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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刚熟睡不久的苏夏从阵阵酸恶中醒来,一阵胃酸向喉咙涌来,苏夏快速穿上拖鞋,冲向卫生间,掀开马桶盖儿,作好呕吐状,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可实在难受,苏夏迅速简单地冲洗了下右手,将右手食指伸进口中,按压舌根,刺激咽部催吐,反复几次,却丝毫没有奏效,苏夏只好忍着犯恶继续返回卧室躺下了。
继而又继续迷迷糊糊睡去了。约摸一个小时后,一阵恶心再次涌上来,把苏夏快速地推向卫生间,几阵干呕后依然吐不出来。
有过类似经历的人都知道那种积压在肠胃里却无法喷涌的阵阵恶心不断向上涌,却无法倾斜而出的那种滋味有多么难受。此时的苏夏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在后背使劲拍打、捶打她,一口吐出,多么舒服。而现实是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帮她,一股凄凉瞬间涌上心头。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人到中年,半夜醒来呕吐连个能捶打的人都没有,出轨算什么呢,起码有人半夜捶背啊,我怎么就没能保住完整的家庭呢,我必须要找男人了……
生病的人是极易容易脆弱的吧,甚至忘了出轨的人,半夜你是见不到人的,极大可能是在温柔别人的梦乡。
一闪而过的凄凉,苏夏想起来她还有喜宝啊!实在不忍心半夜扰醒他,但互相依靠的两个人终归要经历各种困境与状况,何况苏夏实在难受不已。
因而苏夏快速取了卫生间的一个盆踉跄到喜宝的卧室,试探地摇着喜宝,“喜宝,妈恶心想吐,给妈使劲捶两下背。”
沉睡的喜宝被摇晃着有了一点动静,结果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苏夏继续使劲摇了几下,喜宝迷迷糊糊中听明白了,眼睛半迷糊着给苏夏使劲捶起来。
“喜宝,使劲!”
喜宝并没有睁开眼睛,却重重地锤了下去。
两三口秽物喷涌而出,顿时心里舒畅了很多。
“宝贝儿,谢谢,不用了。”只见喜宝继续沉睡了。
苏夏简单洗漱后再次上了床,依然难受的感觉,但舒服了一些睡着了,谁知这只是前奏而已,之后每间隔一个多小时左右苏夏就要跑到卫生间哇哇吐起来,这样反反复复跑了五六次,最后一次时感觉胆汁都吐了出来,满是苦涩,加之腹痛难忍,她极其艰难地爬回了卧室床上。此时,翻看手机,已是凌晨五点四十分。
苏夏第一反应想到的不是如何去医院,需不需要去医院,而是喜宝七点上学怎么办。苏夏估摸着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是爬不起来送上学的,“要如何安排喜宝上学呢,如果请假不去学校苏夏已经自顾不暇,怎么照顾他呢。”苏夏忽然悲从中来,从没有过的无助与凄凉。
苏夏久违地给陈轩发去了信息:“我半夜呕吐特别严重,明早七点到家送喜宝上学。”
倾吐干净,发完信息,苏夏终于可以眯上一会儿了。
睡了一会儿,耳旁的手机提示音将苏夏叫醒。怕耽误了信息,苏夏特意把静音打开,并将音量调到了最大。
是陈轩回复的信息:“我刚醒,时间来不及了。”
苏夏看看手机时间:六点四十五分。陈轩的住处离苏夏只有四五公里的距离,隆冬不足七点清晨的帝还是一片漆黑与寂静,陈轩赶过来免去洗漱环节也就不足十分钟的车程,所以时间是完全可以的。
但苏夏没有坚持,也没有力气和心力和他分析时间的充足性和陈述自己的病情的严重性,因为凡有点心意不会直接拒绝,哪怕问一句“我刚醒,如果晚点行吗?”哪怕一个电话赶紧打过来问一下情况,苏夏一定会回答行的啊。但是不问原因,直接拒绝,只因为时间不太宽裕,而不是已经时隔两年几乎对儿子不闻不问,没有一丝愧疚之情,弥补之意。
依然是任何劳累能逃避就逃避的老样子,所以苏夏只回复了三个字:“不用了。”那是久经绝望和已经适应。
接着陈轩又马上跟着回复道:“下次早点说,提前安排。要不舒服请假去医院看看。”
“妈的,谁生病提前安排呢!要不是突发也不会求你啊!我要能爬到医院怎么可能会要求你送儿子呢!”苏夏心里反驳道,这种没有责任感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感觉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苏夏将手机放到一边,极其虚弱而艰难地一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一手一路扶床、扶墙,踉跄到了喜宝床边。
或许是昨晚被苏夏的骚扰没有睡好,每天此时定时起床的喜宝还在呼呼大睡。
苏夏极其微弱有气无力的声音叫唤着喜宝:“喜宝,起床了……”
“喜宝,上学要迟到喽……”
“喜宝,要不今天咱不去上学了吧,妈妈不舒服……”
喜宝突然惊醒,“今天不能请假,我是值日班长。”
苏夏清醒地知道值日班长对孩子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四十个轮回才能盼来一次。何况昨晚喜宝和苏夏已经反复叮嘱确认:“妈妈,我明天一定要第一个到学校。”
“为什么?”
