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有令》全部章节第141章决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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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有了锦心这个大宝贝,花浅出行方便不少,再加上最近也没什么人管束她,是以出宫更是易如反掌。
    难就难在,她要怎么堂而皇之的去二皇子府,她跟那位二皇兄素未谋面,连假客气的托辞的都找不到。就这么登门造访,二皇兄会不会觉得她心思有异?
    正当花浅咬着指甲在府门外徘徊时,薛柒意外的出现了。
    “卑职参见长宁公主。”
    “薛柒?你怎么来了,你……”花浅瞬间住口,能派出薛柒的,自然是薛纪年无疑。她指了指高耸的院墙:“他在里面吧?”
    她没指明,但薛柒清楚:“是,公主请。”
    花浅不再犹豫,跟着薛柒直接走了进去。
    看来,薛纪年在二皇子面前很得脸,花浅心想。
    日落时分,天之将晚。
    火红的夕阳余辉落在皇子府新建的琉璃瓦上,映出眩丽的光彩。
    花浅微微眯了眼,瞧这气派的府邸,可想而知,她那个便宜父皇有多看重这位二皇兄。
    跟着薛柒一路穿过连廊,再前方,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独站在孤亭内。
    花浅脚下一顿,亭中之人也缓缓转身,正是薛纪年。
    他没有说话,她亦没有开口,时间仿佛一下子凝滞了。
    薛柒看了看两人,拱了拱手,无声的退下。
    不过半年未见,他竟仿若过了半辈子,许多话搁在心头,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花浅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时,他们竟然无话可说,相望了半晌,她才硬生生挤出一句:“久违了。”
    薛纪年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内心的翻涌。
    花浅顿了顿,抬步走入花亭。
    “你身子可好?”其实,她问这句话是多余的,薛纪年的神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花浅心里微微一哂,你看,根本就不用你操心,他自己给自己都办得妥妥的。
    枉费她日夜难安的催着师姐进京,担心他身子骨会撑不住,担心他会不会落下病根。
    “无妨。”
    花浅慢慢的走到薛纪年面前,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其实,她心里还有些期盼,盼着他跟她说说实话。
    可对方似乎并不想开口,等了半晌,花浅只能直接开门见山:“其实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你说。”
    “你诈死脱身之际,可曾想过我?”
    薛纪年神情一怔,心里涌上难言的痛苦。
    眼前姑娘的问话并不难回答,但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管是有或没有,都无法逃避他在刻意远离她的事实。
    见薛纪年沉默,其实花浅微扯嘴角哂笑一声,其实她也并不是非得他亲口回答,她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她自顾自的坐下来,青石案上茶点正冒着热气,她伸手拖过一盏清茶,没有喝,托在掌心微微的转动着。
    时间好似又静止了下来,亭外的微风带来夏目的微醺,却带不走亭内的凝滞。花浅声音微哑,目光凝在掌心的茶盅上,仿佛在跟它倾诉又仿佛在自言自语:“我一直担心你的身体,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你不肯随我去雾隐山,我只好请师姐进京。我师姐这人可难伺侯了,脾气不好神踪不定,我拜托师兄的锦衣卫找了许久才找到她。可她说,她在上京不能久呆。我可着急了,如果在她离京之时你未回来,你可怎么办呀……”
    她托着脑袋,安静的捧着茶盏,没有抱怨没有生气,只是向他静静的诉说着她最近的的担忧,因为他,而担忧。
    薛纪年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一抽,神情隐忍不安。
    “……我就在想,如果连我师姐都救不了你,那就只有请我师父出马了……师父他老人家多难找啊,万一找到了,你却撑不住……我让锦心发了数封急件,探听你何时回京,可惜一直杳无音信……我又在想,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是不是就像我们之前那样,遭到了伏击?是不是遇到了危险?……我作了许多猜测,想了许多理由……可我如何都没想过,你之所以不回信,只是因为……”
    她慢慢抬头,眼神凄凉而伤心:“只是因为……你不要我了……”一泪清泪滑出眼角,极轻的落在手边的茶汤里,荡出一圈小小的涟漪,却在薛纪年心上烫出一个狰狞的伤口。
    他多想说,他没有不要她,他这辈子,都只想要她一个。
    可是这句话,他却说不出口。
    他不能要也要不起!
