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国》第106章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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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将军,这个是李都尉托我捎给你的。”贝克翰穆从马背上解下一个被摸的发亮的酒葫芦。
    “李都尉说,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他要和明将军一醉方休,希望明将军能将酒量练上去,别让他失望!”贝克翰穆提起李天辰,一脸的敬仰。
    明知必死无疑,却还义无反顾,自绝后路,这份豪气没得说。
    “他还说什么了?”提起李天辰,明思远的眸子黯淡了片刻,随即又欣慰的笑了。
    “他说这个酒葫芦就送给你了,这是从他爷爷手里传给他的,他不想便宜了撒克逊人。”
    贝克翰穆把酒葫芦放到嘴边上哈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用袖子很细致的擦了擦酒葫芦上的泥巴,然后很郑重的伸出双手将酒壶递给明思远。
    明思远一个立正,挺直了腰杆子,端端正正的伸出双手接过了酒葫芦,一脸的肃穆。
    如同授勋一般,那装满酒也就两斤多一点点的酒葫芦似乎重千斤,在他们俩心中都是沉甸甸,不容破坏,不容亵渎。
    唯一与授勋不同的是,明思远和贝克翰穆心情都非常沉重,包晗对酒葫芦原主人的不舍。
    “李都尉还说,出征仪式上没喝爽,他的酒量三斤,陪你喝的话他可以喝六斤,希望你能把酒量练上去,待下回相见时,一醉方休!”
    “他还说一个武将不会喝酒,成何体统!”贝克翰穆转述着李天辰的话着,说着说着就笑了,仿佛看到李天辰豪放的说这些话的样子了,贝克翰穆很是羡慕明思远赢得了李天辰的尊重。
    那是一个刻满了岁月痕迹的酒葫芦,上面居然还有一两道刀剑的痕迹,就这居然没破,由于常年累月的携带,被磨的锃锃发亮,看样子原主人对它很是爱护。
    酒葫芦靠近葫芦嘴的地方上面刻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李”字,被岁月磨的不是很清楚。
    明思远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酒葫芦,仿佛看到了李天辰就在身边,又仿佛看到了守护石桥的李天辰抵抗到最后一个人,死战不退!
    “好,我答应你!陪你喝,我舍命!”明思远突然有些伤感,虽然在石桥营地望归军待了不足两天,但是他和李天辰却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希望我们都能坚持到那一天!”
    明思远和李天辰一见如故,没有一丝的生分,这种情谊十分难得,但是他们各自选择了不同的路线,都是九死一生。
    蔺峰在远处招待着其他将士,远远的看见贝克翰穆吐了口唾沫擦了擦一件葫芦状的东西交给了明思远,很好奇有洁癖的明思远怎么会一本正经的接过那玩意。
    ……
    他们沿着怒河走了五六天的时候,距离那个望归军他们前来的那个山口越来越近,也就意味着距离马克王部落所在的盆地越来越近,为了防止遇到西撒克逊族骑兵,望归军开始昼伏夜行了。
    只派出两三人组成的前哨在白天伪装成猎人在前面探路,找到合适的驻地后,就地等待后面大军,防止夜晚行军时迷路错过路口等。
    队尾的骑兵则在马尾绑着树枝扫掉冰面上的骑兵过境的痕迹,保证在怒河以东别发现怒河西侧河面上的行军痕迹就行。
    不过明思远明显放轻松心态了,因为越往南走,怒河中间的河水已经融化,冰凌随波而下,有时候又堆积在一起,动弹不得,又开始向两侧挤压冰面,导致融化的河面越来越宽。
    看着融化了的怒河,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已经东渡的十六万西撒克逊族骑兵已经从怒河回不了家了,从后侧威胁不了明思远率领的这支望归军了。
    这对这支孤军深入的望归军来说,现在他们不用担心后方,只需集中精力对付还留守在怒河以西的少量西撒克逊族部队就行了。
    至于大酋长的五十万大军,此刻应该兵分三路准备在冰封解冻之前拿下三座连接东西两岸的桥梁,这样就不用担心缺乏物资或者后路被断。
    之所以不提前拿下桥梁,那是因为桥梁守军防的就是从西来的他们,而且桥梁并不宽,地理位置不占优,易守难攻。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怕已经东渡的骑兵还没就位就暴露了作战意图,导致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炎月帝国的介入。
    所以按所定时间来算,西撒克逊族大酋长亲率的五十万大军正在北上的路上。
    所以留给明思远这一支开小差的炎月军团的是一个比较空虚的后方,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就算大后方的老弱病残发现明思远他们后,向大酋长请求援兵,一个来回也需要很多时间,这个时间差,对明思远来说很珍贵。
    明思远还在路上与各个旅帅讨论了解救家属后如何脱险。
    最后讨论的结果就是入山,山地是骑兵的克星,而且这么多大山,随便找个山沟沟一藏,就这后方的老弱残兵肯定顾不上。
    然后等第二年冬至,再从冰面上渡河,回炎月故土。
    大致方针已定,那就在沿途物色合适的藏身之所了。
    按明思远的说法就是,“狡兔三窟”!
