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出猎》正文第二百五十九章:我未嫁人,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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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日固德转过来将她推倒在床上,大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偏要跟着一个不男不女的贱人离开!我从看见你的那天起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对你的情意却超过了陪伴我那么多年的妻子和美人,就是这样你还是不满足!你就像大妃说的那样,贪图更多不属于你的东西!现在你们还害死了我的亲骨肉,不杀了你们,我枉为人夫,枉为人父!天神都会降罪于草原的!”
    布日固德用力着,咆哮着,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痛恨。
    陈挽被他死死扼住喉咙,面色胀红,双眼涣散。被人掐死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喉咙处痛痛的,有一点想吐,整个脑袋像是被血液充满,不一会儿就要喷薄而出了。
    虽然很痛苦,但她此刻一点都不想挣扎,她的爹娘都走了,南哥也娶别人了……阿谨为了救她,冒死来到东胡,她好难过啊,怎么会这样难过?好像心都要枯了、碎了。被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做尽屈辱的事,那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亲自下命令将她推入这个蛮夷之地,要她以色示人,要她忍受所有人的攻击,待眼前这个男人厌弃她了,她只能孤独终老,客死他乡……
    这样想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活着还有什么盼头?有什么比死,更能让她解脱呢?
    挽挽,我可怜的女儿……
    弥留之际,她好像看见爹爹和阿娘来接她了……
    一切都是一场梦,爹爹、阿娘和她,会永远在一起……
    布日固德看着身下这个平静的,祥和的,无声无息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幸福的女子,他攸地放开了手。
    陈挽一动也不动地躺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布日固德觉得她周身散发着一股凉气。他的指尖冰冰的,颤抖着,他的心很空很空,巨大的酸楚涌上心头,甚至比刚刚听见汗医禀报他的孩子没有了时还要难受。
    他将手指移过去探着她的气息,当感觉到那断断续续的微弱温热后,他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好像全天下刚刚在他手中失而复得一般。
    “醒醒,醒醒。”他抱起她,给她抚着胸口,帮助她呼吸顺畅起来。
    “你再不醒过来,那个女人的手就要彻底废掉了。”
    身上的禁锢解除了,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爹爹和阿娘再也不会离开她了。可是,她好像听男人说,谁的手怎么了……
    陈挽慢慢睁开眼睛,灯火很亮很刺眼,她只能半阖着眼,嘴唇轻启,出于本能地念叨着:
    “阿谨的手……阿谨……”
    “对,醒过来,否则她的手就别想要了,我还要把她送入军营。”
    “不……不行……你不可以……”
    “睁开眼睛,陈挽。”
    是那个男人……陈挽睁开双眼,在五彩流光中她看见了夺走她贞洁,又亲手掐死她的那个男人,他此时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我……我后悔了。”
    布日固德将她抱在怀里,盯着她问道:“后悔害死我的孩子?”
    陈挽眼神空洞道:“我后悔,我不能葬在草原,不能同你的孩子在一处,我得回去,那里才是我的家。”
    她说到家时,露出了向往的微笑,就好像一切的不愉快都未发生过。
    “我一生都未嫁人,我得回到我爹娘身边……”
    未嫁人……
    布日固德听了她意识不清的这番话,怔愣一下,生出些莫名酸涩和心疼。他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
    “你不要想回去了,哪里都不是你的家,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不……”
    “你就算是死,也要与我死在一处。”
    他对她说这句话时,不容她拒绝。可几年后的一天,他却后悔了,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
    乌兰王妃小产的事第二日就被东胡王代森达日知晓了,盛怒之下,他亲自下令要处死那个中原来的少年。
    徐谨静静地躺在暗无天日的死牢中,面色煞白煞白的,嘴唇也一片干涸。左手腕没有一丝力气,她痛得已经两夜没能睡着了。没有人来送饭,也没有人来医治她。
    她的左手废掉了。糖葫芦哥哥与云和一路往西南而去,帮助她们吸引布日固德的注意力。糖葫芦哥哥他们没有消息,说明他们没有被布日固德抓住,但狡猾的布日固德最终也没能相信挽挽被她从西南带离了草原。
    开阳他们那日来搜查她,挽挽说的东胡语前言不搭后语,开阳他们见多了人,难保不会察觉。但是没想到,她带着挽挽冒险逃离,还是被布日固德抓住了。
    眼角流下滚烫的泪珠,她的一只手废了,是不是,就更加带不走挽挽了?
    文吉照顾好自己就什么都好,有什么难事也要与我讲,你、我、挽挽和挽挽她娘,我们是一家人……
    哪里有什么欠不欠的,你要做什么,师哥管不着,但师哥怎么对你,都是因为,你在师哥心里。
    你知道师哥有多担心你吗?有多少个日夜师哥都睡不着觉……
    把挽挽……带回来……
    徐谨痛苦地用一只手捂住双眼,泪水肆意地流淌下来,她呜咽,抽泣,她放纵自己哭出了声……
    ……
    代森达日下了绞刑的谕令,徐谨被突然闯入的东胡人一把薅起粗鲁地套上绳套中时,她拼命挣扎、反抗,即使她只剩下一只手还有力气,她也不顾一切地要挣脱开这绳套,推开东胡壮汉,逃离这间牢房……
    她不能把挽挽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些女人会欺负她的!不行的!她的挽挽,师哥的挽挽,不能被她们那样肆意欺辱!
    她的脸上有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唇角流着血,身上的囚衣布满大大的脚印,右手指甲也在拉扯绳子时裂开了。几个东胡壮汉丝毫没有将她当成人对待,在这灰暗的牢房中像教训野狗一样拼命教训她。
    当她的发带被一把扯下,囚衣也被扯烂了时,这几个东胡王派来的男人眼中放光!
    “他身上缠着的是什么东西?”
    他们脸上露出了兴奋又淫.邪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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