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城主的心头好》似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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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逸尘并不接话,他理了理衣摆坐在墨良对面倒了口茶水道“此事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不就是简简单单的强抢民女未遂吗?”墨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不要装,这药是不是简单的催情药你比谁都清楚。我知你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么多年平衡渭城各大家族也确实辛苦,但回春早已脱离了简单催情的定义。它所拥有的致瘾性完全值得我们重视。”柳逸尘指节轻叩桌面。
    墨良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坐直了身子。
    “我也是第一次见,之前只听师傅说过一些,回春是上召国的禁庭不传秘药。多年前曾有一位从上召极西巫蛊之城来的巫女入宫成为嫔妃,为了争夺上召国主的宠爱,制了此药,因为拥有极其强烈的致瘾性,国主无法在他人身上得到快感,日日找巫女欢好,每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只知发泄自己的欲望,好景不长,没多久就七窍流血而亡了。查到她头上时,巫女也惶惶恐恐,才知此药无解。还是当时的皇太后亲自下令将巫女凌迟,在上召皇城街头行刑,整整三千六百刀啊,血流了一地,从此封为不传秘药。”
    墨良转头看了眼床上的昏迷的闻笛继续道“这位小姑娘呢,虽然中了此药,但幸运的是还来得及,她坚守了自我,未曾屈服,也未曾与人欢好,还遇见了我们。药性聚集在丹田没有真正发散,我只用了几味毒性极强且相克的草药,以毒攻毒,发散了她身上的药性。若换了别人可不会那么幸运了。即使坚守意志未曾与人欢好,十二时辰一过,生机绝尽。气血逆流,筋脉具断是迟早的事,普通人根本挺不过。”
    柳逸尘站了起来双手撑桌,俯身认真的对墨良言:“我知道你顾左右而言他的意思,现在渭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各大家族也难得维持了面子上的平静。你觉得此刻不是你我该出手扰弄风云的时机。但是墨良,我不管那么多,我跟他们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我知道忍耐不会得到退步和尊重。莫非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这等成瘾的药在我渭城大街小巷流动吗?防微杜渐,未雨绸缪。今日都能让我们给撞到一个了,他日呢?看百姓全部沉迷禁药浑浑噩噩家破人亡吗?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到那时渭城就是一盘散沙,城不将城!你还想重现多年前的惨境吗?在其位,谋其事。水浑,我就来让水更浑,浑水才好摸鱼。”
    墨良愣了片刻抚桌哈哈大笑起来“你啊你啊,本以为你近两年修身养性,性子收敛了不少,没想到还跟以前一样疯!”
    “疯不好吗,明哲保身冷静的聪明人已经够多了,不差我一个。”柳逸尘也笑了起来,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两人碰了碰杯,多年的默契尽在不言之中。
    小姑娘昏迷也并不安稳。
    闻笛落入一片漫长无垠的黑暗,不停的跌跌撞撞追寻着前方隐约漂浮的幽光。
    那荧荧之光像是在戏耍她一般,总是与她相差几步,让她求而不得。闻笛有些丧气,也不追了,索性蹲下抱着腿垂着小脑袋发呆。
    眼前突然有些闪烁,她迷茫的抬头。那一团幽光最终竟是停在了她眼前,神秘又瑰丽。
    像是被蛊惑一般,闻笛不由自主的想要触碰,细弱的手指将将触及光晕,那幽光便散落成点点星芒将她笼罩在其中。
    闻笛忍不住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西风吹过,海棠落了满院。几片花瓣顺着清风飘入阁楼的窗,落入空旷寂寞的大殿。
    素白广袖衣裙的女人背脊挺直跪坐在窗棂前的梳妆台,漆黑的头发长长散了一地,看不清面容,但是给她的感觉亲切又很安心。
    “笛儿,你过来”
    耳畔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
    她在唤我吗?
