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赋》见招拆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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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笔挺挺的继续说到,“陛下派出的内卫动静实在太大,臣无意之中便得知了小皇子可能还在世的消息,陛下放心,臣也派人去找了,陛下,臣眼下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为了大渊江山着想,您想想,若此刻还顾着京畿卫,耽误了战机,一旦程锦尚有所作为,那大渊江山便危矣,就算找到小皇子又能怎样,还不是要亡命奔波?”
    “陆守夫你威胁朕?”宋骁不再愤怒,而是变得很冰冷。
    陆守夫微微躬身,说道:“陛下冤枉臣了,臣所说无不是为了大局考虑,您再想想,如若贻误战机,导致各线失利,就算留着二十五年京畿卫又有何用,还不是成了程锦尚的靶子?到时候……”
    “别说了,朕将兵符给你。”宋骁突然打断陆守夫的话说道。
    这倒让陆守夫一愣,他本以为还要再废些口舌。
    “你且先去,朕会让王林带着兵符去京畿卫。”
    “这,是,臣遵旨。”得到宋骁应允,陆守夫这才离去直赴京畿卫大营。
    “陛下,您当真要调动京畿卫?”王林狐疑道。
    “王林,内卫出宫寻找凌儿的事只有你与朕知道,陆守夫是如何得知的?”
    王林啪的一声跪下,额头狠狠的砸在地上,哀声道:“陛下,老奴以这条性命担保,此事绝未说与外人听,陛下若是不信,老奴愿以死证明。”
    宋骁面目异常的平静,说道:“这些内卫是你与朕一道挑选的,本都是可信任的人啊。”
    “陛下,老奴八岁进宫,前前后后侍奉过五位皇子,一位太后,一位太子,连上陛下,就是两位皇帝,自进宫后除了扮驾游猎、宣旨传召便再未离开过皇宫半步,老奴是生是大渊的人,死是大渊的鬼,对大渊、对陛下,岂能有半分不忠啊,请陛下相信老奴。”王林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宋骁微微一笑,扶起王林,说道:“王林,你怕什么,朕没有怀疑你,你若是有二心,当初就不会陪朕演那一出戏了,朕只是在想,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不是你,更不可能是朕,那就只有那十多名内卫了。”
    王林摸摸眼泪,镇静了一会儿,说道:“那陛下要不要召回那些人,让老奴查个清楚?”
    宋骁坐在台阶上,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都召回来吧,不过这件事不用再查了,陆守夫有心,你是查不到的。”
    “那就不管了?”
    “朕在想,不找到凌儿,让他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平凡人或许更好,不怕出生苦就怕生在帝王家呀,天命让凌儿远离宫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陆守夫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万一他找到了小皇子可怎么办?”
    “事到如今,朕只能信命,听刚才陆守夫的话,他还并没有找到凌儿,这件事朕会看着办,你就别管了。”说罢,宋骁缓缓走到案牍前,拿出兵符,深情的看着。
    “陛下当着要把兵符交给陆守夫?”
    宋骁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自打算弃用秦相而重用陆守夫开始便已做好了各种准备,这一天自然也在计划之中,大渊三百多年基业,眼看就要毁了,司马当作活马医,能拖一天是一天,你把兵符送去京畿卫大营,告诉张高,让他调兵给陆守夫。”
    “这……”
    “去吧。”
    “老奴遵旨。”
    王林来到京畿卫大营,陆守夫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王林,京畿卫大将军张高甚是不解,看他样子,想必陆守夫已经给他说了要调兵的事宜,最后就是在等这道兵符了。
    秦庸为相时,仗着皇帝的信任,权倾朝野,朝廷大小事务没有他不能决断的,但有两个东西他还是不敢过于干预,一个是禁军,一个就是京畿卫,这毕竟关系到皇族安危和帝位安稳,尽管他在京畿卫也放了几个自己的人当上了中将军,但京畿卫的大将军一职一直都是皇帝亲信在担任。这张高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上皇宋继的原东宫卫率。张高为东宫卫率时便以为人机敏、忠心干练著称,而且其人深谙为臣之道,在秦庸权倾朝野时他并不像其他人那般趋炎附势,但也不直接与之冲突,能活动之处还甚是愿意提携有用之才,陶臣末当年能入那皇榜除了颜青摘力排众议之外就是他张高有心相助。
    王林将兵符交给张高,缓缓道:“陛下有旨,让将军听从柱国大人调令。”
    张高迷茫的看着王林,然后将他向外拉,说道:“公公请借一步说话。”
    来到厅外,张高不解的问道:“公公,陛下为何会答应柱国大人将京畿卫外调呢?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王林叹息一声,说道:“难处?张将军看不出来吗,大渊现在每往前走一步都是难处,陛下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你就别再多问了。”
    “京畿卫外调,皇城除了禁军便再无兵力护卫,这到底所谓何故啊?”
    “张高,你只要记住一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也无论是谁,反正你,至始至终都是大渊的臣子,明白了吗。”
    “这是自然,无论何时,我都只听陛下诏令。”
    “那就对了,兵符拿去吧,兵力如何分配,听柱国大人的吧。”
    张高虽还是不理解皇帝的这一决定,但既然王林亲自送来兵符,并传达了皇帝的旨意,他也只能遵从。
    曹焕终于追上了东进的陶臣末。
    “陆文昭可有动静?”
