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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妍儿将阿雅呼唤到身边,拉着阿雅的手继续说道:“朵丽阿雅回来之后,本想要悄悄见一见我哥哥,将我的行踪给哥哥说,可是不知怎么,朵丽阿雅递到家的信件被父亲截去,立刻到了城外将她拿了。”
齐妍儿说到这里,阿雅的眼睛有些红了,眼见就要哭出声来,齐妍儿又道:“父亲只是想将朵丽阿雅丢进牢里关上几天,让她害怕从而说出我的行踪,可是不知为何,这件事情竟然被厄勒知晓。第二天,厄勒将父亲传唤到军营中,逼迫父亲交出她来,否则就扬言要让齐佳氏彻底无法翻身。”
“父亲被逼无奈,只得说出朵丽阿雅的所在,才一个时辰,她就被厄勒转到了死牢当中,若不是父亲一直保她,或许早就被厄勒害死了,只是她被厄勒刺面,再也好不了了。说起来,这都是我的过错,每每想起,都觉得对不起她。”
阿雅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当即从座位跪倒在地上,说道:“小姐不要这样说,朵丽阿雅对不起小姐,若不是最后受不住严刑拷打将小姐的行踪说出,小姐也就不会受这么多苦难了。”
齐妍儿连忙将阿雅扶起来,沈络却问道:“既然不是这样,那阿雅为何这般讨厌我?”听闻这话,齐妍儿倒是有些脸红了,没有说话。正当沈络疑惑之时,阿雅说道:“谁让你没有保护好小姐,小姐之所以骗你,还不都是希望和你在一起,你却为了这一点小事,让小姐被掳了去,小姐回来之后每天都要哭一次,身体都清减了,你这般小心眼,朵丽阿雅看不起。”
沈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症结在这里,想到此处沈络沉默了,齐妍儿虽然欺骗自己,但她却没有任何恶意,谁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自己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鬼谷门的事情,包括齐妍儿和赤白雪,这难道不也是谎言?
想到此处,沈络站起身来,对齐妍儿深深一揖,郑重其事地赔罪,却把齐妍儿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淫贼,你快起来,哪里有男人向自家女人赔罪的道理?”
齐妍儿说完便知自己说错话了,自己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可此时都还没有过门,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承认自己是这淫贼的女人,真是丢死人了。想到这里,齐妍儿起身将沈络拉住,一个劲将沈络往门外推,一边说道:“好啦好啦,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我们要休息了。”
距沈络众人来沈阳城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每日无事,只是学习一些日常用的满语满文,此时的他对付普通交流已不再话下,婚期也定下来,就在半年后的十二月初七。
这日清晨,沈络正在花园处看书,只见赫舍里带了三五人径直朝和岳络的房间走去,赤白雪端了一些茶点放到沈络面前,说道:“相公,赫舍里大人如此急匆匆的是为何?”
沈络摇摇头,只见赤白雪神色有些落寞,沈络道:“迟迟,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赤白雪听后道:“不是,妾身从小在玉窗楼长大,从来就没有家,有相公在的地方,就是妾身的家,只是来辽东这么久了,平日里他们彼此之间说的话妾身一句也听不懂,妾身只是觉得有些孤独。”
沈络听后笑道:“那有何难,你来,我教你满语,天长日久的,你也可以和他们一起聊聊天。”
赤白雪闻言无比高兴,正要拉着沈络学习,只见赫舍里从和岳络的房间出来,直直走向沈络,沈络与赤白雪二人一脸疑惑,只听赫舍里道:“络儿,跟我来。”
沈络闻言只有跟随赫舍里出门,赤白雪有些担心,拉住沈络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沈络转过头,说道:“迟迟,别担心我,没事的。”
