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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剑阁慢慢便到了大路上,路上行人也渐次多了起来。
这一队主要是谢炯、铁十三和孟涂他们负责,一出剑阁就让他们护送着大队人马先往广元府去了。
元无极前世的时候曾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所以落在后面,一路走一路搜寻熟悉的味道。
刚才斥候来报,已经和广元前来接应的人马汇合了。
这样就更不急了。
蘑菇采了半口袋,碰到野蒜丛也全部笑纳,大块的灵芝更不能放过。
才走了一个时辰,林肯背上的褡裢里装满了野菜、野果子,还驮着一只送上门的野山羊,晚上野菜蘑菇炖羊汤,美滴很美滴很!
所以都不好意思在坐在林肯背上了,这么美的山景,还是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益身心健康。
对面山上林子里金丝猴打闹嬉戏,山涧竹林里一大群的那是熊猫吗?让我揉揉眼睛再看清楚点。
没错,抱着竹子啃得正欢着那。
山下有个大水潭,水边还有一群四不像在悠闲地喝水,水面上大大小小一群水鸟,几只大鸟掠过,翅膀下的赤红就是朱鹮啊。
这比去野生动物基地棒多了。
绿厥、杜鹃花、秦岭箭竹……
槐树、杨树、松木、栎林、野核桃……
满眼的绿色,叫人心旷神怡,山丘或饱满、或消瘦,河道或宽广、或迟缓,沧海桑田,在自然和人类的手中不停的变换,或许还能找见一点点或许相仿的轮廓,但徒增伤感而已。
撸一把榆钱给林肯,再撸一把塞到嘴里,嫩的能嚼出水来。
临近,夕照如火,雨后的山林空气格外清透,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花香,河水涨了许多,静下心还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和远处野兽的啸声。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好诗啊好诗!”
讨厌的和尚耳朵却是贼好,由感而发念出一首摩诘居士的诗句,竟引发了这家伙马屁如潮。
连林肯都看不下去了,秃噜着大嘴喷出一口吐沫。
人家竟能做到唾面自干的境界啊,了不得。
为了一首好诗晚上就宿营在了山下,羊肉烤的滋滋作响,加一餐山风炒弯月,用夜光杯饮一壶葡萄美酒总是不错的,刚摆下桌子,和尚就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套夜光杯和一坛子葡萄酒来。
人家已经殷勤到这种程度了,在不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殷红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一下子化解了羊汤的膻气,暖暖的正好驱赶夜风的寒气。
不觉就多喝了几杯,半轮明月挂在山顶,夜光杯散发着淡淡荧光,反正就剩下二十多个亲卫,吟诗一首以为助兴: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和尚嘴都哆嗦了,感情我就不算人啊?
行吧,可不远处那个傻大个好歹也是你的亲卫吧!
算了,忍了,闭着眼睛继续奉上一句:“好诗啊好湿!”
早上就收到崔牧云的传书,知道了和尚献上的礼单。
连续两次巨大的财富使元无极有些不知所措。
还想着到成都了若何运作商业模式获取财富,哪知道就一个蜀王的头衔,获取的财富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依靠权利的力量获取财富的途径竟然这么简单,难怪人们对权利追求就像飞蛾扑火永无止境呢。
有权有势,谁不喜欢?
可巨大的财富也蕴藏着巨大的风险,舅舅在信中就说了:铁卫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啊。
元无极深吸了两口山风,让胸中的热度降下来,让头脑保持平静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自己的心态,一定要想清楚下一步的计划。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作为一个盖楼盘的商人,元无极自然知道什么事都要一步一步打好基础。
入川第一仗,一定要想清楚了,这也是元无极不愿意急着到广元府的原因。
铁卫能够镇住?
元无极的脑袋中一亮,“枪杆子出政权”这句话就在脑中回荡。
巨大的内部矛盾,一定要转化成为对外的战争。
这是老美惯用的手段,外部战争?
有什么比赢得一场战争更震撼人心的事情呢!
元无极灵光一闪,想起俘获的那六个楚国的奸细来。
楚国,呵呵,就是你了。
心中有了主意,一天来的疲乏就迅速蔓延到了全身,一连打了三四个呵欠,向连才早就收拾停当的帐篷走去。
前年冬天,辽国皇帝慕容倕病逝,太子慕容卓继位,慕容卓年幼,太后肖普萨和南院大王慕容拱、丞相申密达宏辅佐慕容卓参与国政。
慕容卓并非是太后肖普萨的亲生儿子,其亲生母亲是肖普萨的妹妹肖诺金,肖诺金早就因为肖普萨成为太后参与国政极为不满,姐妹关系十分不和。
今年正月,慕容卓十六岁,行加复观制礼,二月初亲政后,丞相申密达宏对太后说:“自古皇帝亲政后,辅佐大臣若不及时还政者,皆没有好下场。”
太后不听。
恰逢突厥再次攻打焉耆,遂自请领兵前往西域。
申密达宏刚走,肖诺金就指使监察院都御史左素文上书,弹劾南院大王慕容拱丢失南院六州之事。
原来有皇帝慕容倕压着,没人提及。
南院大王管辖着辽国最富庶的十州,算算看,连同南院大王的驻地五原城,现在都成了大梁的都城了。
可见慕容拱能力是一个什么样渣渣的水平,就这,还不愿意还政与皇上,难道还想把整个辽国拱手送给大梁不成!
连太学的学生都纷纷给皇帝投书,要求惩治慕容拱的失地之责,一时间,慕容拱和其子慕容尔平成了过街老鼠。
这一天,又值朝议,众人还在商议梁国又出兵攻打武川,正要商议派谁出战的时候,肖诺金带着太学的几位官员和学生走上殿来。
众臣慌忙让到一边。
皇帝慕容卓忙下阶搀扶着母亲,叫近侍拿软凳来,请母亲坐下。
皇帝还没有坐稳,就听见太学司业肖成国大声道:“太学诸生这些天聚众申讨南院大王慕容拱丢城弃地,已三次上书给门下省,不知门下省是否转呈给陛下?今日群情更加激愤,臣等怕引起京城动荡,故前往太妃府前求告,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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