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在羡慕我软饭硬吃最新章节目录
卞京。
寒冬凛冽。
巍峨古朴的太师府前,十里青砖长道两旁,此时密密麻麻围观了无数老百姓们。
“这乔家公子,也忒不是东西了!公主看上他这么大福气的事情,他竟然还能给搞砸。”
“嗬,谁能忍得住这么大的绿帽子啊!才定亲两个月,就爆出来四岁大的私生子,还两个!”
“就是就是!看着吧,这回大公主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嘈杂的议论声,在道路尽头传来急踏的策马声时戛然而止,人们纷纷探长了脖子,又兴奋又八卦地看向马上来人处。
骏马奔驰如电,溅起沙尘,掩去马上人通红的眼眶。
府门缓缓推动,面目阴沉的太师罕见的诚惶诚恐出来,他对着下马转身的大公主长身一揖,语气里先带上了几分深切自责:
“公主殿下,都是下官教子不严,出了这等逆子!公主,下官已经派人将他狠狠惩治了一番,并且重修了族谱,将他驱逐出了乔氏一族!”
话音未落,门内一行人已经抬着一破败架子出来,上面依稀能辨认出昔日颜震京都的乔小公子,长发披散凌乱,上面还沾染了凝结的血块,两个衣着褴騄的幼子早已哭得喘不上气,小小的脸蛋上糊着左一块右一块尘泥,混合着泪水一抹,活像两只可怜巴巴被厌弃的小猫儿,挣扎着一前一后死死扒在担架旁,半步也不肯离去。
人群里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望向担架上人儿的惨状,纷纷有了不忍之色。
大公主往前两步,直直站在了担架上少年的上方。
“珰!”
利剑出鞘,森寒刃光刺眼。
大公主剑尖直指少年咽喉,大颗晶莹眼珠夺眶而出。
“乔白亦!你记住了,今日是你负了我!”
两个幼儿慌忙上前堵在少年身前,小身子颤得厉害却都坚定地挺起了小胸脯。
担架上少年勉力睁开了眼帘。
一股沉重的记忆蛮横冲入脑海,乔白亦忍不住皱起眉头……
利剑有些颤抖。
“不要杀我爹爹!不要杀我爹爹!”稚童恐惧惊叫起来。
大公主闭了闭眼眸,清泪滴答落下,再睁开眼,她神情坚决,迅速将剑横向自己脖子,就是用力一抹……
“啊!”紧张的老百姓们甚至紧闭上了双眼。
乔白亦转眼过去,平静的眼眸直直对上大公主悲愤的泪眼,一缕长发翩然轻落,正正搭在乔白亦的脸庞上。
“乔白亦!此后余生,你我恩断义绝!”
大公主愤然摔剑,跨马扬尘而去。
见大公主没有血溅太师府,更没有追究太师府的责任,太师暗暗吁了一口气,他松开满是汗水的手心,转脸对上那几个守着担架的仆役,瞪眼便是吹胡子大吼:“都还愣着做甚?快将这丢人现眼的东西,丢到乱葬岗去!”
几个仆役急急忙忙抬起担架,脚下生风,两个泥孩儿见状,“呲溜”一下就爬上了担架,手脚并用压在了乔白亦身上。
“爹爹放心,蓝儿和紫儿不会丢下你的!”
担架迅速从众人眼中消失远去。
颠簸加上胸口两个孩儿的重压,以及身上严重的伤势,乔白亦眩晕一阵阵袭来,很快陷入昏睡中。
夜里,城郊外,十里农庄正在紧张忙碌地张灯结彩。
“怎么办?她二嫂子哎,挨千刀的那男人跑了!”
炕上红袄婆子“噌”的惊坐起来,一脸慌张:“哎呀,那可如何是好?先生说了,时辰就在亥时,不论死活,都得给个两只脚的男人让丫头完婚去呀!”
一屋子人正一筹莫展时,一个花白头发的婶子掀帘进来,一脸神秘,压低了嗓门:
“二位嫂子,城外那乱葬岗里,不常有些没主儿的身子么?咱们悄悄捡一具回来,不声张,咱丫头她就算完婚了!”
大嫂子到底是丫头的亲娘,不愿意真的捡一具尸体回来和女儿拜堂,其他俩婆子一见急了,开口的是三嫂子:
“大嫂子,你可别糊涂,这死了的人是晦气,却不会对咱丫头做些什么,可误了时辰到明儿,活阎王来了,咱丫头可就躲不过去了!”
“是呀,珣哥儿去西北,一去杳杳没有音讯,咱不替丫头她仔细张罗着,这养大的媳妇就要被活阎王收了!”
犹豫不决的大婶子瞬间定了主意,她揪紧了手帕,咬了下唇:
“那就这么定了,快去叫上二狗子,走那乱葬岗一趟,趁着夜黑,咱们将事儿给办了!”
几个女人一通嘀咕,喜笑颜开,灯烛爆了爆,猫身侧窗下偷听的小姑娘一身喜服,暗暗松了口气。
夜色浓墨似染,鞭炮震天而起,牛大庄户家里很快开起了筵席,庄稼汉子们不好上前和几个寡妇们拉扯家常,村里的大小媳妇们却都围满了三个婶子。
“婶子可算是熬出头了,要不是珣哥儿……哎,您瞧我这破嘴,好端端的提这茬做什么。要我说,葫芦她也是您摩挲着长大的,和亲闺女没有二般!如今招了夫婿,明年生下一儿半女,牛家也算后继有人。”
“可不是么!前儿活阎王还差人来村里打探葫芦丫头的消息,幸亏你们喜事办了,不然可就苦了孩子了!”
几个女儿还没嫁人的庄稼户们,闻言瞬间愁苦了起来。
三个婶子见状,连忙岔开话题,左一句劝酒右一句劝吃菜,场面又重新热络了起来。
喜房里,刚刚揭下喜帕的葫芦被吓了一跳。
她盯着屋里不知何时偷溜进来的俩娃儿,秀眉紧蹙:“你们进来做什么?要吃的快去外头!我这儿可没有。”
俩小娃儿却撅起屁股手脚并用,麻利爬上了铺满花生红枣的喜床,抓紧了面色苍白的乔白亦手臂,四只警惕的小眼睛一致向外盯紧了葫芦。
葫芦心里很是不悦,要不是看着这捡回来的小郎君模样俊俏讨人欢心,她哪里容得下这两个脏兮兮的小屁孩跟前跟后的。
可今晚上是她的好日子,珣哥儿不在了,她又不想嫁给活阎王,眼下这小郎君虽然病恹恹的,可瞧着那通身的逼人贵气,说不定就是京城里哪家大户人家的落魄公子,更别提那八辈子她都没见过的精致五官……
今晚她一定得把生米做熟了!来日,说不定能混个官太太当当,彻底脱离这泥腿子的地方去!
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不能让俩小娃儿给耽误了。葫芦脸色一沉,手上就多了一条粗壮的棍子。
她一步步靠近了喜床:
“识相的,赶紧听话!我家还能给两口饭赏你们吃。要不然,赶明儿我就让牙行的人来,把你们俩卖得远远的!”
“哦。”
床上一声虚弱的低哼,不重却敲在了葫芦的心上:
“卖去牙行?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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