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的悲剧人生》大一不成功的恋爱事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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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常常从她窗外走过。看着她俯案书写或凝神听课的身影,可南心里挂念着她是否见到了信。有时,在课间,可南坐在教室前的一个高地上,看着在外面活动的学生,她有时就从教室里出来,参加到活动的学生中去。唉,那于是就成了可南的秘密的赏心悦目的时间。
    常常是走在校园的路上,从宿舍到教室,或从教室回宿舍,有时一抬头,就发现她在前面的路上背对着可南行走,或者有时就远远地迎面而来。
    那时她常穿鲜艳的上衣,远远地望见了心里就一惊。
    可南如此挂念着可南的信,想着收信的人,人与物萦绕于心,挥之不去。
    在一个人的一生之中,有时一些状态只出现一次,它一闪而过,永不再有,永不再来。一些由于钟情于某人而产生的痴迷或沉醉状态。这时人的感觉达到过一个强度,然后就永远低于这个强度。
    有一天,可南从早到晚都没有见到刘宁,内心便不安起来。可南几次经过她的教室都发现其他的同学正在上课而她的座位空空的。当可南忧心忡忡地在校园转了一圈,准备回宿舍时,一抬头,发现她与一个女生正站在转弯处交谈。突然之间可南难以自持,仿佛一下子被什么击中。
    那是一种能深刻感受却难以言传的状态。全身一下子热流奔涌。感到自己又软又轻,浑身无力。不知自己当时是如何从她面前走过。可南肯定瞬息之间暴露了自己。
    有一天在阅览室可南没料到她坐在了自己身旁边的位置上。她是碰巧坐过来的吗?她没有见到那封信?或者相反,她已经知晓了一切,她通过她的感觉感觉到可南或者是别人把可南告诉了她?她坐过来是有意而为?这是她的响应?情况突然之间发生,可南一时无从分辨,只紧张地双眼死死地盯着书本,全身凝固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她好像也心神不定,烦乱地把杂志翻来翻去。那真是一个艰苦、难熬而富有挑战性的时刻。几分钟后,她起身走了。可南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但心情复杂,转而又懊恼起来。
    一天中午,可南拿着快餐杯去餐厅买饭,餐厅里人很多,卖菜的窗口一堆堆的学生在拥挤。可南侧了身体,努力地挤进人群,好不容易买了菜,挣扎着回身向外冲。这时,可南发现刘宁和一个女生正站在离可南四五米远的地方。她们手中端着饭菜,朝这边望着。可南看了她们一下,略略迟疑,然后转身买馍去了。
    买完馍,再向那里望时已不见她们。可南于是端着饭菜走出餐厅。走着走着,可南突然觉得背后有情况。一回头,发现刘宁就在后面。心里明白这时该停下来,可是两只脚就是不听使唤。可南觉得自己又犯了错误。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可南都没有再见到她。无论是在餐厅、教室、阅览室,还是校园的路上。可南于是在开饭的时间登上可南宿舍楼二楼门厅的阳台,望着她去餐厅买饭必经的道路,希望能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发现她。一直望得路上没有了行人,就是不见她的出现。一连几天可南都这样。
    一个星期天,可南吃过早饭就早早地去了阅览室。到了那里借了本杂志,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阅览室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可南读得有点累了,就放下杂志,一手托着下巴,望着门外的花坛想休息一下。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抬头一看,正是刘宁!她神情沮丧,头发有些凌乱,象是几天没有梳过。她怀抱着几个本子,朝可南这个方向走过来,而且竟然在可南左边紧挨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走来的那个样子有点义无反顾。走过来拉椅子坐下,整个过程目不斜视,仿佛根本不想去注意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她的眼睛有点红,象是刚刚流过泪的样子。
    她大概感冒了,因为可南听到她不停地吸鼻子,又掏出手帕轻轻地擦着,同时又咳了几下。
    “感冒了?”可南侧过头,望着她,轻声问,象是两个已经认识的人。
    她默默地点点头,并没有抬头看可南。
    可南收回目光,放到杂志上,可是没能继续读下去。
    可南打开笔记本,从一页纸上裁下一个纸条,在上面写道:“出去一下好吗?”然后可南提起纸条一角,把它伸到她的面前。
    她看完纸条,转过头来,看了看可南:象是在警惕地打量给她写这纸条的人究竟是谁,有什么企图。她略略迟疑了一下,象在权衡,可又让人看出她这迟疑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好像她其实想出去,但又担心可南识出她的这一真实的想法。
    她终于放下手中的笔,自己先出去了,可南于是紧跟而出。
    出了门,她走了一会儿,在阅览室东边的篮球场上停了下来。
    “到操场上去吗?”可南问道。操场在校园所有建筑的东面,那里人少,幽静。
    她摇摇头。
    “教育系的?”
    她点点头。
    “刘宁?”可南又问。
    她微微一笑,低下头。
    “最近收到一封信吗?”
