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关往事》似水年华第一百二十九章袅袅炊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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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初墨、沈晶斌吃了口头上的哑巴亏,只得闷闷不乐地吃手里的味道很牛的烤牛肉串。
    事务所的吃串群众们见他俩如此之囧,纷纷对着他俩哈哈大笑,将落井下石的娱乐精神进行到淋漓尽致。
    事务所的女人们正围成一群,一起叽叽喳喳、朗朗高语,给人一种远古时代母系氏族正在谈天论地的感觉。
    会计部门的朱佩琪畅言道:“我觉得男女约会,两个人合得来就行,这构造上都是一深一浅的,没什么不合适的。”
    天娇附和道:“对。我前前前男友还是个残疾人,他有个玻璃假眼,所以如果我脸上长了一颗痘痘,我就站在他看不见的一面。”
    武若天听着上面聊得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心想这也不挨着呀,但是本着“皇帝的新装与聊天”,也只好当个不掺乎的最佳聆听者。
    有个面色蜡黄的女人插话:“感情合得来最重要,别的地方都可以不在乎。我现在和一个已婚男士约会,他说等他女儿上了大学以后就和他原配离婚,然后与我做彼此的天使……”
    武若天打破了只听不言的沉默:“不知他女儿多大了?”
    “三岁半,怎么啦?”
    武若天面露尴尬:“没什么,个人觉得那是张空头支票。”
    女人们谈笑着,将没有新包包和化妆品的事情抛之脑后,一时间忘记了女人最大的烦恼。
    午日当头,灼烈的阳光刺痛着每个人的皮肤,将鲜气十足的汗水蒸发成空气的盐分。
    事务所的天娇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开始与女之同事们分享着自己的防晒霜。
    朱佩琪将一点面霜按在脸上,然后以老道长们打太极的方式,一圈圈地涂抹均匀,生怕自己的大饼脸不能充分吸收。
    面色蜡黄的女人说:“这一点一滴的精之华可不能浪费,我得等脸上的白色面霜完全晾干了。”
    天娇打趣道:“关于颜面上的液霜,我向来都是等自然干,这样对气喘吁吁的男朋友比较尊重。”
    众位少妇顿时面红耳赤,宛如又回到了未满18岁的豆蔻青春少女时代。
    远远望着秀色可餐却餐不得环肥燕瘦们,沈晶斌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往烤串上撒了很多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辣死在可望不可得的郁闷之中。
    “喜欢就去追一个嘛,”新伟大饮了一口雪花啤酒,摆出了泡妞大师的过来人姿态,“实践追求是迎娶过门的唯一标准,光看可不解渴呀。”
    只见沈晶斌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男人有钱或者有权,就不会缺女人,女人们喜欢依附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问题是,沈晶斌自己显然是不属于红富二代阶-级,没钱没势的男人在追求女人的时候,无疑是非常吃力的,光靠嘴上的爱情是摆脱不了当前单身汉的状态。
    高昂的房价压垮了很多男人的爱情,毕竟女人可以靠青春与身体成为大腹便便的老板们的包养品,而男人就不行。
    或许,采用极端的一种方式,把高昂的房价再翻一番,涨到100万1平米,这样穷人就彻底买不起房,没有房就没有婚姻,穷人们也就没有了后代。
    长期以往,能结婚的都是富二代,等过个百年,剩下的人类都是富人,社会也变得非常的和谐。
    最终,一起富裕的伟大理想也能从另一种偏激的角度实现了。
    保卫科的于进果难掩悲凉之色:“当她和我一起住一间隔板房的时候,当她看上了一双两百多块的鞋而我的兜里只有一百多块的时候……那一刻,我决定跟她分手。”
    “来来来,大家举杯共饮,为这个向钱看、向权看的年头干一杯。”会计部门的高震提议道。
    “好,”一向沉默寡言的云星也过来凑热闹,打开了话匣子,“祝愿各位早日大金链子小貂袄,一天三顿吃烧烤。”
    年少轻狂的时候,我们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梦想:关于身段婀娜的女人,关于纸醉金迷的未来,关于横跨世界的远洋旅行……
    可是如今,一无所成的我们聚会烧烤于此,杯子碰在一起的刺耳声,都是梦想破碎的声音。
    事务所的男人同事们,大多数都出身于贫困的农民家庭,这份出身给我们带来的好处将一生受用不尽,但我们一定又要从自身的局限中解脱出来,从意识上彻底背叛农民的狭隘,追求更高的生活意义。
    “新伟,我听说你准备要孩子了,还准备了不成功便净身的誓师大会,”熊初墨好奇道,“不知是哪门子的准备法?”
    新伟放下了酒杯:“就是服用一些激素,多观摩一些隔壁岛国的视频教学,然后以特定的体-位去做,早日早怀,早点让太太身怀六甲。”
    “哦,是这样,”熊初墨马上豁然开朗,不过随即又抛出一问,“那不知你太太当初是如何与你相识,然后插在你这坨牛粪上的?”
    “我太太她之前是产-房科的护士,我前妻的剖腹-产孩就是她做的,手艺活那是相当不错,我和她就加了微信开聊,后来我和孩他娘离婚了,她就上-位了。”
    “原来是他娘的这样,感情故事一波三折,不失为一段人间佳话呀。”也不知是讽刺,还是真心祝贺,熊初墨又向新伟敬了一杯。
    围在一起的男人们不约而同地放肆大笑起来,唯独经济部门的博士一脸的严峻,不见半分喜色。
    高震不解地问道:“是这个不太高雅的婚姻经历影响到了你清明高远的心境吗?”
    博士腔调略悲地回话道:“今天是我奶奶的祭日,我只是有点绵绵而至的悲凉,她曾经拥有过很多……体贴的丈夫、高尚的事业……”
    高震插言:“打断一下,从语法上来说,在‘很多’那里要停顿一下吗,还是直接连起来读‘她曾经拥有过很多体贴的丈夫’?”
    经过高震这么吹毛求疵地一问,大家纷纷把目光从博士那里转移到了高震这里。
    “呃,我似乎不该问的,”高震自知理亏,低头喃着,而后又拿起一串烤馒头,“天啊,谁在馒头上加的芥末?这味道简直了!呕,没人敢承认吗?!”
    博士放下了啤酒:“我觉得我该打道回府了,我让大家高兴的心情转向低落了。”
    财务部门的林大哥赶紧圆场道:“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十分欢迎幽默、友善、随和的你。”
    不过,事务所的其他人没有随声附和,因为大家显然觉得“幽默、友善,随和”这三个词跟不苟言笑的博士不挨着。
    “咿呀,知道吗,”高震的震惊之声从塞满芥末馒头的嘴里发了出来,“我觉得我上面的结论下的太早了,其实馒头放芥末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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