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赋》天道轮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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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之胜算。”魏文忠感叹道。
    “北弃人可是在草原之上奔忙了数百年之久,他们的骨子里就是骑射,马上作战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家常便饭,飞云骑才组建几年时间,真要硬拼自然是难,但我们胜在气势,因为我们有余勇,相反,他们一路败退,士气并不高。”李秀分析道。
    “但按照陶将军的计划,这一仗必须得打,先休整休整,明日继续去平溪。”
    “好,找个开阔之地,兀考先以为吃定了我们,想必不会就此放弃的。”
    二人安顿好大军之后,立马派出了两拨人,一拨前往平溪方向,暗察兀考先动态,一拨继续往东,打听李文顾大军消息。
    第二日,李秀、魏文忠率军调转马头,继续杀向平溪城。
    兀考先不料这两个手下败将竟然还敢回来,一时犹豫不知是否有诈。
    “兀考先,都跑了两百多里路了,缩头乌龟当得够久了吧?”魏文忠在城下喊战。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叫做缩头乌龟,兀考先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又不敢妄动,实在是让陶臣末给折磨坏了。
    “老子今日休战,不与尔等小人计较。”兀考先怒道。
    “素闻北弃狼骑天下无敌,图兰兀考先草原不败,怎么到了中原被我大渝将士打得如此灰头土脸,看来是名过其实了。”魏文忠继续挑衅。
    “一夜之间竟然忘了,也不知昨日是谁败逃,今日还敢出言不逊,真是恬不知耻。”兀考先反讽道。
    “那是你爷爷我想遛你玩玩儿,如若不信,今日再战一次。”魏文忠嬉笑道。
    兀考先气得七窍生烟,但他此刻心烦意乱,不愿再与魏文忠逞口舌之利,干脆转身走了。
    李秀与魏文忠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不继续辱骂,而是下马活动起了筋骨,万全没有要走得意思。
    “将军,咱们还是撤吧。”伯羽左思右想,向兀考先提议道。
    “此事没那么简单,你想想,昨日这渝军明明就被我们击败了,今日却还来挑衅,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兀考先嘀咕道。
    “将军,卑职觉得这事儿也简单,无非就是因为陶臣末的主力拖后,而眼下这些人又不能一口吞下我们,所以他们故弄玄虚,想要托出我们,一旦陶臣末主力赶到,咱们可就没有退路了。”
    “嗯,我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可是伯羽我问你,你我在草原上可曾受过此等窝囊气,当年枕风沐雪、饮刀含枪,何曾如此憋屈过?难道我们真打算就这么一路败退回北境草原?王爷当年贬我牧羊,后又重新用我,目的不就是希望我能扭转乾坤吗,可如今我这算什么?”伯羽第一次见兀考先如此悲观。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陶臣末诡计多端,而且气势正盛,避其锋芒何尝不是一种手段,退一步讲,连王爷与他正面交锋都败下阵来,将军何必过多自责?”
    “他当真无可战胜?”兀考先像是在问伯羽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将军,你可是向将士们交代过,不可再上陶臣末的当,此刻他明摆着就是要拖住我们,将军可不要明知故犯呐。”伯羽无比焦急。
    兀考先摆摆手,问道:“北路还能集合多少人手?”
    “最近的营城三千守军已经到了,剩下短时间内能赶到的应该还在两万人马左右,其余人马还得更多时间,也不敢尽数南下。”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将军的意思是?”
    “以陶臣末的胃口,绝对不仅仅满足于吃下我这么两三万残兵,先前我就觉得城下飞云骑去了又来甚是奇怪,陶臣末不会想不到我会一路合并大军,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等我将滁州北境的驻军都聚集在前线与他对峙,如此一来,北境空虚,他一定会分兵突袭,彻底断掉我的后路。”
    伯羽后背一凉,他只是想到陶臣末打算将兀考先这一路大军彻底吃掉,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阴险的计划。
    然而,这正是陶臣末的真实想法,寒冬来临之前,将北弃人彻底赶回北境荒原。
    “那我们怎么办?”伯羽问道。
    兀考先沉思良久,这才缓缓道:“你去传令,未拔动之大军便不要再南下了,一切等候王爷军令,即将到来的援军尽快赶拢,就驻在城外,不要入城,否则会让陶臣末故技重施,本将要在此地与陶臣末做个了断。是非成败,就此一战。另外,你亲自去桐州,向王爷详细说明此地战况,让他尽快决断,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将军不可,不值当,要退大家一起退。”
    “老子十三岁上马杀敌,如今已过三十载,向来未曾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陶臣末是个小人,但同样是个高手,我本不打算再与他决生死,但让我一退再退也绝无可能,更重要的是,他想耗着我我也就能耗着他,我们需要给王爷留下足够的时间来决断,北境驻军不能再被陶臣末一嘴嘴吃掉了,我也跑累了。”
    “不,我不去!”
    “你可以不去,我另外找人传令便是了,你可想好了,留在此地凶多吉少。”
    “将军都能背水一战,卑职又如何会苟且偷生,将军要留,卑职也留!”
