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赋》班师回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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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陶臣末,他的内心当然感慨万千。
    “陶兄怎的来到我府上了?”
    “怎么,不欢迎我?”陶臣末打趣道。
    “陶兄大胜而归,为大渝收复北境三州之地,能来我府上,岂有不欢迎之理?”
    “王兄,你这是阴阳怪气还是真心这么想?”
    “我王金易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看你这话说的。”王金易笑道。
    陶臣末自然是相信他的为人,便也继续笑道:“这才对嘛,听闻你最近有些不快,可还是因为盘龙口一事?”
    “陶兄私下见我可是得了陛下应允?”
    “自然是。”
    “那陶兄是替陛下问还是?”
    “这么说吧,陛下自是有意让我来看看你,但我来不是替陛下传话,也不会向陛下传话,我只是很想知道盘龙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最近我联想到一件事,让我十分后怕。”
    “与盘龙口一战有关?”
    “最好是不相关,如若是相关,那这件事恐怕就牵涉太多了。”
    “来来来,你仔细跟我说说,你联想到了什么事。”王金易迫不及待的问道。
    “哟,都在?”
    这时候,边向禽竟然也来到了王金易的府上。
    “我说宰相大人,你一文官之首天天往我这武将府上跑,是真不怕事儿?”王金易无奈道。
    “我这不怕你想不开寻短见嘛,放心不下放心不下。”
    王金易只得无奈摇摇头。
    “放心放心,这点事儿我都摆不平,这宰相岂不白当了。”边向禽只管乐呵呵道。
    “陛下不会又让定国公来问询什么吧?”边向禽问向陶臣末。
    “这话意思可多了,照这么说,边相你是来替陛下问询的?”陶臣末问道。
    “是啊,这事儿我可早就给成国公交代过了,你以为我还真是怕他寻短见,他一武夫,这点儿承受力都没有,不如天天在家抱着小妾吹拉弹唱好了。”
    王金易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看要照你这么说话,王兄没自寻短见的意思也会让你给逼上这条路。”陶臣末也无奈道。
    “你以为先贤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是一句废话?武将最重要的是脸皮,打得了胜仗还得经受得住失败,若是战败一次便觉抬不起头,那便没法做将军了,而像我这样的文臣最重要的则是要嘴皮子厚,什么话都能说,歪理也能说成大家之意,明白吗。”
    “你们二人这是一起来挤兑我的吧?”王金易都快哭了。
    “行了行了,把门带上,看这天气,快下雪了,烤烤火烤烤火。”边向禽边说着边往火炉子上靠。
    王金易示意门人带上门,门人自是心领神会,带上门,站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
    “陶兄,适才你说你联想到一件事可能与盘龙口有关,不知是何事?”三人坐定,王金易这才缓缓问道。
    “其实这件事与盘龙口大战并不一定有联系,可能仅仅是因为我想太多了,但你知道,人一旦有了疑虑,便会想尽办法去弄清楚事情原委,这就是我来你府上的真正原因。”
    “到底什么事?”边向禽也问道。
    陶臣末将手伸到赤红的烧炭之上,略作沉思,这才开口问道:“二位可信得过在下?”
    “这都什么话,你我生死同袍,如何会信不过?”王金易道。
    “是啊,我虽未与二位在沙场之上出生入死,但你我都是从云阳一路走来,相互扶持,都是前朝叛逆变成了如今新朝的开国功臣,这份交情可不是谁都能比的吧,陶老弟有什么事尽管直说,你我兄弟三人好好分析分析,看看盘龙口一事是否当真只是一场偶然的败仗。”边向禽也由衷的说道。
    “既然二位信得过我那可否先不要追问到底是何事?这一来因为我并不确定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二来嘛,若真如我猜想那般,那此事干系异常重大,不管真与假,必然牵连甚众,我不说并非有意藏掖或是故作高深,而是为了保护二位不受牵连。”
    “这么严重?”边向禽疑惑不止。
    “可能比我说的还要严重许多,所以在没有证实两件事是否有关系之前,我还真不知该不该告诉二位。”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追问,因为我信得过陶兄,有些事确实是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陶兄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西征之事我定悉数告知。”王金易道。
    “出征之前,除了陛下与王兄,有没有第三人知晓实际上你的目的是转道西北安州?”
    “绝无第三人知晓。”
    “陛下交代此事时,可有旁人在,比如内廷太监或是宫女?”
    “当时陛下是摒退了所有下人之后与我交代的,并无太监、宫女在场。”
    “那么你是何时告知账中将士要转战盘龙口?又告知了些什么人?”
    “进入凉州之后,我一直都是打着追捕陆守夫残余的幌子在逐渐向北靠近,陛下暗令北上之事,全程保密,当时在离盘龙口还有一百五十里地的黄草坪修整之时,我才将要急行北上的命令下达,而且只是下达给了王立阳和肖成德二人,我命王立阳为前锋,先行一日出发,先占领盘龙口详查安州卫戎大军动向,我与肖成德随后跟上,且特意要求二人只管领兵向北,不用告诉手下将士们目的地。”
    “然后就发生了一切?”
