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人格》第十五章梅开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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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简安和踌躇不定地站在原地，大胡子轻叹了一声：“你小子咋还不走？”
    经过了反复而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简安和决定了：
    他要插手这件事情。
    虽然就在这家店兼职了一周，跟大胡子的感情也不算深厚，可是他头就挺铁的。不多管闲事，他还不叫简安和了！
    “我不走了，刘哥一人也忙不过来，我留下来帮你吧。”
    “哟，大刘，你这小兄弟的职业素养不错啊，可得好好栽培。”
    那穿着兽皮大衣的少妇，一脸媚态，阴阳怪气地说道。
    大胡子有些气愤，但见识到简安和斩钉截铁的语气后，也就不再说话了。
    他洗了个手，戴上口罩和手套，将面粉倒进水盆中，再和面，将其杆成面饼，吩咐简安和将水果和培根切均匀。然后将切好的菠萝块，培根平铺在面饼的底部，再在上面撒上一层黑胡椒和芝士，最后添加几片甜椒块后，放进了烤箱。
    这一系列的操作不是在后厨有过主厨经验的人绝不会这般熟练。
    那个膀子有简安和大腿粗的汉子，坐在椅子上鼓起掌来：“不愧是刘主厨，这么久不见，功力还在啊。”
    见惯了大胡子平时操作的简安和见怪不怪了，但这一次大胡子显然有点心不在焉，端盘子的手抖得不行。
    他将手套取下，丢在一边，坐在柜台的高椅上，默不作声。
    “这披萨烤好得有个10来分钟吧，”那大汉毫不客气地就在店中取下一瓶红酒，给女人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斟满。
    “不如给小兄弟唠唠我们刘大厨的辉煌生涯。怎么样？”
    “你有事说事，别说有的没的。”
    大胡子将头歪在一旁，面部表情沉重不已。
    “你别着急嘛。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今晚就是来叙叙旧，”汉子摸了摸中指的金戒指，开始叙述着，“小伙子，你背后这位刘壮可是K市一家高级西餐厅的天才主厨。”
    “22岁就能当主厨可见天赋异禀啊。”
    简安和心情有些复杂，听着大汉的描述，又看了看大胡子略显落寞的背影。
    “可惜啊，年少轻狂这个成语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在他刚当上主厨的半年里，人气，金钱，美女可谓是攒的足足的，妥妥的人生赢家啊。连电视台都采访了他好几回。”
    “可是好景不长，在一次非常重要的聚餐会中。K市里有名的大人物都齐聚一堂。这次会餐，可是刘主厨一飞冲天为餐厅揽名夺利的绝佳时机。但是，”
    大汉饮了一口红酒，又继续道：
    “他却搞砸了。”
    “怎么回事？”简安和问道。
    “别说了！”
    大胡子非常难堪，站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那少妇接着大汉的话继续说道：“那次聚餐会，还没正式开始，试菜的环节就有人出现了食物中毒的现象，被送医院了。”
    简安和微张着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查明了原因，原来是毒蕈。这下可不得了了，刘壮的声誉一下降到了谷底，被西餐厅开除。”
    少妇的语气极其夸张，说到大胡子的时候还着重的强调：“没了工作，没有人气，就这件事过后他连基本的工作也找不到了。走投无路下，为了生计，之后他就去赌场将自己的积蓄拿去赌钱。一个黄毛小子，懂个屁的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最后，”
    大汉和少妇唱起了双簧：“最后就跑来向我们借高利贷了。”
    原来是这样，那这两个人就是催债人了。
    简安和理好思路后，看来这浑水他想游上岸是挺困难了。
    简安和问道：“他借了多少？”
    大汉似乎有些兴奋，看来简安和是问到他心坎上了，将字据“啪”的一声按在桌上：“小兄弟，你既然跟他是一伙的，告诉你也无妨。不多不少，50万整。我还没算利息哦。”
    万！
    这天价对于简安和来说是想都不曾想过。
    大胡子也太牛了。对比之下，自己这要还的2000块钱还真是毛毛雨了。
    简安和调整好呼吸，瞧了一眼洗手间，大胡子已经出来了。
    大汉轻车熟路地找到烤箱，取出冒着香气的烤盘，放在鼻前闻了又闻，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少妇抿了一口红酒，将字据推到了坐在另一头的大胡子面前：“既然话说开了，我们也就不在拐弯抹角了，剩下的钱准备什么时候还。”
