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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箭如蝗,又似狂风暴雨,劈头盖脸的从天而降,覆盖到了快步冲锋中的晋军士卒人群头上,锋利箭镞嵌入铠甲,刺破头脸四肢的肌肤钻入肌肉,让晋军士卒发出声声闷哼,受伤嚷叫,倒地者接连不断。
提着雪亮刀斧的督战队在后方盯着,晋军士卒不敢有一个人后退,全都在中基层将领的率领下继续冲锋而上,拼命拉近与汉军圆阵的距离,圆阵中的汉军将士则面无表情,机械般的拉弓放箭,扣动扳机,把弓箭弩箭射向对面敌人,尽最大努力杀伤主动进攻的晋军队伍。
当晋军前队距离汉军阵地只剩下三十步时,诸葛村夫留下的连弩开始发挥,象打机关枪一样,把前端绑有带毒麻线的弩箭射向敌人,晋军士卒中箭更多,同时汉军阵前的广口铸铁炮也接连炸响,将无数尖石铁渣喷射向晋军士卒,轰得晋军士卒是成片成片倒地,惊呼惨叫震天。
新兵过多,第一次遭遇散弹炮的轰击后,晋军人群难免出现了不小的混乱,冲锋势头立即为之一顿,汉军的弓弩乘机接连发威,将更多的晋军士卒射倒射伤,然后还是在晋军中基层将领的疯狂吼叫逼迫下,晋军士卒才再度集体冲锋,在付出了相当不小的代价后,终于冲到了汉军的圆阵阵前。
此刻汉军圆阵的外尾当然早已竖立起了成排的长盾,有效的阻拦了晋军士卒的冲锋势头,长盾的汉军矛手则接连捅出长矛,象穿糖葫芦一样,把一名名晋军士卒的身体洞穿,在晋军士卒的身体上捅出个个血洞,晋军士卒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或是徒劳的挥动刀斧劈砍长盾,或是奋力向着汉军矛手捅出长矛。
汉军将士人人身披双甲的优势也展露无遗,尽管晋军士卒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捅刺,然而却最多只能捅穿汉军外罩的纸甲,无法再洞穿纸甲下的皮甲或者铁甲,热量摄取充足的汉军将士则从容还击,用灌钢长矛把晋军士卒捅杀得死伤连连。
尽管战前已有一定心理准备,然而看到自军的猛烈冲锋居然丝毫无法动摇汉军阵脚后,司马伷还是皱起了眉头,旁边沉不住气的司马仑则急得不断跺脚,抱怨道:“怎么这么没用?死了这么多人了,怎么还冲不动贼军的队伍?”
岂止是冲不动?其实完全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靠着装备和体力方面的优势,汉军将士彻底化身为了一架架杀戮机器,靠着长盾和盔甲的保护,只是奋力从长盾的缝隙中向往捅出长矛,把装备落后自军数百年的晋军士卒捅翻捅倒,前面的将士累了,后面的将士马上替换,象一个能够不断喷出铁刺的铁球一样,从容的屠杀着飞蛾扑火的晋军士卒。
局势完全呈一面倒,看到前面的同伴不断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中,后面的晋军士卒难免心中生出怯意,嘴上喊得厉害,双腿却死活不肯上前,甚至还悄悄的开始后退,攻势也再不象之前那么猛烈。不止左翼战场如此,攻打汉军右翼的战场也同样如此。
远远看到这一情景,司马伷当然是勃然大怒,吼叫道:“去给羊祜、胡烈传令,告诉他们,这是我们大晋的国运之战!叫他们给我加强进攻,无论如何要冲溃贼军的两翼圆阵!”
