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难》正文十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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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的水煮牛肉再也不是你我独有。
    下一条:回到了并肩作战的日子
    发表日期是昨天。
    南栀不受控制的往下翻阅。
    依然心动、爱你如初、不负此生……
    她的朋友圈不乏青春伤痛文学的色彩。
    南栀翻到去年十一月五日,生日快乐。
    所以…这一条,应该是他们一起。
    他,还有她,以及他们共同的朋友。
    南栀叹了口气继续向下轻滑,2014年9月15日,应该是他们分手的日子。
    她说:离开是你留给我最后的温柔。对不起,再见,我爱你。
    再往下,是他们两年的甜蜜证明。
    她为他做过的每一顿饭,为他洗过的每一件衣服,还有…她穿着他短袖的暧昧照片。
    周念禾真是个喜欢记录生活的姑娘,就连初吻,她都要发朋友圈纪念一下…
    年3月24日,他们确定关系,她手捧一束玫瑰,笑得甜蜜诱惑。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过一朵花,那熟悉的掌,也抚过她…
    如果这还不能证明,那么那张露出微笑的正脸照也足以表明他们的过去。
    年轻时的他,帅气青涩,短发,白大褂,儒雅随和,不似如今邪魅狂狷。
    周念禾的朋友圈简直是他们恋爱的记事本,每一处都有他的痕迹。
    她的丈夫,在其他女人的青春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南栀从最后一张照片退出,猛然发现,这人已经将自己删除好友,但是她的朋友圈又是对陌生人可见。
    忽而想起,某天陈靖安叫她删了周念禾,转眼变成周念禾删掉了自己。
    他,该是不想她们有瓜葛吧。
    周念禾,代表了年少的美好,代表了青春的净土,他应该不想被外人打破…
    不知不觉间一滴清泪滑落,南栀惊慌失措的擦去。
    她告诉自己,都是过去了,他们没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
    可手指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周念禾五分钟前又发了一条:
    阴雨与你,我选后者。
    下方视频,是他们避雨的宿舍。
    一半是军官,一半是医护,说笑不停,暧昧至极。
    “……”
    南栀终于退出了她的朋友圈。
    她那小小的头像,身着护士服,青涩可人,那顶帽子,据朋友圈所说是他亲手奉上。
    他已成家,她仍怀念。
    怎么算,南栀都像是多余的第三者,就好像…今天在营地,他们默契配合,她无助落单。
    南栀的心绪止不住乱成一团,她说服自己接受的那些过去,正是依旧藕断丝连的现在…
    多么讽刺,多么的…让人难过…
    手机在身畔发出频频振动音,陈靖安的来电,她调了静音背对而去。
    她需要时间去消化,消化她的丈夫与前女友一起过生日,一起参加同学聚会,一起配合救援,一起吃饭休息…
    他们…好像也没干什么吧…
    南栀深呼一口气,胡乱的把泪水擦干,裹成一小团渐渐睡了过去。
    二十几年的经验告诉她,睡觉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
    等她醒来雨还未停,窗外一片漆黑,南栀摸过手机十几条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一小时前的新闻推送:大雨导致灾区再次塌方。
    南栀指尖顿了一下,来不及多想,立马拨电话回去,对方不在服务区…
    她慌乱起来,从炕上蹦到地下,才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陈靖安微信下有消息:‘下雨了,你到家没?’
    二小时前。
    ‘接电话。’
    ‘到家没?’
    ‘睡觉了?’
    他问了很多,她一句没回。
    嗯,她在睡觉。
    “……”
    泪珠断了线一般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怎么办?为什么不理他?他到危险的时候都在关心自己到没到家…
    为什么要闹脾气啊…
    南栀突然觉得那些事都不重要了,还有什么能比他平安无事更要紧…
    她冷静下来,忽而想到隔壁姐姐在灾区,或许能联系上。
    当下打电话过去,因为下雨隔壁姐姐提早被送了回来,并不知道实情,只知道那边情况不大好,大哥把她放下就急忙赶回现场了…
    南栀更是心里没底,一边打电话一边盯着电视新闻报道。
    他一定要平平安安…
    南栀还是放心不下,叫了车往那边赶去,只要确定他安全就成,保证不会添乱。
    她到时大雨仍未停歇,来往人员密集,救援物资杂乱堆放,一下车还没做出反应就被抓了壮丁,一个大姐扔给她一件志愿者红马甲,“穿上衣服别乱跑,到那把物资清点分组。”
    “我…我不是…”
    南栀还没解释完,便和一堆物资被扔在了原地,那大姐早已扬长而去了。
    “……”
    她叹了口气,这里确实缺人,总不能坐视不管。
    南栀就着矿泉水箱坐下,将派送过来的物资分类清点登记入册。
    偶尔有从里头出来的官兵,南栀会抓住问问陈靖安的情况,大家匆匆忙忙,无人知晓…
    凌晨时分大雨骤停,那个安排工作的大姐拖着一身疲惫回来,南栀刚好分配完成,大姐拉着南栀夸了一句,马上给她安排到下一批物资当中。
    南栀得了机会抓住大姐,“姐,你帮我打听打听,陈连长,陈靖安情况怎么样?”
