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第三世》南北分立第975章:现在的年轻人,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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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在普慈、牛鞞之交,一场惨烈厮杀正在一处山道上演,山道两边喊杀震天,段纶军前后道路都被堵住,中间更是箭如疾雨,被在逼在狭窄的山道上的唐军进退维谷、死伤惨重,无数箭矢从两边狠狠的倾泄向入群,唐军士兵无处躲避,被射杀得哀嚎惨叫,哭喊连天。
    一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山道上,段纶已经丢盔弃甲、浑身浴身,他手持双刀,一边疯狂的挥动战刀,把一支支射向自己的冷箭磕飞,一边与杀向自己的敌军肉搏。而山谷两侧的弓箭手不断放箭,夺走一名名唐军士兵的生命。
    此刻的段纶已是心如死灰,他为了成功而漂亮的击灭盘踞在牛鞞县的乱民,跟张士贵要了一万名士兵。
    一万大军足已歼灭十倍于己的乱民,要不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以及冠冕堂皇的分走张士贵手中的兵权,段纶是不会带着这么多军队去剿匪的,这不止是人力上的浪费,还是对他这个名将子弟的污辱。
    但可耻的是,他段纶中伏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里、家门中伏。
    就在他率领大军离开普慈县城境、刚刚看到两县的碑,就遭到不明敌军的伏击。
    他既不知敌人到底是如何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行踪?更不知道这么多敌军是怎么在这么远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无声无息的在这里设下埋伏,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对方的弓弩实在太多、太犀利了,弓弩兵似乎比自己还要多,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所谓的‘乱民’实为隋军所扮
    然而此刻,段纶已经没时间去细细探究这些问题了,因为当敌军喊出“降者不杀”的口号之后,他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而愿意奋战的将士却已经越来越少。
    一般来说,一支军队遭到突然袭击,军心大乱、士气大跌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如果只是这样,段纶还有办法,因为他是名将之子、帝王之婿。但是这段时间粮价飙升,将士本身就十分担心家人,紧接着军中也开始出现了粮草短缺情况,再加上在薛万均那里碰了个头破血流,将士们都充满了怨气,虽是被大将们压制下来了,可依然以蓄势的方式默默的存在于将士们的心中,在遭到伏击的那一刻,对朝廷不满不满的怨气、看不到胜利曙光的担忧、对家人的担忧,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唐朝朝廷连将士们的吃饭问题都不解决,凭什么让他们死战到底?所以这股怨气爆发得既突然、却又理所当然。
    段纶或许有些贪功,但也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将军,他虽然到军中不久,却也感受得到将士们的怨气,如果这股怨气爆发前能够攻陷牛鞞城,把里面的粮食分给将士们,自然可以化解掉这股怨气,但现在还没有进入牛鞞县境就遭到伏击,之前所设想的一切,彻底化为泡影。
    段纶此时已经没去劝解这些将士,他知道怪不得他们,但是将士们可以跪地请降,但他不能,他既要维护武将的尊严、也要维护大唐外戚的尊严;父亲段文振可以为大隋劳累而死,当儿子的,一样可以为自己的信仰灰飞烟灭。所以哪怕他已经身中三箭,鲜血汩汩外流,仍然在浴血奋战。
    “噗嗤~”再次斩杀掉一名敌军士兵之后,一支破空而至的弩箭在段纶反应不及之前,射穿了他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身体一晃,连忙用手中的战刀拄在地上,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一双虎目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一般,凶狠的盯向周围敌人,那凶狠的气势令不少围拢过来的敌军士兵心生怯意。
    ……
    “是个好汉子,没有给你老子丢脸。只可惜……”大事已定,杨广在李芝的护卫下从军中走了出来,看着以刀拄地的段纶,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你父亲跟对了知人善用的隋武帝,为酬知己忧劳成,病逝于远征辽东途中,成就一段佳话。而你这个当儿子的,眼光却不怎么样。”
    “嘿,祸国之贼。”段纶勉强站直身子,凶狠的目光落在杨广身上,而拄地的战刀也缓缓的扬了起来。
    段纶是段文振次子,是吃喝不愁、爵位无望那一种,既然政治没追求,家产又足以花天酒地一辈子,平日里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因此也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混不吝性格。虽然他在大业时期,以门荫入左亲卫,只是那阶段的段纶年少气盛,再加上老爹段文振是兵部尚书,所以第一天当兵,就把上司毒打一顿,受到惩罚之后,家有无数万万斗米的段纶高喊“不为五斗米折腰”,直接辞职不干了,以行侠仗义为名,跟着一帮混混到处游荡,由于钱多大方,很快就在侠客圈名声大噪,便是李渊也听说段大侠的威名,然后恭恭敬敬的勾引回去当女婿。
    正因为在隋朝为官时间太短,又到处行侠仗义,所以他并不认识杨广,以为对方是乱国刁民,
    “真是遗憾了。”虽然杨广对于段纶的忠诚十分欣赏,但是在杨广的计划,并没有活路给他,随后道:“给他个痛快吧!”
    “喏!”李芝答应一声,提战刀走向段纶。
    “来啦,互相伤害……”段纶愤怒的咆哮一声,挥舞着手中战刀,一瘸一拐的朝着李芝杀来。
    李芝目光凝重起来,如今对方自知必死,肯定要和自己两败俱伤,便迅速止了步子,迅速把斜挎腰间的连弩拿了出来,对着段纶就是一通连环杀。
    本以为会是一番龙争虎斗的杨广见到段纶中了无数箭,很痛快的死去了,煞是无语的对着李芝说道:“你,你还讲不进点武士道德?”
