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赋》围城必阙[2]

云阳赋最新章节目录
   墙上的守军除了唰唰的放着箭阵再也别无他法,但云卫前方铺放滚木的将士被射到之后,立马会有人顶上,一刻也没有耽误攻城塔向前推进的时间,守军有限,箭矢更是稀少,陆文昭明知陶臣末要干什么却无计可施。
    当渠坊守军看见云卫推着三座攻城塔缓缓向城头靠拢时,除了惊愕再无其他表情,等他们缓过来,这攻城塔已然靠近了城墙,但此时,他们还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好!”宇文甫最先反应过来,“用火箭,用火箭!”他竭力狂呼着。
    仓促之下,星星火箭根本奈何不了这三座用生木打造的攻城塔,眼见效果甚微,宇文甫又赶紧招呼道:“飞钩!飞钩!”
    身边将士又赶紧去找飞钩,以求众人之力将这怪物拉倒,但就在此时,与城墙同高度出的护板突然像巨石一般,轰隆的砸在城墙上,随之而来的便是由塔内冲出的云卫将士,数百人源源不断的由塔底到塔顶再如履平地的奔向城头,早就被这莫名其妙的东西搞得不知所以的守城将士顿时慌了手脚,由三座相距不远的攻城塔冲出的云卫将士很快在城墙上占据了主动,这时候,守军自然开始向同一方向聚集,想要延缓云卫进攻,差不多同时,曹焕与程铭纬部开始以云梯为主在另一个方向发起了进攻。
    宇文甫见势不妙,立马拉着陆文昭撤下城头,打算按照原计划撤离。
    陆文昭很是不舍,更多的应该是不甘,但陶臣末兵力数倍于己,眼前局势这渠坊城也定是不保,他没有更多选择。
    “将军,陶臣末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攻城,此刻再不走,一旦城破,你我断无生路,还请将军为青城、为小世子考虑!”宇文甫近乎哀求道。
    陆文昭自然不想就此丧命,他本身也一直在等陶臣末攻城,不如此,重兵围困之下,他断无逃走可能,事已如此,再有什么不甘也只能先忍着。
    陆文昭遁走,多数渠坊将士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守城,很快,渠坊城归于云卫铁骑之下!多数士兵选择器械投降,但还是有一些陆家死忠潜伏在暗街深巷拼死抵抗。
    陶臣末一方面令李秀领兵追击陆文昭,一方面让曹焕、程铭纬带兵剿杀负隅顽抗者,自己则和任蒹葭率兵拿下渠坊府门,居中指挥。
    程铭纬带着曹焕一条街一条街的搜捕可疑人员,一路斩杀不少陆家死忠,排查了约莫一个时辰,正准备短暂休憩的时候却发现一伙虽不着兵甲却手持兵刃的人在小巷中游走,立马领着几名士兵前去追击,这伙人发现来人之后立马蹿进另一条巷子,程铭纬紧追不舍,连追了几条巷子后便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正待他大口喘气的时候,这几人突然从暗处蹿了出来,可能是见着此时跟在程铭纬身边的人并不多,其他人还没有跟上。
    程铭纬见状也不惧怕,而是抹了抹嘴角,提刀相迎,他完全没料到这几人比他预料的要生猛很多,跟上自己步伐的四名名士兵很快便被砍倒两个,自己被两个人前后夹击,相救不能。程铭纬凤眼一斜,大喝一声,一刀劈翻一个,尔后左劈又坎,又斩落两颗敌首,也就在此时,自己带来的士兵在合力绞杀三四名敌人之后被悉数砍翻了,好在这时候曹焕出现在了巷子的另一头,见世子被围攻,立马带着几人前来救援,双方一阵激战,逃窜的这伙人被悉数击杀,程铭纬、曹焕带来的人也所剩无几,眼看有些力竭的世子殿下,曹焕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此刻他将世子殿下击杀,再砍倒还活着的两三个人,然后就说世子是被敌人围杀,自己算不算为御风左使立了一记大功呢?