    “没错,一日之后,前方来报,说我前锋大军遇袭,战况不查,待我与肖成德赶到,王立阳兄弟及其部众大部被害,我等正实施营救之时再遇突袭,未成防御之势便即乱了阵脚,以致,以致大败。”
    “王立阳兄弟战死,不可能是他泄露机密,肖成德一路与你随行,也不可能透露军情,就算他二人当时布置任务之时不小心说漏了什么,王立阳也是即时出发,细作就算知道实情之后向卫戎人传达,那大军北上的消息也应当是与王立阳同时到达盘龙口,卫戎不可能这么快就集中兵力并设伏于此,我一直都认为卫戎人是早就知道你们要经盘龙口北上而事先设伏,只等你们往口袋里钻。”边向禽定定道。
    “边相说得没错,王立阳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不可能自陷绝境,肖成德是你的老部下,你也应该有判断,这么看来,军机不可能是在行军途中泄露的。”陶臣末道。
    “我的兵我知根知底,肖成德也险些丧命于盘龙口,自然不可能是他,我与边相想法一样,你还在北境之时我便与他说过,两月以来,我都在回想每一个细节,行军途中,绝对没有泄露军机之处,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其一,陛下曾不小心向其他人透露过他的意图,此虽大逆不道之推测,但并非没有可能,其二,有高人暗中分析了此次西征之真正目的,预料到我大军会寻机北上突袭安州,尔后选好几个关口早早设伏,盘龙口只是其一。”王金易道。
    “这两种假设都有可能,且不说陛下那边怎么样,单单就这第二种推测就有很大几率,因为当时陛下安排各路行军之后我便暗暗察觉了陛下的真正意图,我能猜到,其他人也能猜到,这事儿边相应该清楚。”陶臣末禽道。
    边向禽捋了捋胡子,说道:“没错,我还记得当初特意问过你为何陛下不重视卫戎,当时你虽没明说陛下意图,但经你解释,我也就心领神会了,卫戎国师聂无相天下闻名,他很有可能会通过我大渝各路行军探知到陛下的意图。”
    “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陶臣末与王金易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边向禽莞尔一笑,道:“我不信你二人说的是一个意思。”
    王金易也微微一笑,说道:“行军打仗除了比拼将士战力还考验主帅心智,若当真只是聂无相推知我大军意图而击败我等,那只能说明他技高一筹,我心服口服,因为这可以证明西征将士没有敌方暗探,我骁卫将士清清白白,死得壮烈。”
    “那陶老弟认为的好又是何意?”边向禽问。
    “证明我只是想多了,若真只是这样,不光骁卫清清白白,我大渝文武百官也是清清白白,我宁愿先前的种种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陶臣末道。
    “可无论是与不是都只是我们的推测,这件事总是要弄明白才行,不然今后西境战事怕是难保不再遇此等境况。”边向禽道。
    “是啊,这些都是推测,但只要我能确定王兄账中没有军机泄露就行,接下来我便可以全力去证实我的怀疑是否合理。”
    “老弟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暂且不用,真有需要的时候还真得二位鼎力相助才可。”
    “你有怀疑,需要做什么尽管去做,我随时听候差遣,还是那句话,如若是卫戎人推知或是暗中探听到我行军路线而设伏于我,我败了心服口服,可如若是朝中有人故意向卫戎人泄露军情,那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王立阳定定道。
    “好了,今日公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王兄不必为此太过自责,至于陛下那边,暂时有所冷落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赏罚分明向来就是陛下的御人之策。”
    王立阳摆摆手,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因为打了败仗而想不开,主要是觉得这事儿实在太过巧合,不过好在你与边相都在暗中为此事走动,那我也就安心等吧。”
    “看样子,边相是常来,那好,在下正好还有些事要去办,就先行告退了。”陶臣末笑道。
    “行了,陶老弟是知道的,我在家待不住,母老虎话多,王老弟这里清净,你刚从北境回来,有很多事要处理便自去吧,我们弟再聊会儿。”
    “行,那我便先告辞了。”
    出了成国公府,陶臣末一路向北而行,顺道买了些酒和纸。
    来到一处陵园,隔着老远便听到有人在哽咽着说些什么,走进一看,正是魏文忠跪在王立阳坟前,抽泣着自说自话。
    陶臣末微微叹了一口气,走到王立阳坟前,蹲下身来将手中的纸钱捏散。
    见陶臣末突然出现,魏文忠赶紧直了直身子,边慌乱地用手擦着脸上的眼泪边道:“将军您也来了?”
    “过来看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好一会儿了。”魏文忠沮丧道。
    陶臣末拍了拍他肩膀,说道:“立阳老哥战死沙场,对他来说也算是死得其所,他要还活着,你这样子定会被他取笑。”
    “我倒宁愿他还能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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