    还没来得及朝白衣女人走去,世界便忽的开始颠倒,古朴肃穆的大殿沦为一片炼狱。到处蔓延的火光,嘈杂的哭泣,尖锐痛苦的叫喊声乱成一片……她无助惶恐的站在大殿的角落,看着身着宫装的侍女们拥挤成一团哭哭啼啼朝殿门口踉跄跑去。
    “此处杀无赦——”不知是什么人在叫喊。
    而后便是——血,到处的血,有温热溅在她的脸上,身上。闻笛一动不能动,她傻站在原地,周围又重归死寂。片刻,一阵整齐有序的声响传来。领头的男人身着厚重玄甲朝手足无措的闻笛走去,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闻笛认出来了,他的怀里是曾温柔唤自己名字的白衣女子,她的裙摆已被血浸染成红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流入脖颈,像是逃避一般无声的闭眼不看殿中的闻笛。
    看到这一幕,莫名的愤怒与不甘突然溢满了闻笛整个胸腔,甚至没过了害怕与惶恐,紧攥双拳,掌心被指甲刺出了血也丝毫不觉疼痛。
    “你放开她!!我让你放开她!!”无知无畏的闻笛猛的上前去推搡高壮男人,像一只小兽一般狠狠撕咬他抱着女人的手。男人轻蔑一笑,扔下怀中的女人。一只手轻轻的就提起了张牙舞爪的闻笛,恶意满满道“乖侄女?小小年纪长的就这般可人。我留你一命,你们母女共同服侍我可好?”顿了顿,他死死盯着闻笛“小贱人,敢咬我,不自量力。”闻笛恨恨与他对视,徒劳的在空中蹬腿,丝毫挣扎不开。
    周围士兵爆出一阵哄笑。她感觉到了一阵难以言说的刻骨耻辱。
    大殿突然崩塌,周围狞笑的脸碎成一片一片,只剩空旷,闻笛行尸走肉一般恍恍惚惚在荒芜时光中游荡,一脚踏空又到了另一个世界。
    孤月高悬,月色沉寂。
    白衣女子比起上次,消瘦的有些让闻笛认不出了。她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匆忙的拉着她走在一片仿佛没有尽头的树林中,闻笛紧握她寒凉入骨的手大气不敢出一下。不知过了多久,闻笛浑浑噩噩中看到了密林中一辆停在阴影的马车,马车旁侯着的是一位身形高大斗篷遮了整个身子的黑衣人。
    白衣女子拉着闻笛走到那人面前,突然跪下,毫不犹豫朝他磕了三个头。没有过多交流,起身抱起闻笛将她塞入马车。
    美丽消瘦的女子眼眶蓄满泪水,一言不发,深深的注视小姑娘,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上。
    闻笛这次终于看清她的长相了,虽然难掩憔悴,却依然足以倾国倾城,熟悉又可亲。
    眼泪一滴滴落在女孩手上,闻笛缩了缩手,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又一下,无所适从却又肝肠寸断的难捱。
    “娘对你别无所求,只愿你好好活着。”她摸着闻笛的脸,哽咽道,“永远不要忘记你是谁。”
    闻笛泪水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
    “娘……这是娘?”她神思恍惚的想,“我不能放手。”
    小姑娘紧紧抱住女人的腰,颤抖的问她“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吗?你要我一个人吗?”
    女人温柔的笑了笑,喃喃道:“我呀,要去陪你阿爹,这地下太冷了,你阿爹又笨手笨脚的,没了我肯定照顾不好自己,我得去找他……阿笛呢,你也不会永远一个人……你的人生才刚开始……”
    马车外一直沉默的黑衣人忽拉开车帘打断了女人的话,低喝道“夫人!时间不多了!有脚步声,怕是追兵寻来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她最后看了眼闻笛,拭了下泪,迅速拉下马车车帘,毫不犹豫下了马车朝相反的方向踉踉跄跄跑去。闻笛顾不上难过,下了马车追着女子而去,只远远看到一片乌压压举着火把的金吾卫肃穆而立。便被紧随其后的黑斗篷男人捂住嘴强行摁趴下躲在茂密树林阴影之中。
    白衣女子被围在中央。她跪坐在地上,仰天笑了起来,笑声疯魔癫狂。刹时,她拔下头上的长钗狠狠地朝喉咙扎下。金吾卫大惊出手阻拦,但终究慢了一步,锋利的金钗刺入了喉咙,血溅在了她温柔美丽的面容,使之更加瑰丽。女子无力倒在地上,白裙逶迤了一地,像盛开在黑夜的无瑕花朵。
    她最后露出一个温柔破碎的微笑,看向了闻笛的方向。
    闻笛泪眼婆娑在男人手下疯狂挣扎,伸出手想要抓住娘亲飞扬的白色衣袂,却徒劳的只捞中了一片虚空,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不要啊……!”
    闻笛哭喊着睁开眼睛,空洞的望着床顶上被风扬起轻轻飘荡的幔布。泪水顺着脸颊落入她的发间脖颈,在冰凉湿意的刺激下,慢慢的缓过神来。
    她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喉间突然泛起一丝腥甜,闻笛控制不住的侧身趴在床边猛的咳嗽起来,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心肝五脏都要咳出来一般。
    一人掀开昏暗的床帘,走至她面前,将犹带温热的茶杯塞入她的手中,另一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拍打。
    干脆利落的女声道“小姑娘,已经过了三天了,你终于醒了,你方才哭个不停给我吓坏了,没事就好。”
    闻笛勉力喝了几口水压了压喉间的痒意,挣扎着下床要向面前的女子行礼道谢。
    “谢谢您救了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那女子看她惶恐可怜的小模样,开朗清脆的笑出了声,将她老老实实的摁回床上道,“哎呀,你是个病人不要乱动!万一又出事了我又得挨骂。我叫弥月,不过可不是我救的你呦,我只是受人所托来照顾你。”说着说着摸了摸闻笛的头发,给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发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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