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吴演义》第59章羊祜临终言伐吴武帝决意出六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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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外建碑,道途相望,相率流涕,后来杜预号此碑为堕泪碑。
    正拟举兵伐吴,忽闻凉州兵败于叛贼树能机,刺史杨欣,又复战死,武帝又未免踌躇,仆射李熹,独举匈奴左部帅刘渊,使讨凉州乱党树机能,侍臣孔恂谏阻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渊岂可专征?若使他讨平树机能,恐西北边患,从此益深了。”武帝乃不从李熹言。
    西晋因西北未平,尚不暇顾及东南。吴主孙皓,还道是四境平安,乐得婬佚。每宴群臣,必令沉醉,又尝置黄门郎十余人,密为监察,群臣醉后忘情,未免失检,那黄门郎立即纠弹,孙皓即令将失仪诸臣,牵出加罪,或剥面,或凿眼,可怜他无辜遭谴,徒害得不死不活,成为废人,这已前章细叙。
    晋益州刺史王浚,察知东吴情事,遂奉表晋廷,略谓:“孙皓荒婬凶逆,凶暴反常,宜速征伐。如一旦孙皓死,吴国立一贤君王,则成晋之劲敌,至时很难迅平东吴。臣造船七年,未得出发,反致朽败。且臣年七十,死亡无日,愿陛下无失时机,亟命东征!”
    武帝复召廷臣会议,贾充、荀勖等仍执前说,力阻行军,唯张华忆羊祜言,赞同王浚议。
    适将军王浑,调督扬州,镇守寿陽,与吴人屡有战争,遂上言:“孙皓不道,意欲北上,应速筹战守为宜。”
    朝议以天已严寒,未便出师,决待来春大举,武帝亦乐得休暇。
    一日,武帝正召入张华弈棋,忽由襄陽递入急奏,武帝不知何因,忙即展览,奏中署名,是荆州都督杜预,大略说是:
    故太傅羊祜,与朝臣异见,不先太博谋,独与陛下密议伐吴,故朝臣益致龃龉。凡事当以利害相较,今此举之利,十有八九,而其害止于无功耳。近闻朝廷事无大小,异议蜂起,虽人心不同,亦由恃恩不虑后难,故轻相同异也。昔汉宣帝议赵充国所上事,获效之后,召责前时异议诸臣,始皆叩头而谢,此正所以塞异端,杜众枉耳。今自秋以来,讨贼之形颇露,若又中止,孙皓怖而生计。或徙都武昌,更完修江南诸城,远其居民,城不可攻,野无所掠,则明年之计,亦得无及矣。时哉勿可失,惟陛下察之!
    武帝览毕,顺手递视张华。
    张华看了一周,便推枰敛手道:“陛下圣明神武,国富兵强,号令如一。吴主荒婬骄虐,诛杀贤能,及今往讨,可不劳而定,幸勿再疑!”
    武帝毅然道:“朕意已决,明日发兵便了。”张华乃趋出。
    翌晨由武帝临朝,面谕群臣,大举伐吴,即命张华为度支尚书,量计运漕,接济军饷。
    贾充闻命,忙上前谏阻,荀勖、冯歔,亦附和随声。
    武帝不禁动怒,瞋目视贾充道:“卿乃国家勋戚,为何屡次挠我军谋?今已决计东征,成败不干卿事,休得多言!”
    贾充碰了一鼻子灰,又见武帝变色,且惊且骇,忙即免冠拜谢。荀勖、冯歔二人,亦随着磕头。
    武帝方才霁颜,命贾充为使持节、假黄钺、大都督,行冠军将军杨济骏弟为副,于太康元年正月,统率二十余万大军六路伐吴。一路由镇军将军琅琊王司马伷出涂中(安徽与南京交界的滁河流域——当涂),二路由安东将军王浑出江西(安徽江北一带——牛渚),三路由建威将军王戎出武昌,四路由平南将军胡奋出夏口,五路由镇南大将军杜预出江陵,六路由龙骧将军王浚与广武将军唐彬,率巴蜀士卒,浮江东下,东西并进,共二十余万人。看其将军之中,杜预地位最高,他是镇南大将军,而其余五人只是将军。分派既定,武帝才辍朝还宫。此年正好是咸宁五年十一月。
    吏部尚书山涛,素以公正著名,尝甄拔人物,各为题奏,时称为山公启事。他见武帝决意伐吴,不便多嘴,至退朝后,但私语同僚道:“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今若释吴以为外惧,未始非策,何必定要出兵呢?”
    山公语亦似是而非,彼时祸根已伏,即不伐吴,亦岂能免乱?及东征军陆续出发,西方捷报又至,武帝益锐意东略,督促进军。
    这正是:孙皓实为亡国君,时机错过岂能来?徘徊多年终不定,一旦意决军山海。
    评:晋武帝灭吴之策一直摇摆不定,其总觉晋边不稳,时有叛乱,且又有贾充等大臣的反动,羊祜和王浚多次上书,乘孙皓昏暗,及时伐吴,平定天下。后又有许多大臣将军主张伐吴,晋武这才下定了决心,分派军队大举伐吴,这才又翻开了历史的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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