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出猎》正文第二百四十五章:毛利?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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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第二日老石和老孙清醒过来,拿着那契书大肆欣赏时,二人在各自的家中都不约而同地将那张薄纸举起来冲着阳光照了照。而当他们看清楚其中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或者说是一个字时,他们的脸都绿了!
    “帮主,徽商带了一帮人要您和……您夫婿出去。”
    成放来禀告,娄广秀捋着自己的头发就出门了。
    大门外,果然老石和老孙带着打手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见她出来,老孙上前一步,一脸横肉,目光阴郁:
    “米乃禾,瞎了你的狗眼,一个妇道人家敢算计爷爷。”
    娄广秀面上有些疑惑,但还是和气地问道:“孙老板,此话怎讲?我们昨日不还是精诚合作吗?”
    “精诚合作?我呸!满口的诚信道义,做人之本,不过是精明过了头!只是你当我们是吃素的吗?”
    老石也缓缓抬步上前,大腹便便,整个人看着臃肿笨拙,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凌厉:
    “米乃禾,跟你个娘们也不想多说什么,叫你当家的出来。那个扮猪吃老虎的瘪三,还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就他也配!”
    娄广秀淡淡地问道:“二位老板,怎么话说的?”
    “怎么话说?他这契书怎么写的?所取贩盐之全部净利三家按成分领。净利?分的若是净利,还谈何一四五分?平分不就好了!”
    “孙老板这话说的奇了,不按净利分,要按什么分?”
    老石破口而出:“自然是毛利!”
    娄广秀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谁同你们按毛利分?若按毛利分,往西行的诸多资费,都是我米家出咯?整整五大艘船的货,光是租船费、雇工费、押镖费和诸多税赋就有多少?这赔本儿买卖谁会去做?石老板,孙老板,是我疯魔了还是二位疯魔了?”
    “往往都是盐离了我手,其余的我就管不着了,我们场商的规矩就是按毛利算!你要我们分摊那么多资费,我们同你玩个球!”老孙一扬胳膊,高声喝道。
    “孙老板,昨日我们谈的好好的,我米家承担一切风险,水路又异常凶狠,你们当时可是满口答应,催着我签契书。”
    “休要再提这事!你家那瘪三故意提起水路,混淆视听!我们以为他说的是水路上的资费,谁管你凶不凶险!大家都怕凶险,怎么运河之上日过万船,贸易不绝!”
    老石面上不耐道:“叫赵谨言出来!契书是他写的,我要听他解释!老子一个不满意,就撕了这契书!”
    娄广秀道:“石老板,契书有总商郑匀老板监督书写、签订,又有我大魏律法作保,怕是撕不得。”
    石、孙二人面色微变,率打手不断喊道:
    “叫赵谨言出来!叫赵谨言出来!叫赵谨言出来……”
    此处僻静,却还是有人来围观了。娄广秀摊开手劝道:
    “孙老板,石老板,二位可是两淮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站在我家大门口骂街委实不太好看,不如我们进去说?”说着冲身侧的成放道:“成管家,看茶!”
    成放躬身答道:“是,夫人。”
    “米乃禾,你站住!”
    “姓米的,你别走!”
    老石和老孙追到大门口,见那看门的汉子们凶神恶煞,整座大宅子又气势恢宏,里面庭院深深,不禁有些犹豫。
    一个看门的说道:“二位老板,请吧。”
    石、孙二人动了动手指,示意身后的人跟上。几个漕帮的弟兄拦住他们:“二位老板,我们米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你当我们傻吗?万一此处是土匪窝,我二人还出得来吗?”
    这本是一句冷言冷语,但漕帮的弟兄听了都有些想笑。一人道:“二位老板,光天化日之下,我们米府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儿啊。再说,你这外面如此多人守着,您二位出来的稍晚些怕都要去报官的。我们家夫人是诚心实意与二位做生意……”
    石、孙二人就这样被忽悠进了漕帮在太平府设立的堂口,当半个时辰后他们走出来时,后脖颈子在冒冷汗,腿肚子也在打转。
    他们对视一眼:还真给说着了,这儿就是土匪窝啊!
    ……
    那么石、孙二人口中的“赵谨言”在哪儿呢?她昨夜从酒楼中回到堂口后,就离开了太平府,一路往北,奔着中州去了!
    雄健的骏马在官道中风驰电掣般驶过,徐谨没有要娄广秀安排的漕帮弟兄跟着,为此她二人还僵持一番,好在最终她还是顺利离开了。
    她还记得娄广秀站在马下对她说:
    “我们两个也算有缘,此次顺利签了贩盐契书,我给你记一功。等你带着你妹妹回来了,漕帮七十二码头,一百二十八帮半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
    “你知道为什么夏叔会将你绑回来吗?因为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伤过我的男人。”
    ……
    “去吧,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
    “也不知道徐广廷会是什么反应……”
    ……
    跑了一天一夜,马儿有些受不住了,她便在驿站中暂且停下歇了歇脚。
    月上中天时,荒郊野岭上的驿站分外阴森可怖。徐谨睡在破破烂烂的房间内,说没有什么感觉是假的。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听从娄广秀的话带上几个人,也胡思乱想着,怪不得舒礼师哥要召清涟专门去接她。
    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神经时刻紧绷着,总感觉自己一闭眼就会有人拿刀上来砍自己。到了后半夜,她熬不住了,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地闭眼要睡过去。而就在她强撑着偶然一睁眼时,头顶赫然有一把大刀快而狠地劈了下来!
    她一个激灵用力滚到炕的一头,堪堪躲过那足以劈树的一击!
    看着夜色下炕头边上那长着一张阎王脸的壮汉和他手中泛着血气与光泽的三尺大刀,想到适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睁眼,不禁后怕到嘴唇都颤抖起来。
    “你是什么人?”
    那人低沉着声音答道:“拿钱取命的人。”
    “你,是暴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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