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是团宠大佬》正文第二百四十三章: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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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十一月了,才入冬,甘州就落了雪。
    宋齐进京的那日雪下的格外大,谢寒劝他等两日再走,被宋齐给回绝了。
    “我晚一日到京城,阿玉就危险一分。”
    谢寒便不阻拦了。
    若是现在处在陶天玉的处境里的人换做沈晓妆,谢寒大概也是等不了的。
    甘州的雪洋洋洒洒下了好几日,也得亏宋齐那日走了,若是再等,大雪就要封路了,那进京的事更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沈晓妆趴在窗户前,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
    一只手越过沈晓妆的肩头合上了窗子,沈晓妆回首,略有些不满地说:“我在看雪景呢。”
    谢寒摸了摸沈晓妆的脸,“脸都吹凉了,再吹受了寒怎么办?”
    沈晓妆还想辩解几句自己身子硬朗着呢,但一想到之前时不时就病恹恹的人好像也是自己,只好由着谢寒把窗户关的死死的。
    谢寒找了件披风来给沈晓妆披上,沈晓妆抽了抽鼻子,在谢寒怀里蹭了蹭。
    方才看雪看的入迷了,沈晓妆并不觉得冷,谢寒的怀里是暖的,被他抱住才觉得身上是凉的。
    过了好一会沈晓妆才完全暖和过来,谢寒见状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吹风了?”
    沈晓妆却答非所问:“九皇子的病,是锦贵妃动的手吧。”
    谢寒没露出什么被揭穿的尴尬,只说:“还是瞒不住你。”
    沈晓妆这些日子冥思苦想,觉得这件事的元凶无论是谁,沈晓妆都说不通。
    九皇子作为老皇帝的幼子,今年才四岁,话都说不利索,他能对其余的几方势力造成什么威胁?
    就算九皇子的病可以挑拨宋齐和锦贵妃之间的合作关系,但宋齐是吃素的吗?一旦他们的结盟破裂,万一宋齐不顾一切也找出真凶呢?
    最重要的,还是锦贵妃的态度。
    锦贵妃在沈晓妆他们这些人的心里极其成功地树立了一个慈母的形象,但如果她真是慈母,这时候不应该因为九皇子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为何还会有心思和宋齐谈判呢?
    所以沈晓妆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她想要九皇子登基。”沈晓妆盯着谢寒的眼睛说道,“九皇子的病是假的,她就是为了逼三哥回京,她要用三嫂来威胁三哥,好叫最后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换做是九皇子。”
    谢寒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听沈晓妆说出她的推断。
    “她大概也不会和三哥撕破脸,会许给三哥一个能叫他满意的位置。”沈晓妆越说越心寒,“最有可能的,就是摄政王”
    古往今来,摄政王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锦贵妃...这个人的野心已经被养大了,不论这次谈判的结果是什么,他们的结盟都不复存在了。
    谢寒终于开口:“三哥不会答应做摄政王。”
    的确,宋齐筹划了这么久,就差临门一脚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沈晓妆颤着声音问:“那三嫂呢?”
    现在锦贵妃把陶天玉拿捏在手里,宋齐要是还想坐到那个位置上,陶天玉看上去就变成了一个会被牺牲的必须品。
    那个与中原人的样貌不尽相似,却过分好看的姑娘。
    谢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是男人,会习惯性的从宋齐的角度看问题,但沈晓妆和谢寒关注的重点不大一样。
    她更关心身边人的安危。
    如果宋齐一意孤行,连这些年陪他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妻子都能舍弃,那想来也不会是个仁慈的君王。
    沈晓妆声音闷闷的,“要是我们能一直都在甘州好了。”
    甘州的冬日很冷,沈晓妆不喜欢,但是沈晓妆喜欢这片土地。
    这座城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这里有她爱的人,有她亲手打造的小家。
    沈晓妆舍不得走了。
    大概是因为头天吹了风,沈晓妆第二日就发了热,烧的小脸通红,鼻子也塞,只能微张着嘴喘气。
    大夫来开了药,沈晓妆喝了之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得也不安生,沈晓妆时而会梦见黎婧被高挚退了婚,时而会梦见陶天玉被锦贵妃赐了三尺白绫,又梦到宋齐登基之后对这些一路伴着他走过来的臣子赶尽杀绝。
    总归都不是什么好梦。
    心绪不佳,就导致沈晓妆这病好的格外的慢。
    冬天甘州这边都不怎么睡床了,在炕上铺上厚厚的褥子,再把炕烧的热热的,沈晓妆睡在上面,每次都要出一身汗。
    也亏得这热炕,总算没叫沈晓妆病的更严重了。
    这病归根结底还是心病,如果沈晓妆自己想不开,就是吃再多的药都白搭。
    谢寒便问沈晓妆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沈晓妆思索了一番,说:“我想出去玩雪。”
    谢寒沉默了。
    出去玩雪,病情会变得更严重,不出去玩,沈晓妆还整日在屋里面郁郁寡欢。
    这题无解。
    最后谢寒还是趁着金条不注意把沈晓妆裹得严严实实地带了出去。
    自从落雪之后沈晓妆几乎就没出过屋子,今日终于能出来,深吸了一口外面凛冽的空气,而后捂着嘴咳了一连串。
    但是沈晓妆真的很高兴,她试探着往雪地里走了走,后院里的雪没怎么清理,几乎要把沈晓妆的膝盖埋没,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
    甘州是真的很冷,就算沈晓妆裹着厚实的狐皮袄子,也觉得这风能吹到骨头里去。
    沈晓妆仰面向后倒去,被雪花淹没,她仰头能看见灰蒙蒙的天,连日光都很难透过来。
    谢寒也走了过来,把沈晓妆从雪地里拉起来,拍了拍她身上沾的雪,“开心了?”
    沈晓妆边咳边笑,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了。
    眼泪被冷风吹干在脸上,吹得沈晓妆脸生疼。
    谢寒把自己的大氅解开,也不顾沈晓妆身上沾了雪,把人整个裹在自己怀里,像是在和沈晓妆说话,也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得好好的,不论旁人怎么样,我只想叫你过的好”
    若是沈晓妆都不好,那谢寒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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