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赋》明月天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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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多少有些压抑,娘娘信任你,能与你交心,也是难得。”
    “若只是女人间的一些心里话,我倒不好给将军讲,能开导我也就尽量开导了,可是娘娘忧心的事我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
    “莫非又与瞿院首有关?”
    “将军一猜就中。”
    “娘娘对瞿院首向来就不信任,现如今瞿院首因功受封文安君,若是单论权利,恐怕还要大过娘娘,更重要的是陛下对她极为信任,说到底娘娘恐怕是在担心陛下与之超越君臣关系。”
    “你说是不是娘娘想多了?”苏木问道。
    “按理说陛下贵为一国之君,要想选妃纳妾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哪怕这个人就是瞿院首,娘娘也不应该如此介意才对。”
    “将军你这就不知道了,陛下若是要选妃纳妾,天下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唯独瞿院首不行,因为她太聪明太聪明了,而且她与陛下本就是关系亲密的君臣,如若再变成夫妻,恐怕以后皇后娘娘的日子会很难过。”苏木道。
    “有这么严重?女人家的心思当真如此复杂?”陶臣末不解道。
    苏木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寻常家的女子要为一日三餐忙碌奔波,自是没有这些心思,可富贵人家的妻女就不一样了,女子无功业,自然是要靠丈夫的,这其实也不难理解,正如将军你在战场上总是要想办法分析敌情、窥探战机一样,只是大家花心思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你要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果真还是女人才了解女人。”陶臣末无奈笑道。
    “这就叫天赋。”苏木笑道。
    “不过玩笑归玩笑,此事干系重大,娘娘既然信任你讲与你听,你也不可再与他人说,更是不能作何表态,皇家的事向来复杂,能做旁观者就尽量不要参与其中。”
    “这是自然,不过娘娘既然敢讲与我听,我猜她也知道我定会与将军讲,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可能有意想让将军知道。”
    陶臣末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那就更要小心了,我们还是要假装不知道的好。”
    陶臣末当然不知道郑想容为何会突然来找苏木吐露心事。
    就在郑想容来找苏木的前一晚,瞿红袖在宫中与程锦尚待了整整一夜,这一夜自然没有发生郑想容所担忧的事,但是却与整个朝臣息息相关。
    而瞿红袖在与程锦尚密谈的前一夜则刚见过聂无相。
    瞿红袖上一次见聂无相还是在她是个孩子的时候,这一次见是戚宁玉亲自带着聂无相来的。
    眼看自己的作品如此完美,聂无相常年不见表情的脸上甚至浮现了一丝笑容。
    “你将程锦尚所有的部署都与掌教师兄说说。”戚宁玉对瞿红袖说道。
    “属下遵命,”瞿红袖恭敬着继续说道“程锦尚暂时无意西进,因为大渝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北弃,另外这新朝刚立,他最上心的还是如何确保自己的正统。”
    “对北弃的部署是怎样的?”
    “北弃人不善攻城,而渤州现在的主帅李秀出自陶臣末麾下,他主战渤州之后严格奉行陶臣末的战术,坚守不出,等着磨掉北弃骑兵的锐气,渝军眼下虽并无主动出战的迹象,但根据袁尚掌握的情况来看,朝廷已将大部分军械、粮草向渤州战场倾斜了,大渝与北弃接下来必然会有一场大战。”
    “如若渝军准备充分,北弃有几成胜算?”
    “这……”瞿红袖有些犹豫。
    聂无相挥了挥手,语气平缓的说道:“不用有所忌讳,你尽管实话实说。”
    “渝军装备精良,士气高涨,再加上有陶臣末、王金易、陈振纲等帅才猛将,不说一时之间击溃北弃,但到最后渝军起码也有至少七成胜算。”
    聂无相若有所思,缓缓道:“素闻北弃狼骑天下无敌,在渝军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倒也不是,中原之地多有关隘屏障,狼骑长于冲锋却不善攻城,渝军坚守不出,狼骑的作用根本无从发挥,程锦尚占有大半中原之地,军资充足,而北弃人占有的桐州、滁州后方,义军频起,百姓反抗强烈,他们的脚跟始终不曾站稳,长此以往,就算是拖也能被渝军拖垮。”
    “这个图兰冰穆还是太沽名钓誉了,他一心想以德服众,期望汉人能诚心臣服于他,愚蠢,若是有本座半分果决,滁、桐二州早就如靖、安之地一样安分了。”聂无相蔑视道。
    “他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据天机院消息,他已下令狼骑对所有反抗者大开杀戒,好戏正在上演。”
    “我们不能让渝军做好万全准备后再与北弃开战,既然北弃人的优势在狼骑,你就要尽快想法让渝军主动出击以便北弃人发挥长处,不管北弃最后有几分胜算,哪怕让渝军掉一只胳膊也是好的。”聂无相冷冷道。
    “程锦尚向来不干涩手下将领的用兵,但属下一定尽力想法让他下令渝军出击。”
    “凡事皆有例外,渤州的主力是云卫,云卫是陶臣末的兵,你先前利用长宁王遗孤的名号在尹州造事是一个妙招,再加上世人皆知陶臣末与北弃王图兰冰穆交情匪浅且在战场之上有惠战协议这件事,程锦尚如今作为一个皇帝,这些事若是传得多了,他对云卫的信任只会越来越少,这就要看你如何添油加醋了,戚堂主对你向来都是赞不绝口,本座也信你定不会辜负我等的信任。”
    “属下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替掌教还有堂主完成宏愿。”
    “红袖啊,你今年多大了?”聂无相突然转变话锋问道。
    “禀掌教,属下今年二十又七了。”瞿红袖虽然不解聂无相为何突然这么问,但是还是赶紧答了上来。
    “可有喜欢的人?”
