天晖洲,谁会敢冒充天晖府主。
    这个边境的小小追杀也就到此落下帷幕,这其中有人为利,有人为名,有人为仇,有人为活。
    但这些都与卞厚没关系,他随手给几个追杀的官军中血腥气最浓厚的几人举行了‘石葬’。
    那几人脚下的石地裂开后又迅速合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却让周边的官军胆寒。
    做完这一切,卞厚脚下的石柱顶端猛地断裂了一截,载着卞厚迅速朝着雷斯帝国里飞去。
    他没朝着本尊飞,他的目的是稳定混乱的雷斯帝国,哪有混乱他就会停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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