命令传达,胡烈和羊祜全都不敢怠慢,先后冒险上前亲自督战,命令督战队上前逼着晋军士卒继续向前,晋军士卒被逼无奈,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上前,再次向着汉军的圆阵发起徒劳冲击。
也确实是徒劳,以散打整还在装备和体力方面处于下风,晋军的疯狂冲击依然还是飞蛾扑火一般的白白送死,列阵而战的汉军将士只要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就可以互相掩护着轻松的屠杀对面之敌,汉军的圆阵外围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晋军士卒的死尸和重伤员,汉军将士的死伤却少之有少。
见死活冲不动汉军的阵脚,胡烈也彻底红了眼睛,干脆亲自率领他的中军精锐上前加入战团,也终于靠着精锐士卒全部身批两当铠这点,多少冲动了一点汉军队伍,然而汉军将士稍稍后退重新稳住阵脚后,又很快的有力挡住了胡烈的直属精锐,让胡烈直属军队重新陷入难以前进的窘境。
这还不算,乱军之中,也不知道是那一名汉军将士抛射出的羽箭,恰好射中了胡烈的脸颊,顿时撞落了胡烈的两颗牙齿,让胡烈脸上血流如注。
围着汉军的两翼圆阵猛攻了半个多时辰,晋军别说是冲溃汉军的圆阵了,就连把汉军逼得向后收缩都没有做到,同时还付出了相当惨重的死伤,在远处看到这一情景,司马兄弟当然是又惊又怒又恐惧,司马仑还嚷嚷道:“胡烈和羊祜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把仗打成了这样?半个多时辰了还没把贼军的阵脚冲动,接下来还怎么打?怎么打?”
黑着脸盘算了片刻,司马伷先是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位居汉军右翼的赵全所部,然后向司马骏说道:“七弟,贼军的右翼地势开阔,你带两万精锐上前增援羊祜,无论如何要给我冲溃贼军的右翼圆阵!”
司马骏大声答应,然后立即统领两万全部身披两当铠的晋军精锐上前,气势汹汹杀向汉军右翼。
很可惜,张志并不是随意安排赵全守卫右翼,是早就知道自军的右翼地势开阔,最容易遭到晋军的重兵围攻,这才故意把赵全所部安排在了右翼,至于原因嘛,当然是赵全最擅长打的就是防守战。
也正因为如此,司马骏率领的晋军精锐也就踢到铁板,才刚看到晋军出动重兵增援羊祜,赵全马上就命令手雷准备,晋军精锐刚刚冲到赵全阵前时,无数原始手雷立即接连抛出,把可怜的晋军精锐炸得是鬼哭狼嚎,血肉模糊,先声夺人给了晋军精锐一个下马威。
再紧接着,顽强的抵挡了晋军精锐一段时间后,赵全又指挥汉军将士有条不紊的收缩阵地,缩小受敌部位,利用密集队形继续敌人周旋,同时汉军的双层盔甲也在防御性能仍然强过晋军精锐的两当铠,所以晋军精锐不管如何穷冲猛打,始终还是无法杀入汉军的圆阵内部,死伤也相当不少。
见投入了精锐仍然效果不大,司马伷当然是面上变色,可是又不死心的又给胡烈派去了一支援军,试图在汉军大将爨谷身上打开缺口,然而很可惜,爨谷也依然只是稍微收缩了一下阵地,然后就从容挡住了晋军的围攻,同时激战中利用比较好打的防御战大量杀伤晋军士卒,削弱晋军的有生力量。
这个时候,晋军已经投入了整整十万兵力围攻汉军的两翼,虽然在场面上是围着汉军打,实际上却是死伤远比汉军惨重,也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破阵的希望,司马伷在极度的失望下把心一横,干脆命令卫瓘统领三万军队上前,猛攻汉军的中军阵地。
但还是没用,贪生怕死到了极点,张志当然是尽可能把精兵强将安排在中军主阵,卫瓘又不是那种擅长冲锋陷阵的猛将,只能是逼着士卒上前充当炮灰,没有狮子一般的主将统兵冲杀,晋军将士自然无法爆发出什么高昂到极致的士气和战斗力,很快就被汉军挡在了阵外,不管如何穷冲猛打,就是无法撼动汉军的阵脚。
看到这样的情景,司马伷当然明白今天的决战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粮道已经被切断的司马伷也别无选择,只能是向司马仑吩咐道:“九弟,你带两万军队押阵,我亲自率军上前冲杀!”