    “禀大将军,陆文昭并未出城追击。”
    “竟然还坐得住,没发现陆文昭这一点竟然比陆文霆强许多。”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陶臣末仔细盘算了一下当前的局势,向季河清说道:“你即刻率兵前去与魏文忠汇合,传我命令,汇合后向北行进,直取青城。”
    季河清并不多问,立马领兵而去。
    陶臣末则只给自己留下了五万人马原地休整。
    “将军,卑职有一事不解。”曹焕道。
    “你说。”
    “此刻直取青城差不多是孤军深入,这样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陶臣末淡淡一笑,说道:“首先,季河清与魏文忠汇合之后便有近二十万人,不算孤军,其次,陆文昭为了防我早已将渤州的主力放在南线,实际上渤州腹地的守军并不多,况且能不能攻到青城并不重要,有二十万大军在渤州腹地游走,陆文昭定会坐立不安,再者说,只要我还在南线,陆文昭就绝不可能将所有兵力都拿去围剿魏文忠,所以他们是安全的。”
    “卑职明白了,将军本意想调陆文昭出城追击,可他竟然不动,所以将军改了主意,再以青城为诱饵,逼迫陆文昭调动大军,只要他一动,他原来的部署必然会被打乱,动则生乱,如此一来咱们就有更多的机会了。”
    陶臣末赞赏道:“这段时间以来,你的进步很快,果然不愧是跟过瞿院首的人。”
    曹焕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就不爱看书却偏偏喜欢听瞿院首分析天下大势,听得多了也就有了想要建功立业的想法,后来跟随院首下山,又幸在将军麾下效力,将军用兵如神,卑职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得几分,只不过与将军比起来却还是有天壤之别呀。”
    “这话倒是好听,只不过在我的帐下做事,自己没有本事光靠说是不行的,自入我云卫以来,你立功无数,眼下这一切也是你应得的,没必要跟我谦虚。”
    “是,卑职明白了,卑职一定不负将军所望。”
    “对了,当初瞿院首下山,除了他的护卫聂青云,却为何又要带上你和袁尚呢?”陶臣末还是第一次问曹焕这些问题。
    曹焕明显多了几分警觉,但也不至于惊慌,毕竟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所以他很自然的说道:“其实卑职与袁尚自幼便在一起讨饭,机缘之下,巧遇了独自外出买东西却丢了银子的瞿院首,她那时候年纪也还小,又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就急得在大街上哭,卑职与袁尚见她怪可怜的便决定帮帮她,因为我俩是讨饭的,对那里的环境和一些地痞都很熟,于是就帮她找到了偷银子的人,后来周老先生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再加上瞿院首眼巴巴的替我俩说话,先生便将我二人带上了青幕山,上山之后,大多数人都因为我俩是讨饭的就十分排挤我们,只有瞿院首待我二人十分友善,时间一长,就亲如姐弟了,她也知道我两不甘平凡,于是下山的时候便把我们都带上了,也好让先师所授得以发扬。”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机缘。”陶臣末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与恩师童静的相遇,甚是感概。
    “是啊,只是不曾想,先师突患急症,不治而亡,现今这世上,除了兄弟袍泽,也就瞿院首是我们最亲近的人了。”曹焕甚是感伤,是真的感伤,他也有很多身不由己。
    “周先生一身才学,如此病逝深山,确实是可惜了,只不过我不知道原来周先生还传授武艺?”
    曹焕笑道:“这事儿就得说到聂青云了,将军有所不知,聂青云本名叫朱青云,十八岁时因刺杀贪官被官府通缉,身受重伤逃到青幕山脚下,也是瞿院首救了他,此后他便一直跟在瞿院首身边,以示报答,那时候袁尚痴迷算数,先师便教了他很多算数之法,而卑职资质鲁钝,又不好学,聂青云上山之后,知道他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刺客,便彻底放下学业,天天缠着他让他教授功夫,聂青云拧不过卑职死缠烂打,便教了一些功夫给卑职。”
    “原来如此,你们下山各施所长,也算是给周先生有所交代了。他自己虽明说不再入世,实际上却还是希望自己的才学能够被带到世间有所功用,正如恩师童老将军,嘴上说不愿意我入朝为官,实际上却还是不希望自己一身武艺随着枯骨入土,这世道总是让英雄落寞呀。”
    陶臣末这么一说,曹焕显得轻松了不少,他还正在想,要是陶臣末问他为何周不易明说不愿下山,他们在他死后却还是要下山呢。
    “是啊,好在王爷志在天下,将军您又任人唯贤,卑职等才有机会建功立业呀。”
    “你们倒好,可以施展才能,可我想要打仗却始终被束手束脚,陶将军,你就这这么怕我母后?”这时候,远远走来的程铭纬插嘴说道。
    陶臣末无奈摇摇头,说道:“殿下,娘娘让你到军中来就是为了磨你的性子的,这都多长时间了,为何还是这般急躁。”
    程铭纬虽贵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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