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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手杀了人,有罪,请太后发落。”
萧绰和耶律隆运对视了一下,又看了看耶律隆绪,说:“人是你杀死的吗?”
王继忠说:“是的,是臣杀死的。”
萧绰说:“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杀死那个布阵的人的。”
王继忠说:“臣当时奉命破阵,无意间冲到布阵人跟前,看见他举着旗帜在塔上指挥,记起了:要想破阵,就要先擒拿其首脑,于是就把他刺倒了。”
耶律隆运说:“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刺倒他?”
王继忠说:“不就是擒贼先擒王嘛。”
耶律隆运说:“难道你不知道你们是在演习吗?”
王继忠说:“一时糊涂了。”
萧绰说:“不,朕觉得你清醒得很,不然的话,你怎么知道擒贼先擒王?”
王继忠不能再说什么了,看着耶律隆绪。
萧绰说:“皇上都说了,军士们也都看见了,你还说是你杀死布阵人?”
王继忠连忙说:“那人是皇上一时失手杀死的。”
萧绰说:“不管他是怎么死的,现在,已无可挽回了,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才是。”
耶律隆绪说:“是他办事不力,太后看看他训练的都是什么队伍,应该受到处罚。”
萧绰说:“你说没错,但是人家即使办事不力,也需要给他定罪才能处罚,你这样不明不白地把人杀了,就是独行专断,是暴君的行为,谁会服你?”
王继忠说:“皇上做得是草率了,但主要的责任是臣阻止不及时,该怎么处罚就处罚臣。”
耶律隆运说:“我刚才和皇太后商量了一下,皇上处置失当,准备拿出一笔钱安抚一下死者的家属,楚王如果真心想替皇上担责,就去安抚死者的家属。”
王继忠说:“好,臣应该去赔礼道歉。”
萧绰说:“不,这不是赔礼道歉的事,那样就显得你做错了,你只代表朝廷前去安抚家属。”
耶律隆绪说:“像这样的无能的人杀了有什么错?”
萧绰说:“军队确实要整顿,不然武备就废了,军队就失去了战斗力,万一遇到战争,麻烦就大了。”
耶律隆绪气愤地说:“没错,这才两年没打仗,军队就变成这样,长此下去,不用别人来打,自己就垮了。”
耶律隆运说:“我看了今天的演习,的确令人堪忧,我听说有的军队连操练就很少了。”
萧绰说:“其实在和约签定以前,我军的战斗力,就大不如前了,以前太祖率领一万人就可以纵横天下,无坚不摧,敌人望风披靡,可是前年南征,我们数十万之众,连几个城池都攻不下来,军力减弱至此,怎不让人担心?”
耶律隆绪说:“军队必须大力整顿才好。”
萧绰看了看王继忠,说:“继忠,你怎么看?”
王继忠说:“皇上说的对,军队就一道城墙,没有一支好军队,就会受人欺负,和平也是一句空话。”
萧绰说:“不错,继忠来做这件事吧。”
王继忠连忙说:“不,太后,臣做不了。”
萧绰说:“你如何做不了?”
王继忠说:“军队的事应该交给北府管,臣是南府的人,不能管军队的事。”
萧绰说:“这好办,让皇上下道特旨就行了。”
王继忠说:“不,臣还有一些事没有完成。”
耶律隆运说:“你的那些事交给张俭做就行了。”
耶律隆绪说:“继忠兄,你就不要推辞了。”
王继忠看了耶律隆绪一眼,说:“臣请让萧排押做主管,臣只能协助他。”
萧绰说:“好,就这么办。”
王继忠回到家中,康延欣正等得焦急,见王继忠回来,忙迎上来,眼睛一直盯着王继忠看。
王继忠笑了笑,说:“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康延欣说:“你没事吧?”
王继忠反问道:“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又被皇太后叫去了?”
“是的。”
“叫去干什么?”
“还不是为皇上杀人的事?”
“皇上杀了人,叫你去干什么?”
“总要给死者家人一个交代吧。”
“怎么交代?”
王继忠没有说什么。
康延欣说:“是不是让你承担皇上的过失?我就知道是这样,就你好欺负,什么事都让你承担?这样的事也能让你承担吗?那死者的家人能放过你吗?”
王继忠低声说:“是我自己承担的。”
康延欣睁大眼睛看着王继忠,说:“继忠,这可是杀人的大事呀。”
王继忠说:“是的,我知道,但是破阵的就只有我和皇上两个人,总不能让皇上承担吧。”
康延欣说:“人是他杀的,他为什么不承担?”
王继忠说:“皇上也是一时气急,才杀人的。”
康延欣说:“是那个布阵人指挥错了吗?”
王继忠摇了摇头。
康延欣说:“他指挥没错,皇上为什么杀了他?”
王继忠叹道:“那个人真是死得冤枉,不过那些军士也确实没有用,我们一冲进去,他们就像捅了蜂窝的蜜蜂一样乱窜,根本不听布阵人的号令,而且那么多人,都不会还手,把皇上气急了,就杀了他。”
康延欣说:“真是乱杀人,死得太冤枉了。”
王继忠说:“要安抚一下死者的家人。”
康延欣说:“怎么安抚?”
王继忠说:“多赔点钱,我去向死者家属赔礼道歉。”
康延欣说:“不行,人又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让你赔礼道歉?”
王继忠说:“好了,延欣,不就是赔礼道歉嘛,这件事我不做谁做?难道让皇上给人赔礼道歉吗?”
康延欣说:“可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王继忠抓住康延欣的手,说:“好了,没事的。”
康延欣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王继忠看了看康延欣,说:“不,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康延欣说:“不,万一人家为难你怎么办?”
王继忠说:“不会的。”
“怎么不会的?”
王继忠说:“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我们去破阵,阵势那么混乱,有人伤亡也在情理之中,皇上已经按战死者的标准发放了抚恤金,量死者家人不会为难我。”
康延欣说:“既然这样,那还道什么歉?”
王继忠说:“不是赔礼道歉,是安抚。”
康延欣说:“要不我们从家里拿出一点钱给死者家人?”
王继忠说:“好,听你的。”
次日,王继忠带着钱前往死者的家,走到半道上,康延欣追来了。
王继忠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康延欣说:“我不放心。”
王继忠说:“难道你跟着我,就放心了?快回去。”
康延欣说:“我不回去,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
王继忠叹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康延欣和王继忠并排走着,说:“我听说那家人凶得很,萧和卓是他们的亲戚。”
王继忠说:“你还真会打听。”
一路上,康延欣再没有说话了,跟在王继忠身后,心一阵一阵地紧缩着,手心里,汗津津的。
死者的家就在南城外,王继忠到那里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门虚掩着。
王继忠推开门,立刻引来一阵狗叫,王继忠连忙向后躲去。
康延欣看了,笑道:“就是一条狗,就把你吓成这样?”
王继忠红着脸,说:“我今生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这畜生。”
康延欣看了王继忠一眼,拿起一根树枝,走进院内,那狗早吓得跑到角落,咧着嘴叫,早没有原来的气势了。
王继忠迂回到康延欣的前面,迎面几个人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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