“三哥,小心。”
司马仑赶紧点头,司马伷点头,立即调兵遣将,安排五万军队在阵前排列了一个锥形阵,以自己从徐州军区带来的猛将刘弘为锥尖,高唱着军歌大步向前,向着汉军的中军主阵地发起了最后一击——也的确是最后一击,没兵了。
司马伷的亲自上阵还是起到了一些振奋军心的效果,在他的率领下,晋军士卒人人昂首挺胸,个个精神抖擞,抱着必胜的信念杀向汉军阵地,大军还没有行至汉军面前,冲天的杀气就已经弥漫了汉军的中军主战场。
贪生怕死到了极点,张志在第一时间命令汉军收缩阵地,又在晋军主力杀到近前时接连抛掷原始手雷,试图彻底炸乱晋军的锥尖前队,结果这一手也果然起到了一定效果,铁渣与生石灰激射间,晋军前队的士卒纷纷双眼受创,根本就看不清楚战场情况,只能是凭借着直觉上前,汉军将士乘机接连捅刺长矛,杀死杀伤了许多晋军士卒。
司马伷的爱将刘弘从人群中杀出,红着眼睛接连捅翻了好几名汉军将士,然而眼看刘弘就要从汉军的长盾阵上撕开一个缺口时,一枚罪恶的原始手雷却突然砸来,恰好砸到了刘弘的面前炸开,生石灰和铁砂一起喷射,顿时将刘弘的双眼射伤,一名汉军将士乘机一矛捅出,直接洞穿盔甲刺入刘弘的左肋,让刘弘发出了一声惨叫,肋下顿时血如泉涌。
重伤后的刘弘还想闭着眼睛上前,可是撞到了汉军的长盾上稍微受阻后,更多的长矛接连捅来,顿时将刘弘捅倒在地,刘弘率领的晋军前队也顿时出现混乱。
混乱的前队当然没办法再在汉军阵地上撕开缺口,而前队受阻后,晋军的后队也不由自主的向着两翼延伸,逐渐把中央突破的战术打成了汉军最不害怕的围攻战术,司马伷在阵中急得大叫,可是又无可奈何。
这时,从天空俯瞰下去,数量达到十八万之巨的晋军士卒已经彻底包围了汉军的三个圆阵,汉军的三个圆阵都身处重围,然而晋军的攻势却始终局限于汉军的阵地外围,始终看不到任何的破阵希望,汉军则毫无混乱,不管晋军如何穷冲猛打就是死死扎稳阵脚,凭借着装备体力的优势与晋军从容周旋,一点一点的消耗晋军兵力和晋军士卒的体力。
汗水逐渐出现在了司马伷的额头上,因为司马伷非常清楚,自军如果不能尽快击溃汉军的圆阵,那么到了自军士卒体力严重下降的时候,也到了汉军骑兵出营增援的时候,迎接自军的,肯定又是一场全面溃败,所以司马伷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是一直在晋军队伍中大吼,“杀!赶紧给我杀!一定要杀溃贼军的圆阵!”
与心急如焚的司马伷不同,被保护在汉军圆阵最中心的张志却是无比的从容自信,因为张志非常清楚,有着士力架的加持,这场仗打的时间越长,胜利的天平就越回倾向于自军,而到了仅靠饭团充饥的晋军士卒体力严重下降时,自己只要一声令下,敲响总攻战鼓,马上就能把晋军杀得土崩瓦解。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快流逝,全靠饭团补充热量的晋军将士也逐渐流露出了疲态,有着士力架帮忙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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