    “蹲下!”恰此时,程铭纬厉声吼道,曹焕反映极快,立马蹲下,与此同时,程铭纬长刀一横,砍翻了曹焕身后矮墙处冒出的一个杀手,曹焕惊魂未定,有些惊恐的回头看了看被程铭纬砍翻的小兵,又看了看程铭纬,自己先前那一瞬的想法也就荡然无存了。
    “谢过殿下!”曹焕心有余悸的说道。
    “此处不安全,先出去。”程铭纬道,随即领着众人出了巷子,与后续跟上的大部人马汇合,然后再一起行动。
    而此时亡命奔逃的陆文昭很快发现了追上来的李秀,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直接逃往中州与自己的父帅汇合,但他必须要面对在渤、中两州关隘重镇等着他的王立阳,以自己眼下的兵力,是万万不能与王立阳对抗的,要这么走就只能先北上,尔后由佑州进入中州,这么一来,还可以借机传令渤州北境的守军,干脆全部撤离进入由佑州进入中州,整合兵力,再战山河,这个计划实际上与吴言兵的建言不谋而合。
    陆文昭的第二个选择就是一路逃回青城,可如此一来,自己还是会陷入到陶臣末与北弃人的包围之中,他不倾向于这么做,但宇文甫却坚持要他回到青城,不为别的,因为长宁王的遗孤还在那里,一旦陆文昭将所有兵力撤回中州,那长宁王一系就彻底完了。
    两人边逃便争执,却始终难成一心,然而李秀在后面紧追不舍,容不得他二人有所耽搁。
    迫在眉睫之际,二人决定兵分两路,陆文昭北上,向佑州边境靠拢,一面可以召集北境守军形成守势,一面可以将佑州当作后路以备不时之需,而宇文甫则领着百余人回到青城,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长宁王的遗孤。
    李秀追击一日,后发现二人兵分两路而去,一时拿不准陆文昭到底去了何方,按照陶臣末的意思,便未在继续追击,而是领着千余飞云骑先回了渠坊。
    李秀未能追到陆文昭,陶臣末也并未介意,这毕竟是他陆家地界,陆文昭比谁都清楚该怎么脱身。
    接下城防,陶臣末终于得到了一点儿休息的时间。这时候,任蒹葭来报,说渠坊的地牢里关押着近千人,绝大多数都是些外地人,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被陆文昭怀疑的云卫探子。
    陶臣末安排任蒹葭将所有人登记造册,然后一一核对,真是云卫暗探者自然要立马关照释放,其余无辜路人也要赶紧解除禁锢,至于那些真有趁乱犯罪者当继续收押还得继续收押。
    任蒹葭花了整整一日时间才将这些人的名册整理出来,其中一人的名字引起了她注意。
    “邱心志?”陶臣末狐疑道。
    “此人却是如此自称的,籍贯地与鬼才邱心志先生也符合。”
    “带我去看看!”陶臣末边说边往外走。
    来到地牢,只见每一间牢房都人挤人,整个地牢充斥着血腥和排泄物的怪味。
    任蒹葭领着陶臣末直奔邱心志所在的地方。
    顺着任蒹葭手指向的方向,陶臣末只见一老人蓬头垢面、骨瘦如材,看起来甚是虚弱。
    “你是邱心志邱先生?”陶臣末关切的问道。
    “老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管你们是什么人,该来的总是会来,老朽也并不惧怕。”邱心志虽无比虚弱,但形态肃立,语气平常。
    “邱先生如何落在了陆文昭手中?”陶臣末继续问道,这句话自然也带着一些试探真假的意思。
    “离开北弃王庭之后,本想借道渤州回尹州,却不料被正在大肆搜捕云卫暗探的陆文昭给逮住了,因曾为外族人献过计策,自然而然便落到如此下场了。”邱心志缓缓道。
    “先生,在下乃云卫大将军陶臣末,不知先生在此,解救来迟,先生莫怪。”陶臣末已断定此人正是邱心志无误了。
    “你就是陶臣末?”听到陶臣末的名字,邱心志两眼突然亮了起来。
    “如同先生一般,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邱心志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白衣少年,只见身形清瘦,白衣如雪,双目炯炯,气质非凡,是了,如传言一般。
    “你打败了陆文昭?”邱心志问道。
    “攻下了渠坊城,但陆文昭跑了。”陶臣末道。
    “好哇,好哇,陆文昭一败,云卫稳操胜券,程锦尚怕是真要君临天下了。”邱心志由衷感慨道。
    “先生,此地阴仄,咱们换个地方吧。”陶臣末伸手扶住邱心志,将他带出了地牢,邱心志老眼浑浊,暗生哀叹。
    陶臣末特地安排邱心志进行了梳洗用餐,酒足饭饱,邱心志恢复了不少精神,看看现在的自己,邱心志突然很想笑,是无比感概,也是真的好笑。
    平复好了心绪,邱心志这才又去到陶臣末厅中。
    “先生感觉可好些?”见邱心志前来,陶臣末立马起身问道。
    “将军如此礼遇,岂有不好之理?”邱心志微微笑道。
    “陆文昭是不知道先生身份还是故意为难,如何这般对待先生?”
    “老朽为北弃人出谋划策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他对老朽自然是多有恨意。”邱心志无奈道。
    “各为其主,当大度些才是,放心吧,现如今先生自由了。”
    “老朽特来谢过将军。”邱心志向陶臣末深深鞠了一躬。
    “先生不必多礼,这是在下应该做的。”陶臣末赶紧扶起邱心志,扶着他的手臂将他带到座椅上。
    “这地牢之中还有很多无辜的百姓,还望将军也能将他们放了吧。”
    “先生放心,在下早已安排了人进行一一登记核查,无辜者自会放了。”
    “这就好,这就好。”邱心志道。
    “先生接下来作何打算?”陶臣末问道。
    “平溪城数万无辜百姓虽非死于老朽手中,但老朽在这件事中却有过错,既得自由自身,余生便吃斋念佛,期望能超度超度这些亡魂吧。”邱心志突然又没了魂儿。
    “此事着实与先生无关,先生何必自责呢?”
    “与我无关?将军当真这么认为?”
    “先生虽入了北弃王庭,但先生一贯都主张平等待百姓,这些明眼人都看着呢,平溪屠杀全是因兀考先暴虐无道,与先生有何关系呢?”
    “可百姓不这么看,在他们看来,最可恶的不是动武杀生的人而是像老朽这种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数万乃至数十万人亡命的奸恶书生,老朽既为王庭幕僚,未能阻止他们屠杀无辜百姓,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天下生乱百姓必先受害,战事一起更是无人能独善其身,先生施展抱负谋略天下,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安定四海从根本上杜绝杀戮吗,这又何错之有。”
    “老朽过不去这个坎。”
    “可先生一腔才学,不在乱世作为难道真甘心带进黄土化作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