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秀才开始的山贼生活》第一卷青山多妩媚第七十章前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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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栏后面宅院中的议事厅里,一场大概能被称为‘关于安县政治、经济格局的决定性会议’的谈话在密集磅礴的雨声中俏然进行着。
    正式参与会谈的只有秦时、张涛、叶虎、张鹤四人,大多时候都是秦时和张涛在说,张鹤也时不时补充一些建议和看法。
    至于叶虎,看起来更像是许多事务的具体执行者,只是苦大仇深地抓着笔杆子将秦时提到自己要做的事情记下来。
    除此之外,不远处另设有两个旁听席的位置,张茯苓拿着秦时特制的铅笔不时在纸上记上要点,接着进行总结归纳。
    她已经能够熟练运用这种新式的铅笔写出不逊于自己熟悉多年的毛笔字了,从最开始的生疏到如今的熟练,张茯苓只用了不到二十日的时间,这份聪颖多次让秦时感到羞愧……
    而由阿拉伯数字延伸出来的现代数学,张茯苓业已掌握到高等函数的范畴,秦时能教给她的已经不多了,那几本由秦时编纂的,此时静静躺在张茯苓床头的数学原本早已被张茯苓翻过无数遍。
    尽管她很爱惜这些书本,甚至重新用纸张细细包裹封面,但因为时常翻阅而在书本侧面泛出的黑色毛边仍然让她有些心疼。
    坐在张茯苓旁边的叶思楠其实零零碎碎听说过秦时的计划,但却来开没有完整听过,也没有去想过去做归纳整理什么的。
    大多时候,两人独处时,秦时便拥着她自顾自说着,关于寨子里的防御措施啦,如何制造舆论啦,吴忠承的弱点啦等等,基本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有时秦时也会突然发问: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叶思楠其实不太懂这些,只能勉强说说自己的看法,这些看法大多有些幼稚,但秦时不在意,甚至偶尔听到一些有意思的建议,笑着说下次试试,保证让所有人都吓一跳,叶思楠便也开心地轻轻蹭着秦时的胸膛偷笑起来。
    到得此时,她看见了张茯苓手中雪白的纸张上一条条整整齐齐陈列着的计划时,才发觉秦时的那些回答其实是在安慰迁就着她,但这份迁就却让叶思楠更加欢喜,心里柔柔的。
    “喂,思楠,秦兄递给县尊的那张纸上画的什么?”张茯苓疑惑的声音传来耳畔。
    方才秦时笑着递给张涛一份图纸,张涛接过看了之后脸色极为凝重,而后又开怀大笑起来。
    张茯苓看见这一幕,心下很是好奇,想凑过去看看,但又怕打扰他们,想起秦时说不定和叶思楠说过,这才问起来。
    叶思楠回过神,由于张涛背对着她们而坐,她凝着目光看去,那张纸上画着类似几张弓的装置,弓的旁边还有许许多多繁杂的小零件示意图。
    她恍然,秦兄和她说过的,便笑道:“这是床弩,秦兄说这是军队中才能用到的,好像是把好几张弓复合在一起,威力极大。”
    “床弩?”张茯苓有些惊愕,弩这类武器她也是有所了解的,大明朝禁刀不禁剑,禁弩不禁弓,原因便是刀和弩原本是战场上才用的,威力大,朝廷担心这些东西若不加以限制,一旦被民间势力掌握,将会对政权构成极大威胁,于是会沿用历朝历代的规定,颁布这项禁令。
    虽然大明开朝已久,禁刀这项严令已经名存实亡了,许多江湖人连威力更大的枪戟都拿在手上耍得虎虎生风,还有诸如镖局之类的势力也离不开大刀,到了现在根本没法禁,朝廷和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对于弩这类武器,自其产生以来就几乎是所有朝代都严禁外泄的绝对机密,一旦发现任何势力私自藏弩,便直接以造反论处,绝不会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加之军队对其管控严格,外泄的情况极为罕见,所以几乎少有民间势力能造得出弩,更何况是这种威力最大的床弩。
    张茯苓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剧烈,良久才舔了舔红唇:“军队才能用到的东西……秦公子怎么会有建造图纸?”
    叶思楠道:“我其实也问过,秦兄说是噗通掉河里捞上来之后,脑袋里便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茶叶,火锅,还有方才纸上的弩之类。
    秦兄说他掉进了河里,然后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像他掉进河里一样,掉进他的脑子里。”
    说着,叶思楠指了指脑袋,忽然笑道:“秦兄其实很奇怪的,嗯,可以说根本就是个怪人,他说自己的脑袋就像是大海一样,脑海……他就是这么说的,既然他可以掉进河里,那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也可以掉进他的脑海里了。”
    “脑袋像海?”张茯苓有些晕了,想了许久才试探地问道:“那么……你信了?”
    其实方才叶思楠说起这话时有趣的神情,她便知道叶思楠已经信了,可……怎么能?
    脑袋像大海一样?
    他自己掉进河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突然掉进脑子里?
    可能吗?那些东西怎么会突然就……就掉进脑子里,它们是哪里来的?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情吗?
    这么荒唐的说法,叶思楠居然肯相信?
    “当然信!”叶思楠回答地异常干脆,简直就像是没有经过脑子一样。
    难道她的脑子和秦时一样也时常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突然掉进去吗?
    “你不觉得……”张茯苓谨慎整理措辞,随后好像突然放弃似的无奈道:“你不觉得公子的说法很荒唐吗?这……这也太奇怪了!”
    到了此时,张茯苓也不知是在说秦时的说法奇怪,还是在说叶思楠就这么随意相信他的说法这件事情奇怪了。
    “我说过了,秦兄其实是个古怪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看见河里映着自己俊俏的容貌就失足跌进水里啦。
    当然,我相信他的说法其实只是因为他是秦兄而已,若其他人胡编乱造戏弄我,我早踹他了!
    我认为真假没所谓的,即便秦兄说的是假的,既然他说了,那我便信,而且,脑袋像大海一样,你不觉得很有趣么?”
    张茯苓此时才明白,叶思楠所说的相信,只是相信秦时本人而已,就如同她说的,真假有什么所谓?
    在张茯苓看来,秦时说的绝对是假的,但他既然肯花一番心思,为这件或许不太能吐露出口的秘密换一个包装递给叶思楠,那么,真假确是无所谓了。
    古怪啊古怪,两个古怪的人,还真是难得,张茯苓不由想到一个词——般配。
    但如果秦公子愿意这么对我的话,我也愿意相信呢……
    张茯苓有些泄气地想着,无意识地在填满了行动计划的纸上写出了秦时的名字,随后反省过来又轻轻戳了一下。
    哼,不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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