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来了盗墓贼最新章节目录
据老光棍老杜说,在侯家坡那位能人设下的“聚宝盆”破碎之后,有近万人的投资没有收回来,总计五千多万元打了水漂。
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个钱想掰成两半花的农民。
这些钱又都是些什么钱?都是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盖房的钱,娶媳妇的钱,供孩子上学的钱,以及他们养老的钱,是他们压箱底的棺材本,是他们从牙缝里一分一厘扣出来的。
老杜的话有些夸张,但从去县上闹事的农民人数上看,也八九不离十。
老杜说这话时,语气中饱含了骄傲和自豪。他曾是最早想往那“聚宝盆”里投钱的人,可在媳妇青青的勒令下,也是最早决定不占那便宜的人。
媳妇青青终究是城里人,眼光自然要比农村人锐利许多。
与老杜的骄傲不同,刘二狗的心里是满满的庆幸。
刘二狗是大牛哥的同学,家在东边的刘家沟,因为脑子活,鬼心眼多,在继承了父亲的水电工程公司以后,生意日渐红火,可是攒下了不少家底。
因为奔忙于各个工地之间,他得到那“聚宝盆”的消息较晚,经过严密的调查以后,他投进了全部积蓄。
与其他投资人不同,刘二狗早就明白这是场骗局,但他还是投了进去,因为他知道,在这场骗局的前期,是有一部分人赚了钱的,而他就要当这一部分人。他相信,只要嗅觉灵敏手法快,就一定能火中取栗。
这么多年,刘二狗之所以能在竞争激烈的建筑市场搏出一番天地,固然与他的能力有关,但也离不开他对危险提前的预感。
正因如此,在我们村人要撤回投资时,刘二狗就闻到了危险的气味。
在感知危险即将来临之时,刘二狗从来都不会犹豫,他以壮士断腕的气概当天夜里就要回了所有投资。
与我们村人以武力收回投资不同,刘二狗只是避过人给那位能人讲了一个故事,就顺顺当当地要回了他的本钱及利息。
这个故事我也讲过,就是1919年发生在美国波士顿的庞氏骗局事件。
虽然刘二狗躲过了这一劫,但另一场人生劫难正在折磨着他,让他寝食不安,生不如死。
他不行了!任何一个男人,都怕自己不行,特是那方面不行。而他,正是那方面不行了,而且是彻底地不行了。
刘二狗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他可是火力十足,曾创造过一夜九次的辉煌记录,令许多同龄人羡慕不已。他曾经很无耻地向人吹嘘,整个县城,这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强。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也许是他话说的太满了,自打上次与大牛哥、胖子和女出纳喝酒唱歌之后,他就不行了。
实地上,不行只是令他痛苦的引子,真正让他生不如死的是这个事情竟然让他人知道了,而且传了出去,还传到了他的父母那里。
自从接手父亲的工程公司以后,从小在父亲耳光下长大的二狗开始硬气起来,在家他不再看父母的脸色,而是父母看他的脸色,在外面他也不再见了谁就谄媚,而是有针对性,有目的性的谄媚。
起初母亲有些不习惯,还是一如继往的喊他狗儿,摸他的头,结果换来了他一顿咆哮,也就不敢了,但她心里是高兴的,想着自己儿子终于长大了。
父亲刚开始也有些不习惯,看不顺眼时照样将他的巴掌往二狗的脸上扇,结果令他吃惊的是,这个以住抱头鼠窜的碎怂不跑了,而是直挺挺地硬挨着,也不说话,而是怒目以视。
“好呀,你小子这是要造反呀!”父亲心中火气被激将出来,于是一顿不轻不重的拳脚招呼了上去。
刘二狗还是直挺挺地硬挨着,没有躲,只是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此时的他个子已经高出父亲半个头,身体更是壮实许多,父亲的拳脚落在他的身上显得那般无力和无奈。
渐渐地,父亲的停住了手,哀叹了一声蹲到墙角抽烟去了。
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有打过他,后来连骂也很少有了。
可是,自从知道他身体出了毛病以后,父亲的骂声又起了。当然也不是直接骂他,而是拐弯抹角地指桑骂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二狗自知理亏,不敢回应,只要一听到父亲的骂声,就躲得远远的,常常三天两头不回家。
他也知道,躲,终究不是办法。
可是,除了躲,他还能有其他办法吗?
他也曾去过省城大医院里诊治,也找过一些神医,用过一些偏方,却没有多大效用,后来还因为吃了这乱七八糟的药,越发的不行了。
每每想到这,刘二狗就恨起那些歌厅发廊里的狐妹子来。在他看来,自己不行的事一定是她们给捅出去的。
这些贪财、无情又嘴长的狐狸精,真是害人不浅呀!
刘二狗不行的事实,除了引起自己父亲极度不满以外,还带来了更为恶劣的后果,那就是来他们家提亲人骤然减少了。
以前,以他的长相和家世,在农村女孩的眼中绝对算得上黄金男,加上关于他“一夜九次郎”的歪名,差点让媒人踢破了门槛,即便是平常走在路上,也能引来许多女孩子有意无意的搭讪。
可现在,路上愿意与他搭讪的人女孩子几乎绝迹了,即便是靠说亲赚钱吃饭的媒婆也鲜有上门的,即便是来了,介绍的女孩不是跛子,就是傻子。
想想这也不奇怪,国家经济放开以后,农村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有几个父母愿意女儿跟着一个太监去守一辈子的活寡!
对于提亲者的减少刘二狗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对结婚根本没有什么兴趣。自打小兰姐嫁给大牛哥以后,他结婚的心就死了。
然而,能结婚而不结婚是一回事,不能结婚而不结婚是另一回事。
以前二狗不结婚,那是个性,是他对神圣爱情忠贞的信奉。而现在不结婚,则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无奈,是某种人生意义的缺失,他不甘心。
正因为如此,在他失去了男性功能之后,他心中的欲望反而更加强烈了,而那颗已经死亡的结婚之心也渐渐地复活了。
这一次,他渴望结婚的对象不再是小兰姐,而是换成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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