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的悲剧人生》关于童年的记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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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多咱都不承认您二叔是个好人!”
    还好,那些年可南家吃平均,吃平均就是吃照顾,就是大队里让可南家的收入保持在队里所有农户的中间水平,不至于让可南吃不上饭穷的去要饭。那些年,在农村真有许多要饭的。在可南童年的记忆中,他们手里拿着一个布袋、一只多少天没有洗的不干净的瓷碗,穿着破烂的带补丁的衣服,无论冬夏春秋,往来于各个村落的路上,相见于村子的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地要。唯恐落下一家。
    “大娘给点么吃吧!”常常是这种心酸的、乞求的声音。
    可南家一次没有拒绝过那些要饭的,娘和可南总是给他们多几片地瓜干,可南家也只有用这打发要饭的。
    那些年没有种菜的大棚,不象现在一年四季都能吃上新鲜的蔬菜,也没有冷藏技术。那时候生产队会分给每户村子边上的几分平地做菜园。所以春天农历四月后,可南就能吃上小白菜、菠菜、小葱。都嫩嫩的,象水洗过一样的颜色。夏天就吃上长豆角、黄瓜、大蒜等。秋天就吃土豆、大白菜、萝卜。秋天的蔬菜在冬天存不几天。冬天吃什么菜呢,就吃用萝卜干和很多盐煮出来的咸菜。用牙咬一点点咸菜,再咬一口地瓜干煎饼。有时候可南上小学回到家里,饿了就往煎饼里抹上点花生油,再抹上咸菜沫,大口大口的地吃,觉得这种吃法美味极了!肉是一年吃不上几次,吃几次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南记得可南一家七口在冬天围着热气腾腾的大锅小灶吃饭的情景:可南的母亲盛到一片肉了,舍不得吃就叨给挨着她的一个孩子,孩子也很懂事,他(她)也不吃,接着传给下一个,下一个孩子再传,最后又传到可南的母亲碗里。可南的母亲说,可南活这么大了,什么没有吃过呀。说着就给最小的弟弟吃了。有时候可南也很谗,比如家里找堂叔们给可南家盖房子,晚上那顿饭可南小弟兄几个是要等的,堂叔们在那里吃,可南小弟兄几个就坐在那里看,或者躺在床上装睡觉。等着他们吃完,可南小弟兄几个就吃点剩的好东西。但是有肉的菜和贵的菜比如豆腐皮、藕等菜堂叔们吃剩了,可南的母亲也不给可南小弟兄几个吃。因为盖房子不是一天两天,她要把这些菜藏到缸里,用花生饼等重物盖上,等到下顿掺到新炒的菜里。“一时不算计一时穷”可南的母亲常说。房子盖完了,她会把剩下的白面馍馍卖给卖馍馍的。吃不上这些难得的好吃的,可南也不抱怨母亲。可南总觉得大人做得对。
    在可南看来,可南童年经历过一次家庭盛宴的,那是本家远一点血缘关系的二叔家的一只几十斤重的白猪病死了没有扔掉,二叔说给她娘们吧。可南家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肉呀!那肥肉真香。可南家吃了几天才吃掉。
    关于童年时候的穿衣戴帽,给可南印象最深就是家织布。家织布就是又厚又黑的那种布。其名字来源很早吧。可南小时候还常见家庭手摇纺线车。把自己地里收来的棉花纺成线,再织成布,染成黑色。有的还印花,叫印花布。后来1978年改革开放后,农村里才见到华达呢、青纶。用它们做成裤子还用缝纫机锁上边。穿在身上,觉得美,觉得时髦。可是可南这之前穿家织布。一年四季都穿。那时候夏天没有凉鞋,没有背心汗衫,没有短裤。另一个深刻印象就是带补丁的衣服,现在四十岁以上的人,谁没有穿过带补丁的衣服呢。有句话叫“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国家落后啊,老百姓穷啊。
    那时候不仅穷,而且穷忙。造吃造穿的工厂少,老百姓要自己造。一年到头,拾材捞火,缝缝布布。种地修水库手提肩挑,撅刨掀剜。今天的打工也是累,但是在改造生活改造国家上不是一个等级呀。