“我是值日班长。”
“哦,好。”
“可以六点到校吗?”
“六点老师都没来,保安叔叔都没上班呢,你怎么能进去呢?”
“那就七点。”
“行,没问题。”
苏夏是已经保证过的了。
“好,那去,但如果不马上起床的话就迟到了啊。”
“好!”喜宝蹭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开始自己穿衣服。
苏夏好像有了一点力气,捂住肚子,挪动到冰箱,厨房,靠橱柜支撑着半趴着给喜宝煮上了八个之前包好冻好的速冻饺子,热了一带牛奶。
喜宝穿戴洗漱完,过来吃饭,苏夏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出门了。尽管病痛难忍,但还是可以坚持的,好在是开车,一路送到学校门口倒也方便。
路上,喜宝问道:“妈妈,你肚子疼吗?”
“对,但是可以坚持送你上学。”
“你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应该是昨晚的晚饭有问题,幸亏你没和我一起吃。”由于昨天苏夏临时加班一点时间,所以安排了喜宝直接在托管班用晚餐,等下班接上喜宝回家已经比较晚了,所以苏夏从冰箱拿出昨晚剩的饭菜用微波炉简单加热一下就吃掉了。应该是这顿晚餐引发的急性肠胃炎。
“那送完我,妈妈赶紧去医院吧。”
“好。”苏夏答应道。
其实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可以到医院,更何况挂号、抽血等一系列的事情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而她已经没有这个力气。
将喜宝送到学校,苏夏掉头回家,她只想快速回到家,躺到床上一动不动。此时的她已泪流满面。
单亲妈妈的坚强原来如此脆弱不堪,如此不堪一击。各种负面情绪袭来,那么一刻,突然感觉抑郁症好像不是那么遥远。那么一刻她感觉自己离抑郁症,离直面死亡那么近。
苏夏将车停好,极其艰难地扶着楼梯,一节一节台阶向上迈着,好像每一个台阶都像高不可攀的高山。,终于到达401门口,打开房门,扔掉外衣,踉跄地扑到床上,蜷缩着缓解腹痛。
稍微缓和一些了,苏夏不确定这样一直躺着就可以还是必须去医院。她在有爸爸妈妈还有苏雨的家庭群中问道:“我呕吐的厉害,肚子疼,浑身冷,我这样在家躺一天可以吗?需要吃什么药吗?我走不到医院了。”尽管于苏夏家近在咫尺就有一家著名的三甲医院。
信息发出后2秒,苏雨的电话打了过来:“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家躺着,我现在赶过去,我和你去医院。”
“不用了,你还要照顾福宝。”苏雨比苏夏还要晚婚晚育,所以孩子才三岁,比喜宝小将近五岁。
“没事,我可以请假不上班。”
“现在堵车,又远,我能坚持。”苏夏现在确实急需要一个人。但苏夏家距离苏雨家着实有些远,尤其赶在帝都的早高峰,到至少要一个小时了。
“那也得去医院啊,甭管了,你先自己休息吧。”
“好。”
就这样,苏夏盖上厚厚的两床被子,在疼痛中恍惚睡着了,她太需要睡眠了。
一个多小时后,苏夏到了,和苏雨一起到的,还有妈妈夏琴。妈妈夏琴这段时间正好在苏雨家,忙帮照顾福宝。
“您怎么还来了?”苏夏见到夏琴虚弱地问道。
“你这样了,我不来谁照顾你呀。”妈妈夏琴看到苏夏无比虚弱又无人照顾地境地,悲从中来。
“您俩都来了,福宝怎么办。”
“有你爸呢,他自己能带。”
苏夏没有再说言语,妈妈过来了即使爸爸苏广臣自己带孩子也应该放心些吧。
“走吧,去医院。”妈妈夏琴拿着去医院的病例、包等物品,苏雨搀扶着苏夏向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妈妈夏琴陪同苏夏等待着,苏雨跑来跑来跑去排队、缴费、问诊,此时的苏夏感觉无比的幸福,有家人,真好。
经抽血各种化验,确诊为急性肠胃炎,但由于脱水严重,如果一时大量补水又会引起呕吐,所以苏夏在医院直接输液,需要注射加入了止吐成分的葡萄糖。输到一半,苏夏已经有活过来的感觉了,立马精神矍铄了呢。输液中,李默、江南心微信群聊周末的聚会安排,苏夏将输液的照片耍了过去。
“姐在急诊呢。”
“咋了!?”
“怎么回事!”
“等着,我马上过去看你!”
等苏夏输完液,正准备回家时,李默、南心已经前后脚感到了医院,一起将苏夏接回了家。
苏夏躺在床上,妈妈夏琴熬好了软糯的米粥,递给苏夏喝一口,看着四个人,感觉无比温暖,原来死亡离她果真很遥远。
能撑过一段艰苦的岁月的,一定时来自亲人的爱,苏夏庆幸,她享有这份沉甸甸的爱。
家人、朋友的爱是撑过那段岁月最坚不可摧的力量与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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