    “这?属下一直上心为神教大事,并未曾想过私事,自是无甚喜欢的人。”
    “那你以为……”聂无相准备再问,但他却见边上的戚宁玉向他使了个眼神,随即又改口道“没事儿,你辛苦了,若是可能,本座替你物色物色人选怎么样?”
    “属下谢掌教挂念,但大业未成,不敢立私。”
    “好,先不说这些了,你先前‘以功劳去重臣’的想法很有可行性,结合今晚本座所提要求,加快实施吧,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对付任何一个全盛的中原帝国。”聂无相道。
    “属下定不负掌教和堂主所望。”
    “这是你的府上,我们也不宜久留,今晚暂时到此。”
    “恭送掌教,恭送堂主。”
    “不必了,我们自行出门去,你现在贵为大渝文安君,太过多礼会引起别人怀疑。”
    出得门来,聂无相与戚宁玉同乘一车,门帘刚放下,戚宁玉一改先前端庄,立马扑倒在聂无相的怀里,聂无相自也是满欲相迎。
    “你认为时机还不到?”聂无相稍稍挪开了压在戚宁玉脖子上的双唇,问道。
    “若真是到了那个地步再说不迟,红袖毕竟是个女儿家,这些年甚是辛苦,我怕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若是时机到了,我亲自去说。”戚宁玉柔弱道。
    “好,那便听你的。”话说完,聂无相彻底将头埋进了戚宁玉的衣间。
    月色正好。
    瞿红袖独自站在廊前,思忖着聂无相想说却没有说下去的话。
    第二天,瞿红袖进宫议事之后便没有再回来,直到次日天亮。
    “听闻尹州有人打着长宁王的旗号在聚兵闹事?”程锦尚问道。
    “据天机院传回来的消息,确有此事。”瞿红袖道。
    “长宁王遗孤是定国公所擒,他并没有杀他们,也没有将之交于朕,这个陶臣末,打仗是一把好手,这件事如何处理得如此不当?”程锦尚有几分不不高兴道。
    “陛下也不必气恼,此事是真是假还不一定,毕竟新朝刚立,难免会有人打着前朝皇亲的旗号闹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就算是定国公放走了他们,那也是他仁义宽怀的表现,若是他能料到这些人会不知感恩也决然不会这么做的。”瞿红袖轻描淡写道。
    “哼,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表现出仁义宽怀是吧,那是不是就显得朕心胸狭隘了?”程锦尚不满道。
    “大渝代渊而立,既是天命也是人心向背,长宁王在世之时就不是皇位的继承人,更何况他的遗孤,有人想趁乱获利,不是什么大事,陛下不用气恼。”
    “这还不是大事?你是朕的文安君,是天机院院首,是朕的股肱,这个问题想不明白吗?朕这皇位才坐上几天,民间便有了前朝皇亲聚兵反抗,那些还忠于前朝和别有用心之人正愁找不到理由呢,这下好了,朕逼死了前朝皇帝,抓尽了皇亲国戚,现如今没有比长宁王遗孤更适合来反抗朕的人了,你看看这谍报,佑州的余怀群带着数万人马宣誓效忠小长宁王,还搞什么诏告天下,能不让人生气?”
    “这……陛下,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要故意制造矛盾,假借长宁王旗号挑拨事端呢,毕竟定国公南征北战,亲手摧毁了无数敌人,这些人战场上奈何不了他,便只能另想他法了。”
    “臣末劳苦功高朕不是不知道,可也不至于糊涂至此呀,他要是处理这些事情能像战场上那么果决,哪里会出现这般状况?”
    “手臂拧不过大腿,天下大势已定,这些人也就这么闹腾闹腾罢了,只要大渝天威一到,宵小喽啰自然会不战而溃,陛下不必过于忧心,陛下当前更应该在意的在北方。”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说吧有什么想法?”
    “北方是大局,应该尽快拿下,否则陛下这卧榻之侧总有饿狼酣睡,大不善,但臣善布局却不善战事,具体如何战恐怕还需要各位将军们的意见,特别是陶将军,毕竟他与北弃王有交情,而且先前两次受过北弃研冰郡主相救之恩,巧战还是硬战,陶将军最能灵活把握。”
    程锦尚翻了翻手中的奏章,说道:“图兰冰穆已经坐不住了,桐州与滁州反抗北弃的义军被他下令击杀了不少,这其中就有很多无辜的百姓,前朝不能保北境百姓平安,朕即位之后若还是不能给他们安稳,那朕与前朝那些庸才又有何区别?”
    “可北弃狼骑凶狠,天下闻名,李秀奉行陶将军战略坚守不出进而以时间消耗北弃军力,这也是妙计一招啊。”
    “朕行军打仗二十余年,两军对垒,避敌锋芒、扬长避短的道理朕不是不知道,陶臣末的战略没有任何问题,可如今不一样啊,朕是天子,朕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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