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川》第一章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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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
    马车突然停下,停得十分急促,路旁的百姓摊贩围了过来,看着那个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拦下马车的女子指指点点。
    “秦公子,小女原本不想打扰你的,但是小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女子面容姣好,看身上的衣物家境想来也是不错的,就连驾车的秦府护卫都愣了一下,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他跟他家爷这么多年了,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这眼看着在家门口被人拦下了,守门的赶紧去找了管家来。
    这箱,女子正在哭诉她出现的理由。
    “一月前秦少主在酒馆同友人吃多了酒,眼见着身边无人,其他人又都喝多了,便只好由小女送秦少主回了房间,大抵是酒性烈了些许,少主喝不习惯,拉住了小女……小女虽对秦少主有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但是小女没想过要高攀秦家,便趁着天未亮自己离开了,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只能来找你……我坏了孩子……我求秦少主收了我吧,求少主留下这个孩子,我无父无母纵然是为奴为婢我也愿意,秦郎不要不管我……”
    说完人便倒了下去,管家终于姗姗来迟,可惜女子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一时之间,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管家见此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马车旁无动于衷的护卫,便知马车里坐的是谁了。
    “爷,老太爷让您把人带进去。”
    “祖父今日在府中?”
    “是。”
    马车里传出一道清润如寒水的声音,还是一位年轻的男子。听管家说老太爷在府中,马车里才悠悠地走出一个人来,一身青衣修身玉立,肩上披着墨色的大氅。
    “管家把人带进去吧,我去见祖父。”
    “是。”
    看也不看地上的人,秦长川下了马车直接往府里走去。围观的人群自马车里的人出来以后便安静了,等人走了以后才敢小声念叨。
    “那不是二公子吗?听说是去塞北求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刚刚还以为是大少爷呢。”
    “我也是,二公子出门怎么就带这么几个护卫啊?这身子骨不好还是要多带几个人才是。”
    “诶那你说刚刚这女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还用问吗?肯定不能是真的呀,这年头想战二公子光的还少了?二公子是多么高尚的任务,那哪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亵渎的!”
    “你说的也对……”
    “……”
    府门口热闹纷纷,书房里静得连杵在门外的管家都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祖父您是认真的?”
    “长川啊,带你未婚妻先下去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你看好时间抽空把人三媒六聘走齐了娶回来,你也是时候成个家了。”
    等到走出会书房以后,秦长川仍有些茫茫然。
    他就这么多了一个未婚妻?还是一个女扮男装的未婚妻?!这身材,这声音,他祖父难道是没看出来这是一个男人?秦长川不信。但要说这是他祖父跟人合谋故意这么做的,秦长川也不相信。转过身看向那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走出来的“女子”,眼里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
    “秦少主,往后还请多怜惜妾身。”
    瞧瞧,多么上道!
    那人袅袅婷婷,风情万种地福了福身,温和低沉的嗓音雌雄莫辩,秦长川木然着脸,心情难以言喻。
    “咳!咳……”
    还未说话,只开口一股子晚秋的风便灌进口腔,秦长川用袖子掩着唇,止不住地咳了半晌。原本苍白的脸上倒是多了一抹浅浅的红润,只看着不见得好了多少,还是那副孱弱不堪的模样。
    鹿棠深深地怀疑,秦家老爷子是不是想让他给他孙子冲喜才接受他的?!
    “来人。”
    对上鹿棠递来的略显担忧,但是也不知道是在担忧他自己还是他自己,亦或是他自己的目光,秦长川清了清嗓唤人,只闻他波澜不惊地吩咐着下人,道:
    “送这位小姐回……清雅院,着府医开几副安胎药好生养着,让院儿里的人好生伺候,莫让这位姑娘离开院子受了惊吓。八个月后本少主若是见不着一个平安降生的孩子,院子里一干人等便都给了少夫人陪葬去吧。”
    管家还来不及理清哪来的二少夫人就听秦长川一顿安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声应下,瞟了一眼一旁比秦长川还高出半个头的“二少夫人”,心里叫苦,这差事可不好办呐……
    同样脸色铁青的还有鹿棠,他本以为挑了权势滔天的秦家,可保他无虞,可好死不死撞上的是秦家二公子这个心狠手辣的病痨鬼,这可不是什么好人呐!想他刚出来狼窝就进了虎口,还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短命大白虎!