    “好,路是自己选的,老子不喜欢什么生离死别,但是你得立马安排人手向王爷传信。”
    “卑职这就去办。”
    “你说兀考先会不会悄悄撤了?”城下闲得无聊的魏文忠问向李秀。
    “这可说不准,但是不管他打还是扯,都已经处于必败的局面了,正如陶将军所言,我们要的是地,人一时不能杀不影响。”李秀道。
    “这样的仗打着才有意思,那我们就等着。”
    兀考先并未趁机撤离,也没有出城应战,很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一个没有经历过失败的人是很难接受失败的。
    陶臣末领着数万步卒如流沙一般缓缓涌向平溪,像是快要淹没掉本就不太大的平溪城。
    “终于来了。”城头的兀考先哈哈道。
    伯羽看看城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又看看似笑非笑的大将军,心里五味杂陈。他们在草原所向无敌,未曾惧怕过任何对手,但城下的那个人,莫名的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准备应战!”兀考先厉声道。
    伯羽领命而去。
    “平溪!看来有些事情当真是注定要发生,他兀考先不继续逃跑,想必也是心知肚明。”看着眼前这座不太高大的城池,陶臣末缓缓道。
    “天道轮回,兀考先当年在此屠杀无辜百姓,血流数日,今日恐怕是要亲自下地府去给数万冤魂请罪了。”魏文忠也感慨道。
    “形势如何?”
    “城北有约莫三万人北弃人马,想必是想就地驻守,好与城内的兀考先成相辅之势,李秀兄弟正盯着。”
    “其余人马可有动向?”
    “再往北两百五十里地便是滁州与北弃临界,各关口都多多少少还有些驻军,但据探子来报,部分人马出动之后又返回了驻地,并未尽数南下,卑职分析,兀考先有可能看穿了将军的计划,以自己为诱饵,将我大军定在此处,好让北境人马从容撤回北弃境内。”
    “兀考先只是自负并不愚蠢,他最终能识破我的计划也不奇怪,一旦他冷静下来定然会首先想到保住剩余兵力,而他决定留在平溪大有赌的成分,或者侥幸赢下这一战,以便彻底翻盘,再撤回北境也不至于太过丢脸,或者以死相拼,尽可能消耗云卫战力而为北境守军赢得时间或是参考。”
    “那将军打算怎么做?”
    “你有何计划?”
    “平溪城内守军不到三万,加上眼下驻扎在城北的援军,加起来也就五万来人,李文顾此刻离此地只有五六十里地,加上我们,现目前我方人马超过十五万,小小平溪城用不着耗费这么多人,既然我们推测兀考先想要为北境人马争取时间,我们就不能让他如愿,留下一半与他对战,其余人马绕过平溪尽快向前推进,尽最大可能对吃掉北境的北弃人。”
    “嗯,我看这个计划值得一试,这样吧,你派人前去传令,让李秀率领所有飞云骑前去与李文顾汇合,而后尽快北上攻城,记住先易后难,打下一城是一城,城北的北弃援军交给你来防,平溪城我与陈将军来攻。”
    “卑职领命。”魏文忠兴奋的前去安排了。
    事情的发展有些许变化,陶臣末并未第一时间攻城。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重新评估了形势,一番盘算之后,他决定让魏文忠主动攻击城北的北弃援军,而自己就死死的定在平溪城下,盯着兀考先的一举一动。
    魏文忠领着两倍于敌的大军发动突袭,城北之地瞬间砂石滚烫,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当兀考先知道陶臣末已经分兵北上之后,知道自己想要截留云卫大军的计划彻底落空了,所以他十分清楚,再继续等待只会让陶臣末一口口吃掉自己的臂膀,所以他没有过多犹豫便决定开城迎敌,与陶臣末决一死战,毕竟这一次算是陶臣末主动求战,他需要最终确定一次到底是不是技不如人。
    而结果终归是让他意难平,因为他还是败了,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难以接受。
    陶臣末太擅长围城攻伐了,而他对北弃狼骑显然也作了很多功课,所以惊云弓所指几乎都是北弃战马而不在乎骑士,兀考先的战马多半折损在了威力巨大的惊云弓阵下,加之人数的劣势,带着愤怒和不甘冲出城门的北弃人在云卫面前并没有获得任何奇迹,战事持续一日,北弃人完败,不可一世的兀考先求战得战,在经历数番缠斗之后,再遇上陶臣末,显然已经难再起风浪,陶臣末以逸待劳,二十个回合便将他挑落马下。
    “若不是你以众乏我,陶臣末,你能有几分信心赢下我,你为何始终不愿与我公平一战?”被擒下的兀考先愤怒的质问着陶臣末。
    陶臣末长枪一指,冷冷道:“你问问你脚下的数万冤魂,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将公平一战?”
    “都是借口,你若不用阴谋,你根本跨不过我狼骑铁蹄。”
    “打天下,既建功名也为苍生,无辜百姓的鲜血怎可成为你功劳簿上的笔墨?兀考先,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本来有很多路可以走,有很多选择可以做,但冥冥之中却陷在平溪寸步难行,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今日本将是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值了,老子死也有几万人开路,你能耐我何?”
    “所以你才会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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