    所以明思远要求必须物色三处以上的藏身之所,然后从里面挑出一个主要驻地,还有两个备用驻地。
    目前明思远和他们几个旅帅商量后,暂定第一个藏身之地,就是明思远和蔺峰栖息差不多半年的那片河滩。
    那个地方适合数千人藏身,而且距离那个直通西撒克逊族后方的峡谷很近,不到一个五里路。
    最值吸引人的是,那石窟周围虽然距离那个峡谷很近,但是由于地势原因,那峡谷临河的地方都是陡峭的崖壁,压根没有路,那个难以攀爬的峭壁足足有一里路长,穿过它才能到那个藏身之地,也就是说,怒河消融之后,那峡谷虽然距离河滩不远,但还是无路可走。
    在冬季河面冰封的时候,那个地方无险可守,但是河面解封后,那个地方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最主要的是临河,吃水捕鱼不用愁,不怕断水断粮,唯一的缺点就是远,在解救家属后,以马车的速度需要十几天才能抵达。
    另外还有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解救回来之后,怒河已经消融了,六七千规模的家属如何穿过那不到一里路的峭壁是一个需要重视的问题。
    在离开石桥第八天拂晓,望归军抵达了距离那个熟悉的峡谷不到六里路的地方,明思远知道这个峡谷有西撒克逊族的哨兵,所以为了谨慎期间,停止了前进,决定晚上再出发。
    利用白天的时间,明思远带着几个旅帅攀崖穿过那个峡谷,远眺了他们暂时决定的驻地。
    “看,在那里!”明思远遥指他和蔺峰当年待着的地方,但是隐瞒了钢煞刀法的存在。
    “那里还有个石窟,里面是明老大和我们伏击悍马营后缴获的武器,那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张敏去过那里,对那个河滩颇为满意。
    “最主要他在上游,除非西撒克逊族人闲的没事干往上游爬山或者逆流而上才能发现那个藏身之所。”
    最后,经过几个旅帅的的商量,他们在没有确定其他藏身之所后,便定下这个天时地利的河滩作为第一藏身之所。
    “我所在的炎月四队还有重伤员,就不要跟随大望归军西行,而是趁着夜色到河滩后,开始安营扎寨,利用晚上时间在那半截峭壁上开通一条栈道来。”司白轩对这个驻地颇为动心,虽然他很想去西撒克逊族后方浪一圈,但是作为平均年龄四十以上的炎月四队,司白轩最怕拖了后腿。
    所以司白轩主动请缨留下修栈道,造房子,储存食物。
    “留给司大叔修栈道的时间也就是只有二十来天,来得及么,这周围都是石头山,一个月时间连一个像样的石孔都凿不出来!”明思远很清楚在这看着不到五百米的悬崖上要修栈道有多难。
    “而且凿壁的声音会惊动对岸巡逻兵。”明思远沉吟一会,继续说道,“虽然怒河已经融化,对岸的巡逻可能已经取消了,但我们还是不得不防。”
    “那我们怎么办?”几个旅帅一时间心急,想不出好办法。
    “搭浮桥?”张敏灵机一动,欣喜的说道。
    “好主意!”
    几个人眼睛跟着一亮。
    “对,司大叔把浮桥搭在一尺深的水下,这样对面白天也发现不了,而且也不耽误行军。”明思远提议道。
    “老大,你心太细了,这都能想到……”张敏表情夸张的吹捧道。
    “就你话多!”明思远老成的拍了张敏后脑勺一巴掌。
    张敏仿佛受到表扬一般,笑的傻呵呵的。
    众旅帅细品明思远的建议,纷纷表示学到了,对眼前这只有十五岁的小孩刮目相看。
    “老大,你这些鬼点子怎么来的?”张敏绕着明思远转了几圈,趁明思远不注意摸了摸明思远脑袋,“啧啧啧,头比常人大一些,就是不一样!”
    “滚!”
    在一片嬉笑声中,众人难得放松一回,几个人不约而同扑向张敏。
    张敏早就察觉情况不对了,三四个人居然扑了个空。
    张敏,在明思远手下成功的成长起来了,是明思远眼中除了蔺峰之外的第一员虎将。
    ……
    就在明思远他们修整等待夜晚的时候,在石桥通往炎月的大路旁边的一块洼地,五名炎月守军的幸存者身上盖着草皮,也在呼呼大睡。
    这是他们逃出屠杀之后的第九天,他们亲眼看着那一队炎月人组成的军队冲进了毫无防备的营地,在他们接近营地的时候,听见营地了惨叫连连,押送他们的西撒克逊族骑兵突然放他们跑。
    他们五个情知不妙,拔腿就跑,背后传来西撒克逊族骑兵围猎他们袍泽兄弟的声音,他们被吓破了胆,不敢回头,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这才发现他们居然真的跑了出来。
    他们五个人不敢回去,众人一商量,觉得石桥十有八九已经失守了,还不如返回炎月,将石桥失手,西撒克逊族骑兵东渡的事上报朝廷。
    于是他们五人互相掺扶,昼伏夜行,一路南行,他们现在唯一信念就是返回左漠北卫,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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