    大胡子望着面前的字据，喉咙有些干涩：“不是说好的还有两个月吗？”
    “大刘啊，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啊，天天看着头儿垮着的脸，能好过吗？”大汉吃完后，又舔了两口大拇指指尖。
    简安和注意到大胡子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舌头不断地舔舐嘴唇，纠结不已。
    “算了，我们也不想跟你继续废话了。”
    大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吹了一声口哨。
    气氛突然就不对劲起来。窗户外一下蹿出很多的黑影。这些黑影身穿着深色紧身衣一类的衣服，手持铁质的棍棒，戴着大兜帽和卡通面罩。细节上，右臂都缠了一根红色的丝巾。一步一步地朝披萨店涌了进来。
    大概有10多个人。
    “给我砸！”
    大汉当场发号施令。
    “砰！砰！砰！”“当！当！当！”
    一时间玻璃碎屑飞舞，装蔬菜、水果的篮子被打翻在地。柜台上的装饰物，各色的吊灯灯盏，纷纷掉落，摔在地上变成了粉渣。就连挂着卫生许可证和大胡子介绍的牌匾也被砸的凹陷出一个大坑，被踢到了简安和的脚边。
    “你们干什么？我要跟你们拼命！我的心血啊！”
    大胡子随手抄起一根擀面杖冲向了其中一个紧身衣，一个重击打在了他的后背。那人直接倒飞了出去几米，头磕碰在了餐桌上，昏了过去。
    大胡子这力气够给劲的。
    大汉有些恼羞成怒，指挥剩下的人包围住大胡子，对他进行起了围殴。
    纵使大胡子有些力气，但双拳怎会敌过四手。一开始面对几根铁棍的挥击，大胡子还能勉强招架，但是大汉加入围殴后，直接将他拦腰抱起，扣住了他的双手。挣扎无果后，疾风骤雨地棍击开始不断地击打在大胡子的躯体之上。
    银色金属的大棍上，逐渐染上了鲜血。
    少妇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眼神冷漠。
    简安和有些胆怯。可能之前的经历让他依然后怕。
    他攥着拳头站在原地。
    身体你动啊！MD，你倒是动一下试试啊！既然决定要来管闲事了，就拿出点作用来啊！
    干了!
    “啊啊啊！”
    简安和闭上眼睛，喘着粗气，大叫了一声，一个箭步突然地加速前冲，直接和人群中的大汉撞了一个满怀。两人都没有稳住重心，一起侧翻倒进了一旁的玻璃橱窗。一时间，碎掉的玻璃片划伤了简安和的小腿肚子，血流不止，划开的皮肤下都能看见白色的骨层。
    “小鬼，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打！”
    大汉从狼藉里面站起身子，活动着指间关节，又向一旁吐了一口痰，朝简安和一步步逼近。
    看来他准备来对付简安和了。
    这次简安和没有丝毫的退步，仿佛觉醒了某种别样的意志力。
    他咬牙清理了一下小腿残留的玻璃碎片，坚定地回应：“刘哥曾经可能犯错，但是他依然经营好了芝根芝底。我相信他绝对能够改过自新，攒够钱还给你们的。你们这样暴力催债，法律是不会接受的。”
    大胡子虚弱地躺在地上，门牙都被打碎掉了。他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眼神游离地望着简安和的侧脸。他已经没有剩余说话的气儿了。
    “就你这小屁孩还跟我讲法律呢，在我面前就没有能够欠债超过一星期的人！”
    大汉撸起袖子，捡起砖头向着简安和站的方向就是一发沉重拍打。
    简安和冷静地下蹲躲闪，然后一个前倾的姿势，抱住了大汉的大腿，将他按倒在地。
    “啪！”
    大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拼命的人，也是毫不客气一次次重捶简安和的后脊梁骨。简安和嘴角流出一溜鲜红，却至始至终没有放手，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大汉腰间的皮带和他裤子的褶皱，一动不动地将他扣死在地面上，如同一只抱树的考拉。
    “臭小子，你TM给我放手！放手！放手！啊！”
    “我不放！”
    简安和一口咬住大汉的大腿肉，嵌入的牙齿印渗出了血。
    这般无赖般的方式，直接将少妇整个人看傻掉了，她大喊大叫：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
    其他的紧身衣男将大胡子踢开，又朝简安和移动过来。
    简安和看见围上来一片黑压压的身影，没有闭眼，也没有胆怯害怕，仍然坚持不懈地控制住大汉。
    有时候，运势这玩意儿说不清也道不明。当一个人运气差劲到极点的时候，总会触底反弹，得到幸运女神的青睐。
    简安和这次就成功地唤醒了幸运。
    还是那个女人，还是那股好闻的香水味道，还是那条被黑丝包裹下迷人的大长腿。
    历史再度重演。
    叶丽冲破烟尘，站在了一脸惊诧的简安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