    “收到过。”
    “是我写的。”
    “奥,是你?”惊讶的样子,但可南看出她早已知道了。
    两人一时没有话了。可南班的一位男生从旁边经过,远远地朝这里扬了扬手,诡秘的样子。
    “喜欢诗吗?”可南问。
    “喜欢。”
    “什么样的呢?”
    “忧伤点的吧。”
    又没话了,一时尴尬。
    “回去吧?”她说。
    可南点点头,于是一起往回走。
    走到阅览室门口,不知为什么可南不想这样一起进去,过早地引人注意,于是可南对她说:“你先进去,我洗洗手。”她进去了。可南走到花坛旁的水池边,洗了洗手,然后才回到阅览室。
    可南刚坐下,一个男生从里面走过来,来到刘宁身边。
    “在这里哪。”
    刘宁朝她一笑。
    “没出去玩?”那男生问。
    “有作业呢。”
    那男生从刘宁面前拿起她的一本书,一边站在那里翻看,一边朝可南这里打量。
    这个男生可南常见,外语系专科班的学生,与可南同住一楼。他中等身材,奶油小生似的一张脸,走路喜欢迈与其身高不相称的大步子,边走边打响指,一进楼道往往昂着下巴唱着流行歌曲。
    看来刚才的事已让他看在眼里了。他扔下原来的位置跑到这边来究竟想干什么?瞧他那两只眼珠子,那警觉的样子。他们是老乡还是别的什么关系?倒见过他们一起打过排球。想到这里,可南心里开始发慌,但又努力稳住,显出冷静的样子。
    在可南的不安之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阅览室关门的时间快到了。有人背起书包陆续离开。可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自己先离开,还是留下来?
    “几点了?”那男生问刘宁。
    可南立刻感到他这一问之中蕴含的灵活机巧。他是在争取主动?
    刘宁看看表,说出时间。
    “走吧?”那男生又问。
    可南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刘宁起身去还杂志,回来站在可南的对面,眼睛望着可南,同时又一点一点收拾东西。可南的心慢慢变得坚硬起来,恼怒她为什么不让那男生先走。她收拾完东西,又停了一下,望了望可南这里,然后与那男生一起走了。
    阅览室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可南坐在那里,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南突然不想回去,不想呆在纷纷扰扰的人群中。一定有人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并在秘密传布。可南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
    可南来到校园外,田野中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偶尔有一两只小鸟飞翔在面前的空中。阳光就那么持续不断,落满晶莹的草叶,而潺潺的流水声从草木掩映的深深的河底传来。株株植物都小心翼翼地望着可南,仿佛在侧耳谛听。事情突然之间急转直下。刘宁为什么没有留下来?
    一阵微风沿着河岸徐徐迩来,越过草丛,撩动可南的衣角,轻轻拂过脸颊,象只温柔的手。可南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一连几天,可南避免出现在能遇见她的场合。阅览室,可南不再去;教室,可南早去早回;餐厅里,可南匆匆而过,目不斜视。可南从图书室借了书躲在宿舍里读,或者在黄昏里坐在校园外河岸上默默望着流动的河水。那是一段多么安静而忧伤的时光啊!可南更加迷恋了泰戈尔的诗句,读到诸如:“我愈爱你便愈不能理解你,愈不能理解你便愈爱你。”便不能自已。可南觉得他的诗如一根根细长的银针穿透了身体。
    教室区有一个大的阶梯教室,是学生们常去读书自习的地方,可南于是常常在晚上一个人夹了书来到这安静之地,躲在教室后面的一角默默读书,在那细如游丝的日光灯的滋滋声中一坐便是半个晚上。那时可南从图书室里发现了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以及泰戈尔更多的诗集。好的书有一种沉静人的力量,可南独爱它们带给可南的阅读愉悦和那份安静的时光。有时读累了,就一个人出去,在夜色晚风中沿着河岸行走。可南如此安静从容,以为安静早在可南身体之中,与生俱来。
    一天晚上,当可南再次从书中抬起头来,发现刘宁就在阶梯教室最前边,在几个女生中间正低头书写。那天,正好可南宿舍的几个同学也与可南坐在一起,等他们也看见了刘宁后,便有了一阵小范围的骚动。大家极力怂恿可南有所作为。而可南呢,竟心有余悸,一时无法调整自己。他们便对可南咬牙切齿。
    “你完了老四,你完了。”老二重复着对可南说。
    大家最后讲妥:回去后,由老五再通过教育系那位学生会干部帮忙,试着约会徐红宁一次。
    第二天,老二告诉可南约会被接受了。可南那失去的信心于是逐渐被恢复。可南想也许刘宁与那男生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过是一起离开阅览室。是因为自己极少与女生交往,所以才对别的男女生接触那么敏感。想到即将到来的约会,内心不免激动,觉得周围也喜气起来。赶紧忙着收拾自己:洗头洗脸,清洁门面;衣服被湿毛巾一擦也清爽了许多;黑皮鞋闪着黑黝黝的光。是谁说的那句话?是那位常到对门男生宿舍去的身材单薄、细声细气的中文系女生,说什么整个北院就数可南还有点男子汉风度。敢情她们也偷偷地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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