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出猎》正文第二百零八章:他打不出这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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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谨动了动脚:“殿下将微臣弄到这里,意欲何为?”
    赵明庭靠在床柱上看着她:“何为?你知道本宫如今在镐京的风评吗?这都是你的功劳,你说本宫意欲何为?”
    这件事确实是她的污点,她说道:“微臣知道错了,但是殿下前两日不是说……不同微臣计较的嘛。”
    “不计较。”他一条大腿攸地抬起放在徐谨的膝盖上,指了指腿:“本宫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怎么不计较?捶腿。”
    膝上一沉,徐谨有些傻眼,她是他的侍女吗?
    见她不动,他的腿往她大腿根儿处撞了撞。“快啊。”
    “……”真是好大一条腿!她犹豫了一下问道:“殿下,微臣给您捶腿您会放了微臣吗?”
    啪。
    赵明庭突然直起腰照着徐谨的脑袋来了一下子。
    “……“被打的人一脸无辜一脸懵。
    “你做了那等蠢事,陷本宫于不义,害了本宫,还同本宫谈条件?”他已然很不高兴了。
    “我……”还不是你爹算计你。徐谨本想争辩什么,但一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只能妥协下来,一下一下地给他捶着腿。
    赵明庭的手在床上不经意地一摸,摸出来一个异物,他拿起来看了看,说道:
    “你很厉害,怪不得那夜打开本宫书房的门,还打开了锦盒。”
    徐谨不说话,认真地低头给他捶腿。
    “你还没告诉本宫,是谁指使你做的?”赵明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徐谨两只手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她低声答道:“殿下,微臣受人蛊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是微臣的错。殿下若是实在不解恨,就降罪吧,协议续签,殿下蒙冤,微臣罪有应得。但是殿下一定要问出那个人,恐怕在微臣这里,永远不会有答案。”
    男人猛地撂下腿,徐谨双手一顿,他却换了另一条腿上来。“没有答案?这就是答案。”
    徐谨一手敲在他腿上停了下来,皱着眉看着他。
    赵明庭闭上双眼,两只手交叉在一起,一手食指轻轻点着另一只的手骨,轻声说道:
    “小时候,他最喜欢二皇弟,二皇弟没了,他又很宠爱四皇弟五皇弟,后来有了六皇弟,他当真是拿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什么给什么,萧渊唯他马首是瞻,可不就是想有朝一日,他能废储重立。如今,他看本宫越来越不顺眼,本宫保了刘洪良,他偏要重用他,时时将他带在身边,或是发往异地,不让他为本宫效力。三皇弟入了他的眼,他等不及了,竟开始构陷本宫了,你说,是不是够毒?”
    徐谨将他的腿放在床上,无声地跪了下去。
    “继续捶!”赵明庭喝道。
    徐谨只能坐回去,将他的腿扳过来继续捶着。赵明庭动了动,自行摆好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又说道:
    “卫权和老三是他手里的一张牌,他想打出来,本宫偏不遂他的愿。布日固德后日就要离开了,本宫会履行承诺下江南……”
    江南……一听见江南二字,徐谨的太阳穴都直突突。
    “殿下,吴桐大人……”
    “本宫会下江南,但是镐京,还是本宫的地盘!以为这点事就能打倒本宫?以为他想打什么牌就打什么牌吗?笑话。”
    忽地,徐谨想起卫府着火那日,他去过!对啊,他与卫权是政敌,他去做什么呢?!
    赵明庭不用睁眼也知道,她想到了此处。他勾起嘴角说道:“本宫第一次将你从李府救出来,你可还记得,卫权他要去做什么?”
    卫权,去做什么?她眼珠转动思索起来:
    ——回殿下,刚刚传令官来报,垣曲煤矿有些异动,微臣要去吴令广府上询问是由……
    ——并无伤亡。具体情形微臣也要听听吴令广怎么说……
    垣曲煤矿……她双眼不自觉地眯起,看向赵明庭问道:“是垣曲煤矿?”
    赵明庭又换了那只腿,似乎很是享受。“甲子天灾。”
    他只说了四个字,徐谨却忽悠一下又想起了一件事!当初在立政殿,明明吴令广是站在江南那一边,与代表着户部的陈同非和范达进行了好一番驳辩。但不知道为何,众人辩着辩着,吴令广、原若海等人竟一句话都不为江南说了,反而是坚定地站在陈同非那一边,不同意修桥,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赵世媛痴爱卫权多年,双方应该是最好的盟友,但赵淳熙带人来京与卫权一番交锋,说明双方的关系早已产生了裂痕。
    那么当时,是谁说了什么来着?徐谨绞尽脑汁地回忆着。
    ——殿下,听说数月前朝廷在三晋之地发现新的煤矿,接着又在青州发现金矿,经这数月开采,想来已有成效,钱银方面理应是不必发愁的。
    对!三晋之地新的煤矿,指的就是垣曲煤矿!
    她只觉得后背发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殿下,您发现垣曲煤矿有问题吗?”
    赵明庭慢慢睁开眼,冷笑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张牌打不出去的,就算本宫不在,镐京,也依旧在本宫的掌控之下!”
    徐谨点点头,这点事,果真打不败他,他不上朝,是因为不满协议续签的事实,他在向皇帝抗议。
    她有些感叹,他们,她看不太懂。就像有关垣曲煤矿的事,她曾在他身边见过了每一个人,听见了每一个字,但当他适才隐晦地揭露出垣曲煤矿有问题时,她的反应是震惊和莫名的恐惧,就像她随意地在大街上走一圈,买了好多吃食,但回家却有人告诉她,哪个哪个小摊儿的东西有毒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男人的气息也萦绕在她周围。她躲了一下,却被他捏住了脸颊。
    “徐谨,你背叛本宫,替他办事,你说,本宫要怎么惩罚你呢?”
    听他认真的声音,当真半点情分都不带,她额间淌下一滴汗珠。
    “殿下……”
    “不若……”他的大腿从她腿上移下,曲起顶在她腰间,脸也凑近了她的。“不若你告诉本宫,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说受人蛊惑,他是拿什么蛊惑你的?”
    徐谨额间的汗越来越多,赵明庭明显仇视东胡,痛恨《四门塔协议》,若是让他知道她是拟订协议之人的女儿,他会怎样?书院的势力为皇族所忌惮,她来自书院的事,师哥瞒天过海安排她假身世的事,清涟将她从青州接来镐京的事……她说不清的。况且,皇帝交给她爹的事是什么?皇帝似乎极不愿意有人触及这个秘密。
    “怎么?说不出来了?”赵明庭狠狠地收紧力道,表情也狰狞起来:“徐谨,你说不出来本宫猜不到吗?”
    徐谨紧张地将视线移向他。
    “无非是为了刘洪良的仕途,本宫猜的没错吧。”
    徐谨脸上有些不悦,清涟的仕途何需她替他挣,这样的仕途他又怎么肯接受?
    她想的是这些,但这般表情在赵明庭看来,就是被拆穿后的愤怒。他放开她,将她整个人甩在床上。他喘着气平复自己的情绪,动手整理了一下袍子。
    “本宫还有一件事问你!”
    徐谨支起上半身,抚了下被他捏红的脸颊,等着他的后话。
    “当初本宫将你从老三府上救出来,恐怕救错了。”
    救错了?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不明白他的意思。
    “以你惹事生非的性子,恐怕真的夜闯静王府也说不定。不说老三,就是抓捕你的江淮,审问你的陆希声、聂无形,他们都是京城能排上名号的人物,他们会抓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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