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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在喝了一些热水,暖了暖身子,又休息了好一会儿子后,赵禹的脸色渐渐泛起了一丝红润,明显比刚才好转了不少!
张然一边顺手从旁边的小火炉上提起铜壶,给赵禹续了一杯热水,随后又将水杯递还给赵禹,并面带关切询问道:“赵公,怎么样?好点了么?”
“好多了,这次可多亏了小郎呀!”赵禹伸手接过张然递来的水杯,嘴角不禁扯出一丝笑容,对张然道了一声谢!
旋即,怔怔的看了看水杯里升腾而起的白色烟雾,神色微微有些变幻起来!
“唉,岁月不饶人呀!”也不知过了多久,赵禹忽然微微叹息一声,并满脸苦笑的,看向面前的张然道:“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没想到转眼之间,老夫已是年近半百,这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里了…短短几年的光景呀,老夫居然老到连走几步路都费劲的地步!这可真是…”
说道这里,赵禹的话忽然顿住了,神色之间也难掩几分落寞之色,这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让人见之,忍不住心生恻隐之情。
“呵呵…”见此一幕,张然忍不住摇头失笑,随即上前劝慰道:“赵公,您现在可还不到五十岁,现在说老未免还太早了吧?依我看,您就是最近公务太过繁忙,以至身心俱疲,再加上长期呆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缺乏锻炼,导致了身子骨有点虚…今天这忽的一出门,吹了寒风,又来回奔波了大半天,身子这才稍微有点扛不住了!”
说道这里,张然不禁莞尔笑道:“其实这种情况也并不算稀奇,更没什么的大不了的,只要注意多加锻炼,及时休息,并补充营养,多吃点蔬菜什么的,缓上几天就没事了!
说起来,赵公也来的也挺巧的,我们今天早上才收割了一些新鲜的韭菇,等下我亲自下厨,给您弄一道小鸡炖蘑菇,再整上一道韭黄炒鸡子,给您好好补补身子!等您吃完,肯定立马就精神起来了!”
听到张然这么一说,赵禹顿时精神一震,来了兴趣:“哎?那敢情好!老夫早就听闻小郎有一手让人称绝的庖厨手艺,所烹制的菜肴,味道甚为绝美…尤其是小郎最近搞出来的那个炒菜,更是火爆全长安,引得京师权贵纷纷为之侧目!
唉,其实说起来,老夫也早想尝一尝你们张记酒楼炒菜以及各色糕点的味道,但奈何囊中羞涩,一直未能如愿!
现如今,小郎竟然欲要亲自下厨…看来老夫今日这是有口福了!”
“呃…”看着赵禹满脸期待的表情,张然脸色瞬间一垮,情不自禁的苦笑道:“赵公,您老可真是消息灵通呀!什么都瞒不过您…”
张然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赵禹的法眼,更没想到,赵禹贵为少府卿,平时里公务那么繁忙,居然还有心思来关注自己那个小酒楼的事情!
一时间,张然也不知道该说赵禹实在太闲了,还是该感慨自己居然被这位大佬如此重视...对方竟然还专门派人,关注着自己在少府外的一些举动!
见张然面色似乎有些不好看,赵禹自知有些失言,连忙向张然解释道:“小郎,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老夫可没心思管你在外面的事情,更不会出手干涉你宗族的任何事…老夫之所以会知道你们张记酒楼的事情,那是因为最近一直有人跟老夫说这个事情,并多次夸奖你们酒楼的饭菜美味好吃,想要邀请老夫一同前往品尝!
不过,老夫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对于这种无聊的应酬之事,老夫从来都是决然不会同意的!而今天,也就是小郎你一片拳拳之心,又是在这工坊园里吃点饭菜,并搞什么大场面,也算不上正式的宴会…不然,老夫还真未必会随你一起吃这顿饭!”
“嗯…”虽然赵禹说的这番话,听起来未免有些刺耳,但非常了解对方性格的张然,却知道赵禹绝对不是在敷衍自己,或者故意讽刺自己,反而真的是给了张然很大的面子!
要知道,赵禹可是历史上“一意孤行”这个成语典故的来源之处,其廉傲,扭执的性格,以及其对于律法之事执行的严苛程度,和他不徇私情的决绝态度,在长达两千年的王朝历史中,也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赵禹为了秉持律法的公正性,连自己的亲朋好友前来求情时,都不予以理会,甚至为此还与所有亲朋断绝了往来…也就是现在对付年纪大了,不得不开始考虑身后之事,不然,若是换成对方年轻时候的脾气,又岂会如何“和善”的对待张然呢?
正是因为深知对付的脾气秉性,所以张然听了赵禹的解释,顿时有点释然了,只不过,让张然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赵禹身边居然开始有人向他进献谗言,企图暗中坑害自己,给自己使绊子,这苗头貌似有些不对呀!
想到此处,张然忽然有了一点危机感,不禁沉下脸,有些不爽的向赵禹询问道:“赵公,我可不可以问问,到底是谁,给您说起我们张记酒楼的事情的?”
“很多!”赵禹微微瞥了张然一眼,旋即摇摇头道:“小郎,非常抱歉,具体是哪些人说的,我现在并不能直接告诉你,因为作为少府卿,我不能蓄意挑起下属之间的矛盾…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老夫对你的信任以及看重,远超旁人,所以,无论他们说什么,老夫都不会因此而对你产生怀疑的!”
“唉,那就算了!”听赵禹这么一说,张然不免叹了一口气,心中有点无可奈何,也知道想从赵禹这里得到答案,基本是不可能了!
因此,只能抬手对赵禹行礼道:“赵公信任之情,张然万分感激!在此,张然也向赵公承诺,无论时事如何变迁,只要赵公不弃,张然定会竭尽全力,以助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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