沈络跟随赫舍里上了王府外的一辆马车,车子摇摇晃晃便向前驶去,也不知行了多少路程,马车停下来了,沈络下了马车才发现,此时众人已经到了城边,这是一处军营校场,平时军队训练、演习阵战用。
看着赫舍里众人往校场里走去,沈络不知他为何要将自己带到这样一个去处,一时摸不清头脑,也只有跟随赫舍里一同进去。
说来也奇怪,既是校场,那必定是训练演武,喊杀声震天,可此时校场中却是鸦雀无声,仿佛里头没有部队一般,待到沈络跟随众人进去,才发现里头并非无人,而是所有人都整整齐齐排列在观演台下,黄白红蓝四色盔甲皆井然有序,沈络知道,这就是清廷最精锐的八旗军,每旗约摸三个甲喇,在这校场中的八旗军竟有三万六千众,看来驻守沈阳城内的清军都已经来了,只是沈络不知道,为何今日如此隆重。
正当沈络疑惑之时,赫舍里走到他旁边,说道:“孩子,你看这支部队风采如何?”沈络点点头,说道:“军纪严明,气势恢宏。”
赫舍里听后有些高兴,道:“那你来评判一下,明廷军队与我大清军队相比,谁家更胜一筹?”沈络知他想要自己夸一夸这边,但沈络也不想说大明的坏话,只说到:“沈络从未见过大明如此建制的军队,所以不好评判。”
沈络此话一出,观演台上的清军将领皆是脸色一变,有人的手都快按在刀柄上,在这里,对南朝直呼大明二字是能够治他死罪的,沈络却对此并不知情,只是碍于沈络是震南王的外孙,一众清将才没有将佩刀拔出来放在他的脖子上。
赫舍里闻言有些欣慰,却也有些不快,赫舍里之所以欣慰是因为沈络并没有在这等威慑之下说出阿谀奉承的话来,而是选择说出了实话,些许的不快却是因为沈络来这里这段时日,竟还是称呼南方那个王朝作“大明”,且人就是这样,就算是溜须拍马,听见别人的夸赞,总是比实话更加入耳。
收起心中不悦的情绪,赫舍里对沈络说道:“络儿,我也就不和你捉迷藏了,这里的八旗军是由满八旗、蒙八旗和汉八旗组成,满蒙汉每一旗有一个甲喇,这里总共是二十四个甲喇,合八个固山,我今日与你外公商量,想让你从军,你出生赫舍里氏,是正黄旗人,我打算留一队牛禄与你,今后建立军工再论功擢升,如何?”
听到这里,沈络心中一惊,便问赫舍里道:“义父,为何要让我来带军?”赫舍里早知沈络有此一问,便说道:“络儿,真正的才能是藏不住的,这些时日以来,为父能发现你的军才,你从未带过兵,却在平日里言谈中流露出对行军作战的见解,可见你是一个将才,有这种才华,为何不参军建功,为自己打下一片江山?”
沈络心中知道,一定是自己在公冶八神那里学得的知识,在平日言谈中露了些底来,让他们看见了,可是如此急切的将自己安排在军中,这就是说明了一个问题,清廷在积极扩军,急需一批精干将领,其中的道理明眼人一下便能看清楚,清廷是准备南下入关,一举灭了大明。
一边是父亲曾经誓死守卫的大明,一边是母亲血脉的大清,这两边沈络都不愿意伤害,自从知道自己半汉半满之后,沈络对于军旅仕途便再也没有了兴趣。
见沈络看着底下的部队发呆,赫舍里又再一次问道:“络儿,你若是不说话,为父只当是你同意了。”
沈络听闻此话,从迷离中清醒过来,看着赫舍里期待的眼神,沈络摇摇头,说道:“多谢义父和外公的好意,沈络没有从军入仕的心境,只怕是要辜负你们了。”
此言一出,观演台上在场的清将皆是一惊,有的人已经面露愤怒之色,赫舍里的脸色也是差到不行,他呆呆地望着沈络半晌,才冷冷说道:“络儿,这是为什么?堂堂男子汉,战场上杀敌建功那是敢作敢为,你难道决定这一辈子躲在你外公的名头之下,那样任谁都会瞧不起你。”
沈络此时心烦意乱,本来他已经努力忘记以后,拼命想让自己活在当下,满汉明清之争,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最不想看见的,只是此刻赫舍里却强制将他最不愿面对的东西摆在眼前,沈络捏紧了拳头,说道:“义父不用再劝,沈络心意已决,不从军,不入仕。”
听见此话,赫舍里脸色红一时白一时,气得他当场就要拔刀,周遭的清将看见赫舍里这模样,更是希望他一时冲动将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刀劈了拉倒,只是赫舍里却没有这样做。
只见赫舍里狠狠盯着沈络半晌,这才慢慢说道:“好,好小子!既然你心意如此坚决,那我们就来打一个赌,你若是赌赢了,从此我不在你面前说从军之事,若是你赌输了,那你就乖乖地到军营来,从此我的话就是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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