    李芝说道:“回禀杨公,圣上说即便对手受伤了,也不能有丝毫轻敌大意之心,只要没有放下兵器,敌人就是敌人,不可带胡任何怜悯。而这家伙明显是要拼命了,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我们应该利用武器装备上的优势,将他迅速搞死。否则很容易给对方反杀,就算不死,哪怕擦破一点皮都不合算。”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杨广揉了揉脑门,怅然长叹:自己就是太过耿直了,干啥都一力降十会,讲究堂堂正正王道,才把天下治得一团糟;要是当年有那孙子一半卑鄙、一半无耻,这天下应该也不至于这么乱吧?这也难怪人家这个皇帝当得潇潇洒洒、快快乐乐,打个仗还带几个媳妇游山玩水,而自己……唉,真是一言难尽了。
    “把俘虏通通带回去,准备打第二仗。”杨广看了一眼段纶的尸体,扭头对兴奋跑回来的杨义臣说道。
    车免镇是张士贵的后勤重地,离这里只有二十多里的距离,由元仁师带领一万大军镇守,在不知段纶已死的情况下,元仁师不敢见死不救,再加上他不知这乱民实为隋军所扮,心里又少了几分顾虑,所以打第二仗九成会打得起来,
    “段纶既死,车免镇大营只剩下元仁师的一万守军,我们何不直接将之攻克?”杨义臣有些不解的看向杨广,继续问道:“这样就能使张士贵后路被断,迫使他离开普慈城,前来攻营,只要我们坚守一天,薛万均就能渡河驰援。”
    “情况有变!”杨广对杨义臣说道:“张士贵的军队都是本地人士,若是把他们歼灭,这片大地将会成为最不稳定的地方,不利于以后的治理,所以朝廷将之迫降最好。”
    杨义臣懂了,朝廷为了以后的长治久安,不能杀得太过火,所以这种脏活由他们这帮乱民来掉比较合适;而直接进攻、夺取正规军大营这种事情,就不是乱民所具备的能力和胆气了。
    ……
    其实杨广料错了,车免镇现在当家做主的已经不是元仁师了,而是受李世民委派而来的庐江王李瑗。
    李瑗也已知道韩志投降了隋朝,甚至可以和杨侗直接对话,这也使他降隋、反李世民之志更加坚定了,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同时也知道韩志关系到自己一家子的未来的安危,所以对韩志自然是百依百从。
    他这段时间在韩志等黑冰台将士帮助下,从流民之中募集到了一万多名新兵,经过他一番简单训练,这帮乱糟糟的新兵竟然神奇的蜕变成了一支强军。李瑗之所以做到这一步显著效果,完成是得益于有三千人是李大亮混到成都城下的隋军。一些隋军骨干甚至在李瑗安排下,混成这支军队的郎将、中郎将、校尉、旅帅、队正、什长、伍长等武官,有这些能征善战之士这么层层掌控,这支军队自然不用多少时间就蜕变成形了,但是这么一来,这支军队表面上还是唐军,但其实已经让隋军将士层层控制了。
    但是这支名为唐军,实是隋军的新兵的真实情况,李世民他不知道啊。他见到这支军队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做到令到禁止、配合默契,心中自然是又惊又喜,不仅发放粮饷,倍加恩宠的安抚。还以为李瑗是一个被李渊低估的宗亲大将,于是开始重视起了李瑗,并让他出席一些重要的军政会议之上。
    而李瑗这边,获得韩志逼反张士贵的命令之后,便开始琢磨了起来,在一次军事会议上,听陈叔达提出人心不稳这个概念之后,顺便将之延伸到了军队,并提出军队乃是国之根本,军队乱则国破家亡,建议李世民尽量任用可信之人。
    深以为然的李世民,纵观各军主将,发现只有一个张士贵不是自己的心腹了,但他现在所带的兵力却仅次于侯君集,要是张士贵降了隋朝,大唐王朝不仅损失几万士兵,还使侯君集无路可退,在担心元仁师、段纶也吃不定张士贵的情况下,再将李瑗派了来,名义上是接管元仁师麾下这支军队。实际上元仁师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可他是以文人的身份入仕,把李瑗安排过来,吃相倒也没有太难看。
    李瑗这时站在辕门之上,默默的凝望着远处的雄峻起伏的山川以及二十余里外隐约可见的背对普慈城,再远处,安居水俨如一条玉带,从西北流淌而来,就在这里折弯向东,一条蜿蜒绵长的官道自远处伸展到车免镇,这也是涪陵、遂宁二郡进入资阳的唯一陆路。
    而在他身边,是身为监军中监军的李大亮,他本来是谢映登潜入成都县的副将,在大量流民涌来之时,他带三千人马潜入流民,之后在李瑗前去流民安置点募集军队之时,受命从军,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成都城,摇身一变,成了唐军士兵,他现在的身份是李瑗的副将,实则是来监督李瑗的,他们从成都城带来的五千士兵,实为李大亮全权控制,主将李瑗沦为悲剧的傀儡。
    “殿下。”这时,元仁师一路奔跑,焦急万分的向辕门上奔来,气喘气喘吁吁的急声道:“段将军所率大军在南方二十里外遭到牛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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