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称王》正文卷第四十章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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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为洛阳百姓做些什么?
    这世界上怕只有高士廉敢这么问了。
    杨侗于席间起身,探头由窗口往楼下望去,殊不知,那一刻他也在用这个问题问自己。
    他看见了暴雨过后于泥泞土地上走过的百姓,看着推独轮车将妻儿放置在车上辛苦前行的男人,还有那坐在墙根下端着破碗乞讨的乞丐,更有一个孩子蹲在水坑前玩耍时,杨侗彻底将脑袋放空了,因为他看见了那个孩子还什么都不懂的翘起了大脚趾,正低着头在看自己的脚趾头。
    望到此处,杨侗冲高士廉挥挥手:“高先生,过来。”
    高士廉来到杨侗身旁,见他伸手指向那个孩童:“先生看。”
    “看什么?看水中倒影里的蓝天白云?还是看孩子身上的补丁?”
    杨侗摇头道:“都不是,看那孩子赤脚上的泥。”
    “什么意思?”
    高士廉没懂。
    杨侗解释了一下:“朕去过王世充的府上,府上几乎和皇宫无异,都是由石板铺路,花园里更是铺满了石子,即便是到了下雨天,也不会两脚淤泥。”
    高士廉摇了摇头,没说话。
    杨侗继续说道:“千百年来,始皇建驰道是为了运兵,宫内铺路是为了皇家威严,却从没有人为老百姓脚下这条路做些什么,乃至于老百姓也觉着自己天生就该踩在淤泥里,所以农民造反叫泥腿子。”
    “朕要为百姓铺路,就在这洛阳城里,让百姓的双脚可以走在比驰道还平摊的道路上,让他们清楚如今的朝廷收取赋税不光是为了赈灾,也在为城市建设出力,为老百姓的生活环境出力。”
    城市建设?
    这对高士廉来说是个新词,但简单明了,一听就懂。
    而老百姓的生活环境,他则是充满了疑惑,疑惑的是,这世界上真的有可能会出现一位替老百姓操心的皇帝么?
    “陛下,那你还不如给他们买一双鞋。”
    话是裴仁基说的,可杨侗却摇了摇头。
    “穷虽然是乱世造成的,但惰性却是病,不能惯。按照你的说法,国丈,那给老百姓买鞋还不如定期给他们发粮,让他们吃饱,如此一来,天下就不会再有百姓饿死了么?但真发了粮,天下就会有更多的百姓生活大不如前,你信么?”
    裴仁基纳闷的皱眉问道:“怎么会。”
    高士廉替杨侗解释道:“陛下想让努力成为老百姓活下去的唯一准则,让羞愧成为努力的起始。当国家给铺好了路,百姓们自会羞愧脚上无鞋,当有人在这条路上赚了钱,就自然有人觉着他们也不比这个人差,怎么生活却和人家有着天差地别,如此一来,积极向上的一面就会被彻底调动起来。”
    “先生知朕啊。”
    “是啊,士廉还知道陛下是在痴人说梦。”
    裴仁基也笑了。
    “陛下可知那石板打何处运来,又价值几何?又可知这种路铺遍全洛阳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当年先帝为了驰道、运河至天下纷乱,莫非陛下还要再来一遭,让洛阳城百姓也继续水深火热么?”高士廉似乎更失望了:“是,无论建东都还是建运河都是丰功伟业,包括陛下所说的修路,可这必须得是在国库充盈、国家安稳之后徐徐图之,即便如此,朝臣也会有大量反对者,这些人会觉着把粮食、银钱放在国库里等着天灾降临比铺到路面上心里更踏实。”
    “陛下啊,这些,您都想过么?”
    杨侗突然回过头看向了高士廉,问了一句:“用石板铺路?”
    裴仁基都笑了,似乎眼前的皇帝忘记了宫内铺的是什么般提醒道:“陛下仔细想想,皇宫内铺的是什么。”
    “那得多少钱够?”杨侗立即摇头道:“路得铺,但不能用石板,洛阳附近遍地都是玄武岩,用石板干什么?还有,铺路这件事决不能由国家征集民夫来干,得由国家出钱购买玄武岩,让百姓自发的去挖,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让百姓赚一笔钱,还能通过买卖的关系,重新竖立国家在百姓心中的信心,否则不给钱白出力,谁有积极性?”
    高士廉自诩为饱读之士,对这天地万物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还真就没听说过玄武岩是什么,这才有此一问:“敢问陛下,何为玄武岩?”
    “一种石头。”
    此时,杨侗是越发发现了自己的现代知识只存于一个人脑海之中太有局限性了,这导致什么事也离不开他,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连忙转头问向裴仁基:“国丈,郑公府查抄的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由于数额巨大,还需要一些时日。”
    “能否先拨出来一些,筹建育英堂与烈属院?”
    裴仁基答道:“一间学堂倒是没多少钱,可烈属院是要日以继夜的投入,陛下,会不会开销太大了些?”
    育英堂没多少钱?
    要是真按照杨侗的理想,把育英堂里装满了诸子百家的先生外,还要有懂物理的、懂化学的、懂农耕的、懂医疗的,那笔费用将会是谁也想不到的一个天文数字,就更别提他还要在育英堂内筹建的实验所了。
    “钱的事你先不用管,先找个宽敞地方把育英堂建起来,依朕看,战乱中被毁的民居就不错,反正那里已经没人住了。朝廷按照户籍上登录的地契将那块地方买下来,建成学堂后,先将平灭郑公府一战中那些殉国军人的孩子们送入学堂,找人开蒙,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高士廉听的云里雾里,明明在说修路,怎么又聊到了学堂上?
    杨侗吩咐完,拉着高士廉的手重回席间,一点一点跟他解释:“这玄武岩啊,其实就是基性火山岩,火山,懂吧,哦,不懂基性,咱们慢慢说啊……有了这个,铺平在道路上,砸实、夯稳以后铺上沥青,沥青明白吧,煤,沥青就是煤炼干以后的副产品,烟煤干馏以后经过冷凝的挥发物聚集而成的煤焦油……朕怎么跟你解释呢……要不朕给你写个化学公式?”
    高士廉彻底懵了,他好像被拽入到一个完全听不懂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有各种各样的新鲜词汇,每一个钻入他的耳朵就如同杨侗抬起手来抡了他一个嘴巴。
    他知道煤是什么,还知道是西汉时开始开采的,郦元道的《水经-河水注》引释氏《西域记》中有我国古代用煤冶铁的记录:“屈茨北二百里,有山……人取此山石炭,冶此山铁,恒充三十六国用。”屈茨便是西域,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西域发现了煤矿,用当地的煤炼当地的铁,然后贩卖给周遭国家。
    可,干馏是什么?挥发物又是什么?冷凝、煤焦油,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到底是陛下疯了胡言乱语,还是自己疯了,听不懂人言?
    怎么着陛下越说越着急,跟要发火似得?
    “陛下,陛下……”高士廉赶紧拦住了杨侗,说道:“慢一点,您说的是顺畅无比,但是臣,一句也没听懂啊。”
    那他能听懂么,杨侗也没打算用高士廉能听懂的话说出来啊。
    “听不懂?”杨侗思虑道:“来,随朕入宫,朕做给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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