    小时候上学,穿了棉衣棉鞋,戴了棉帽,还是年年冻破手脚,冻破脸和耳朵。而且还虱子跳蚤满身。现在哪有虱子跳蚤了呢。
    童年十年左右,有多少时间都在玩耍游戏呀。要全回忆出是不可能的,想写完更不可能。但可南记得那天地日月,那山,那河,丘陵和平原。那房屋,街道,那树,那草,那庄稼。那春夏秋冬。可南在夏天在河里围堰捉鱼戏水打水仗。冬天在明月皎洁的河滩上玩“集集灵,抗大刀”。穿行在各家各户的材堆草垛,玩捉迷藏。跑啊,跳啊,笑啊,叫啊。无忧无虑。可南自己造弹弓射鸟,玩陀螺,滚铁环,打拉子,打瓦踢毽子,晚上屋檐底下用手电筒照麻雀。在玩中一天天慢慢长大。
    可南七周岁开始上学。第一天上学没有发书。可南就背着空书包在放学后上街。可南觉得自己是个学生了,高兴地上街炫耀。可南不能迟到,偶尔醒晚了就哭,说晚了晚了,抱怨大人不叫醒可南。大姐出嫁,说让可南抱鸡,结果四弟抢先上车。可南就躺在河滩上哭。可南的母亲来劝。可南说可南请了假,在家又没有做成事情,上学都耽搁了。可南上学没有小刀,就用玻璃削铅笔。可南上学很聪明,喜欢学习,所以成绩很好,是班里的第一。果庄乡四个村的小学语文比赛,可南语文得了第一名。可南上了村里的初中一年级,后来可南村的初中合并到果庄,可南又在果庄上到初二。再后来,听说大河镇办全镇重点初中,可南于是回到立石山小学五年级复读,准备来年考取大河镇重点初中,结果以全镇第一的成绩考上。
    可南在爱情上开始有一点朦胧感觉的是小学五年级的女班长。她中等的个子,微微地丰满。可南听说她一个人去过班主任家里,心里感觉到了嫉妒和气愤。虽然可南与她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可南想她与班主任一定有点什么了。可南的嫉妒和气愤藏在心里,很难过,但是随着可南考上镇上的初中,可南也就把她慢慢忘掉了。
    虽然可南有这些事情,可南的学习成绩相当地好。可南喜欢静,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学习.
    在初中,可南的学习在全年级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从来没有考过第二名以后过。争可南第一的是果庄村的刘宪东。他后来与可南后来一起考上了县一中。但是考大学的时候他老是往照相馆里找那个女的,结果只考了个高中中专。再后来他毕业分配到离县城很远的乡镇,再后来就调到蓬莱,找他对象去了。
    可南考上镇中学那年十六岁,到了真正的情窦初开的年龄。可是可南要学习,不敢有什么恋爱行动。可南偷偷地注意过刘庄来的刘霞、镇某机关来的王英。真正让可南心里一动的是乡镇医院的冯霞。但是都没有行动,没找机会说过话,也没有写过纸条。
    在可南上初中的时候,可南村的好朋友李连庆的爸爸要给可南介绍对象,是一队姓包的一个挺漂亮的青春美少女。可南没有答应。因为可南想考学。可南那时侯上学的理想就是能考上大学或者中专。那样就能吃上白面馍馍,也不用家里给盖房子了。可南家里四个男孩子呀,考上学就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一天,可南的娘对可南说:“三队邱宪文的二闺女看上你了,她自己托人来说媒,她娘还不知道,今天媒人回去就告诉她娘,就等她娘的意见了。”还有这样大胆主动的女孩子,并且更美,这次可南心动了。但是没有等到她娘的消息。
    再说可南也嫌自己罗嗦了,但是有这么一事,就简单一提吧。那是一个星期六,可南从大河镇中学放学步行十二里路回到家里。可南村离大河镇十二里路。那时候也没有自行车。回到家里,可南二叔家的哥哥坐在大锅前拉风箱烧锅,可南娘站在锅台边给可南叠够可南一星期吃的地瓜干煎饼,叠着叠着可南的母亲突然问可南:“孩子,怎么村东头广文的闺女说你给张庄医院的学生谈恋爱来?”没有这事呀?可南生气地说:“可南想考学,不想这么早找媳妇。”可南娘和可南哥听了都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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