    “咋?相好的?”
    大姐就着中午的凉饭吞了几口,瞧着小丫头白白嫩嫩,干活倒是把好手。
    南栀微微点头,“我爱人,里面没信号,我联系不上他了…”
    大姐拍大腿,“哎呦,你还是个小军属。”
    她嚼着米饭,“成,我吃完给你打听去。”
    南栀怯生生的递上一瓶矿泉水,“谢谢您了。”
    大姐接过仰头就喝,“客气啥?”
    之后南栀继续清点物资,分组排列,这批比上批东西多,碰上乱的难免得出把力气倒腾,挨了不少的累。
    等都处理完毕已经是次日中午,南栀一夜未眠,早上勉强吃了块面包又继续干活,这会正像模像样的给前来领物资的士兵按组分发。
    “嫂子?”
    南栀抬眸,对上一道熟悉的视线,是林海,她瞬间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脱口而出,“陈靖安怎么样?”
    “陈连忙着呢,没事儿。”他又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南栀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没听到林海后半句,自顾自小声嘟囔着,“没事就好。”
    继而开始埋头给人拿分配好的物资。
    林海取了物资往回拿,陈靖安忙活了一晚上可算得闲一会,找个背阴处点了支烟,还没放嘴里,就听林海慌里慌张的冲着他乱叫。
    “嫂子!陈连!嫂子!”
    他皱眉,“什么嫂子?”
    正要抬腿去教训这小子毛燥,一个大姐拦住了他的去路,“你是陈连长?陈…靖安?”
    陈靖安怔住,点头,“是。”
    “哎呦!你可真难打听!我打听了一晚上!”大姐拉着他自说自话,“你小媳妇儿,担心的了不得了,求我帮着打听。”
    陈靖安皱起眉头,烟头扔到地上,“谁?”
    林海气喘吁吁,“南栀嫂子,在入口呢!”
    “……”
    陈靖安把眉头拧成了一道深沟,往外迈步,急匆匆问,“她怎么在?”
    林海支支吾吾,“志…愿者…”
    他步子迈的更大,那小胳膊小腿跑这来还受得了?
    大姐跑着步在后头都跟不上,“哎小伙子你慢点,等会我。”
    “……”
    烈日底下,南栀埋在成山的物资后头,灰头土脸的把东西分给士兵,然后再拿小铅笔在笔记本上记录,时不时拿着满是尘土的小指尖数数,又可爱又认真,陈靖安却觉得心脏被揪了一下。
    大姐终于追了上来,把南栀拉住,“哎呦,我来分吧,你男人来找你了。”
    南栀垂着头算数没听清,“不用姐。”
    扭头继续清点,陈靖安无奈的笑笑,上前,帮她搬下一箱矿泉水。
    南栀专注于工作,没注意来人,柔声细语的指挥,“这组要十箱。”
    她也不抬头,低着脑袋还是算数,要么把视线放在本上,要么在物资上。
    最后一组终于分完,南栀松了口气抻下懒腰,和苦力道谢,拿出一瓶矿泉水,“谢谢你啊。”
    陈靖安接过,“不客气。”
    南栀猛然抬头,茫然的对上他布满笑意的眼睛,忽而嘟起小嘴,委屈起来。
    哎呦,这小可怜样儿,谁看了不心疼。
    陈靖安抬手蹭她脸颊上沾着的灰,结果自己手脏媳妇儿成了小花猫…
    “累不累?”
    南栀垂下头轻摇,小手抓上他的衣角,“陈靖安…我打不通你的电话…”
    她小声抽泣起来,随后便控制不住靠在他怀里大声呜咽,陈靖安把人拢在胸前轻轻安抚。
    真糟糕,把小姑娘吓到了…
    “没事儿了,我不是好好的,嗯?”
    南栀听不见似的,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不断声哭噎,所有难过委屈都扑进了他的怀里。
    陈靖安轻轻拍着她的背摩挲,给足安全感。
    南栀哭了足足有五六分钟才断声,意识到自己唐突的举动不合时宜忍了声低音抽噎,自己的小脏手胡乱的抹眼泪,被陈靖安抓着不放。
    他从大姐那寻来了张纸巾,一面擦眼泪一面擤鼻涕,特殊时期,开源节流。
    “哎呦!你这丫头可真能哭,陈连长衣服都湿了。”
    大姐在边上乐呵吐槽,陈靖安也笑,“是,大雨都没这厉害。”
    “……”
    南栀轻捶他,“陈靖安你怎么这么烦人…”
    他“嗯”了声,拉起她的小手,白嫩的虎口处有留有伤痕。叹了口气,在伤口四周轻轻摩挲,眉头微微皱起,轻声念叨,“受伤了…”
    南栀看了一眼,这是昨晚搬东西被纸壳划伤的,并没觉得疼。
    他把小手拉紧小心的避开伤口,“吃饭没?”
    南栀点了下头,“吃了。”
    “吃的什么?”
    她转身指了指桌面上摆着的半块面包,弯起哭肿的眼冲他笑。
    他又叹了一口气,心口堵的厉害,这小丫蛋跟着他受苦了。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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