    心里撕裂般的痛,一尾浅红慢慢爬上他的眼底,薛纪年微微侧首,掩去眼中已经不受控制的伤痛。
    花亭里,只闻花浅细细的抽泣声,声声入耳,声声剐心……
    见薛纪年始终沉默,花浅眼泪大滴大滴滚落,其实她今日前来,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方才的话也多少带些试探,只要他肯解释,只要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她都可以继往不绺。
    她可以不追究他的期瞒,也可以不追究他的疏远,她总是跟自己说,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可是现在,她却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薛纪年的无动于衷让花浅突然看开了一切。
    那一滴滴滚出的泪,带走了眼底的温热,也慢慢带走了她心底的火热……
    花浅也没有哭很久,眼泪这个东西,除了特殊时期作戏外,真正伤心时,就只会流给心疼自己的人看。
    如果没人心疼,那就在无人的时候流给自己。
    她擦干眼泪,直起身来,声音虽有些沙哑,却无比清晰:“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过,你既然不要我,那我也不能再占着你夫人名份。自此分开,祝督公得偿所愿。”说着,向薛纪年作了个揖。
    薛纪年心头一颤。
    花浅继续道:“虽然不知道我那未见过面的二皇兄许诺了你什么,让你甘心放弃东厂提督之位。我只是想,一个凭着“已死”的身份还能重回皇宫且得我父皇厚爱的人,定然十分不简单,督公在他身边做事,万望提个心眼,莫要让人欺了去。”越说,她的声音越趋平和。
    薛纪年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心头的疑惑也越来越深,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花浅:原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却还是眼巴巴的跑来二皇子府找他提醒他,担心他的安危。
    这种关心若放在从前,他只觉得温暖,但放在此时此刻,却是一种无言的讽刺,一种无奈的伤悲。
    花浅犹在涛涛不绝,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这段感情她努力过的,只是失败了而已,也没什么遗憾了。他们以后,大抵是不会再有交集,所以有些话,今天再不说,大约也不会再有机会说了,或者说,她不会再有心情说了。
    对于这个意外归来的二皇兄,花浅还有自己的看法。
    二皇子既然“死”了这么多年还能得皇帝陛下青眼相待,想来这父子俩定然私下早已会面多时,且陛下对这个儿子甚是看重。
    否则,一个死于婴幼时期的无母孤儿,光光是要证明他的身份,便是一件极重大极复杂的事情。
    宣统皇帝膝下并非无儿无女,他没必要冒着会认一个假皇子的风险。
    除非,他自己确认了对方身份;或者说,那位素未谋面的二皇兄极得陛下的肯定。
    一个宣统皇帝不顾一切也要认回的成年皇子,定然是深得他心。
    得君心者,得天下!
    所以,她明白薛纪年为何要潜在他身边。
    他的目标若真是温皇后,那么接近未来的储君绝对是最有利的途径。
    薛纪年眼底微红的盯着花浅,她从方才开始,便不再抬头看他。他看着她的颜色神情从最初的激荡到现在的淡然,他的心底一沉再沉。
    从她出现时,他便一直在等,他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才会提及温皇后,那么多的细枝末节,他相信她早已看出端倪。
    可她却自始至终不曾提起温皇后,薛纪年终于忍不住:“你今日前来,只为跟我说这些?”
    花浅一愣,随即在他眼中看到了隐忍和怒意。
    他在生气什么?因为她不曾开口为皇后求情?
    “说什么呢?说了你就肯放过我母后?”她的话一针见血,却让薛纪年有些狼狈。
    “不会!”
    花浅点点头,眼泪又有些忍不住涌出眼眶,看吧,她猜得果然没错。
    可是温皇后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既便她没有抚育过她,但再怎么说,她的生命是她给的。
    “有没有……我是说,你们……有没有可能……和解?”她有些艰难的开口,却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中宫之主母仪天下,若是小仇小怨,谁会去对上这么个庞然大物,既便二皇子以后能登上大宝,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嫡母,也会棘手非常。
    所以她更好奇的是,薛纪年付出了什么,才能让二皇子答应。更准确的说,她其实还担心,“飞鸟尽走狗烹”的事在帝王之中只多不少,薛纪年又如何能肯定二皇子定然不会违背诺言?
    “和解?”薛纪年神情冷峻,闻言讥讽道:“弑母之仇,换你……解得了吗?”
    花浅:……
    双亲之仇,不共戴天,她果然没什么好说的。
    不需要再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谈了,花浅抿了抿唇,低声道别:“既是如此,你我亦无话可说,就此告别……”
    话落,利落的转身离开……
    “等等!”
    花浅一顿,背对着薛纪年,道:“督公还有何事?”
    薛纪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方才见她离去,他只是下意识的恐慌,下意识的就想留住她。
    “你我相识一场,我可以许你一件事。”
    花浅低问:“任何事情都行?”
    薛纪年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应道:“你说。”
    “以后……我是说以后,你若成功了,能不能给我母后一份体面?”花浅说完却并不抱希望。
    大仇得报,手刃仇人,最是快意之时,难道还要给对方风光厚葬吗?
    但她毕竟是温皇后的女儿,身为子女,她无可奈何。
    薛纪年:……
    他看着她的背影,脑中浮现出他们的过往,她的巧笑倩兮;对比今日两人的决别,薛纪年心痛却无能为力,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
    但是,当他发现花浅似对他现在的身份一无所知时,他不得不承认,他又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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