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君生似我生》第五十章最是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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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有一瞬间的僵硬,单薄的身体后退两步,红着眼眶,不敢相信,“四哥,你当真觉得,是我偷的布防图?”她风倾城贵为相府千金,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男子依旧将眼神放在别处,依旧薄情,“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敢相信,此时讲话的人还是昨夜那温柔似水的男子吗?怎么一夜过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军中的监狱,其刑罚之严酷,令男子都闻风丧胆,所关押的犯人都是军中要犯,通敌的,叛国的。
    据说这西楚军的军营,守卫极其森严,便是连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得进来。
    可如今,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他明知她来到这军中,无人可依。
    他明知,在这里,她只有他,可他却要将她关到那地牢中去,不见天日。
    她自嘲一笑,可怜自己一厢痴情都付错了人,“好一个人证物证,既如此,就当是我风倾城将真心付错了人。”
    她来这军营当中本来就是为寻他,如今人寻到,身份也无须隐瞒。
    转身之间,一行清泪落下。
    她一身傲气,不曾回头。
    她便是这样的女子,即便落入尘埃,也不会轻易妥协。
    可众人却皆是一惊,风倾城,莫非是相府的千金?
    可方才那女将军却像是早有预料,没有一丝惊讶,只是嘴角一斜,露出不屑的笑。
    楚凌渊背过身,眼眸阖起,厉声道,“拉下去。”倾城很少听到他这样的语气,他是真的怒了。
    原来,男子最薄情。
    风渐凉,凉入人心,任由两个壮士将她扔到地牢中。
    单薄的身子落在粗糙的地上,细嫩的手掌心立即被擦出两条血痕,疼入心骨。
    阴暗,潮湿,处处透着诡异。
    锦衣如雁落,青丝如瀑洒
    半晌,倾城才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手中仅剩的单纱衣,眼中只余凄凉。
    单薄的囚服衬得她更加瘦削,摇摇欲坠。及腰长发飘落在肩,遗落风尘。
    两行清泪无声滑落,落在纱衣上,点点湿意晕开,却又转瞬流逝,不留痕迹。
    倚着墙角靠坐下,回忆这过往的点点滴滴,她以为他对她是真的用了情,可到头来,却是她一人唱了独角戏,残枝落梅,飘摇欲坠。
    浓情蜜意,原是一场骗局,他怎么忍心?
    细思极恐。
    可她还是不愿相信,楚凌渊,竟会是那样的人。
    可有的人,错付了,便不再值得。
    她虽在山中长大,却也是家中父母的掌上明珠,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心中一个声音在问,值吗?
    她也问自己,值吗?
    她阖了阖眼眸,不愿再想
    地牢潮湿,蚊虫未绝,流鼠四窜。
    这地牢里,竟是安静的可怕,甚至能听到水的滴答声,一切都透着诡异与未知。
    倾城靠在墙边,入夜渐凉,她知道是夜来了,不由得将身体瑟缩起来,哭够了,便愣愣的睁着眼。
    她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她看到狱卒看向她时贪婪又毫不掩饰的眼神,心中害怕,不敢睡着。
    男装早已换下,此时面色苍白的她,浑身透着一股子淡漠疏离的美。
    除了狱卒丢来散发着异味的残羹冷炙,再无一人的声音。
    她自然不会吃那馊菜馊饭,有的东西,吃了,不如不吃。
    她将那腌臜的碟子原封不动推出门外去,却引来狱卒的不满。
    那狱卒生得贼眉鼠眼,一脚过来便将饭菜踢翻在地,打开牢门便冲进来向倾城重重甩了一巴掌,“嘿,你这小娘们,还给你脸了?爱吃不吃。”
    五个鲜红的指印立即便在倾城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来,却格外惹人怜爱。
    她抬手抚了抚脸颊,冷笑一声,冷漠的看着那狱卒,冰冷淬骨的眼神令那猥琐的狱卒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他不禁想起,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见渊政王的时候。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她为他敛尽所有锋芒,可她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之人。
    那狱卒反应过来,还想进一步羞辱倾城,她用那脏手抚过倾城的脸,口中说着令人作呕的污言秽语。
    倾城偏过头,忍下心中的恶心。
    她在之间放出一根金针,几乎无人察觉。
    却没有逃过隐匿在暗中的一双饶有兴味的眸子。
    那狱卒还想再进一步动作,腹部却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
    他捂着肚子骂骂咧咧的跑了出去,像一只落荒而逃的恶狗。
    倾城看着那狼狈的声音,心中升起一丝恶寒。
    她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如今,为了自保,却不得不用来伤人。
    造化,追究是弄人的。
    “喂,醒醒,新来的”月明在这地牢中是出了名的霸道,所有新人,都得唯他的命令是从,包括狱卒,都要敬他三分,不配合者,生不如死。
    用他的话来说,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服来战!
    听到有人讲话,倾城睁开双眸,眼中只剩下淡漠疏离,入眼的是一个男子,生得俊朗,说话间却又透着痞气,勾着唇角,坏坏的笑着,她睨了他一眼,礼貌性的回着,“有事?”
    谁知他却流里流气的,言语之中尽是调戏的意味,“事儿倒是没有,不过就是看到美人,就想叫你罢了。”
    这人一看就不正经,说话流里流气的,倒像是登徒子,倾城并不打算跟他闲聊,丢下一句“无聊”,便继续闭目养神了。
    月明倒不以为意,“哟,美人脾气还挺大!”
    他趴在两间牢房的木桩处,一脸好奇,“诶,我叫月明,你叫什么?”
    倾城睨了他一眼,没有力气搭话。
    见倾城不理,他却还自顾自说着,“我说,你这进来了还没吃过东西吧?”
    听他这一说倾城倒才反应过来,抚了抚咕咕作响的肚子,迟疑着点了点头,便看向月明。
    “早说嘛,小爷我两袖清风,啥都没有,可就是不缺吃的。”
    说罢便在他那头乱翻一通,拿出一包桑皮纸包着的点心,“喏,荷花酥,要不要?”
    倾城先是两眼放光,随后便怀疑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旁边一个小一些的男孩傲娇道:“这个啊,是刚刚那狱卒孝敬我们老大!”
    倾城心中好笑,在牢里还让狱卒给掏腰包买吃的,简直是笑话,闻所未闻,嗤道,“以为我很好骗?”
    谁知那月明却认真了,“你不信?”
    倾城撇撇嘴,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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