    世人皆传秦家二少温文尔雅,博学多识,素有君子的美称。可惜先天不足,生来体弱多病,后天还患上不治之症,常年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早亡之相。公子好姿色,再是个药罐子,可背后是秦家,想嫁他的大姑娘小媳妇如过江之鲫,能一路从江南排到雪山去。
    只是秦二少曾对外言,自知短命之身,不愿连累人,便是如今二十有四仍是孤家寡人,他兄长大他三岁,如今秦大夫人第三胎都怀上了。
    只是秦二少体弱多病不假,世间却仍少数人知道,秦长川此人手里掌握着整个楚国最大的地下势力,连秦家面上的势力都有一半是掌握在此人手上的。其人智多近妖,手段高明,更兼心狠手辣的程度不亚于修罗在世。
    而恰巧,鹿棠便是知晓此事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于是看着秦长川温声细气地安排人软禁他,他不敢说出一个反驳的字来。
    院子他可以住,药他可以喝,人他可以嫁,但是!半个月后他去哪给他变出一个孩子来?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八个月后他要是“生”不出个孩子来,园子里一干人等都得跟他一块儿去死了!?
    但是被那人轻飘飘一眼看得后背发凉的身体反应告诉他,他最好别去计较这些,不然等不到八个月,他怕是连明天的日出都见不到。
    看着鹿棠安安分分的跟着管家走下去,忽略对方朝他头投来的极其控哀怨控诉的一眼,秦长川在院子里站了半晌,仍是忍不住回到会书房。
    而秦老太爷秦镇仿佛早预料到一般,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进来,等秦长川朝他行完礼后,他挥挥手让秦长川坐到边上。
    “祖父,孙儿不明白,您让这么个人留在孙儿身边到底是为何?此人同孙儿素不相识,更是毫无交集,一上来便空口白牙污蔑孙儿,就连刚开蒙的黄口小儿都能看穿他拙劣的谎言,他到底是有什么可取之处您非要让孩儿娶了他,甚至……甚至连那腹中来路不明的孩子也一并认下。”
    秦镇看了一眼秦长川微蹙的眉心,端起桌上热茶吹了口气,却没喝,而是又放了回去,道:“你不觉得此女居心叵测,放在身边看着更为保险?”
    秦长川闻言一笑,笑容清浅,一触即散。
    “祖父莫不是在跟孙儿说笑?这大着肚子拦下孙儿车架,谎称与孙儿有染的女子,也不是没有过。比这更孟浪者比比皆是,咳!咳!
    难道都要将他们接回府上,甚至娶了不成?这如此明目张胆的算计孙儿又岂会看不出来?如往常一般打发了便是。何以今日这人祖父非要让孙儿娶进家门来?莫不是那一番钟情孙儿,至死不渝的大话真叫祖父听进去了……咳!不成?”
    秦镇沉吟良久,等秦长川说完后端起茶杯悠悠道:
    “此女月前自西门入城,这一个月内已经有两波不弱的势力暗中造访,两处都来自皇宫大内,更是有着一股来自塞外的杀手盯着此人良久,已经组织了两次刺杀直到今日这人缠上你的车架,他们才消停了下来,而自始至终,你留在陵城的暗线都没有发现这些人的存在。”
    看秦长川陷入深思,秦镇也不催促,自顾自饮着茶水,顺手还多倒了一杯递给了秦长川。
    接过秦老爷子递来的茶水,秦长川深吸一口气后喝了下去,道:“孙儿明白了。不过祖父,”秦长川话音一转,道:“他若是有可取之处,我就是将秦令交给他都无妨,可要是让我发现此人但凡有一丁点的心思会对我秦家不利,可莫怪孙儿扒了他的人皮做天灯。”
    秦镇闻言笑了,道:“你高兴就怎么着都行,别让自己太累了,该休息还是得休息才行,在家呆两个月吧,陪我吃几顿饭,你大嫂又怀上了,你哥娶了媳妇不要祖父了,你可得多花点儿时间陪我逛逛,把你大哥欠的那份给我补上。”
    秦长川低着头咳了两声,抬起头来浅浅地小。
    “是是是,大哥那份我这个做小弟的先给他补上一半,剩下一半等孩子出生了您让他自己给补上。”
    “哈哈——你个小兔崽子,还跟我讨价还价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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