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下凡试试最新章节目录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妣修。妣修能用五千余年的时间策划出这么一出,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琢磨出别的主意。
若银玉遇难,这神界只余他一人,他没信心也没实力同银玉那样,看顾好这六界的和平!是以,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能让银玉顶了他的生死劫!
应晨听他如此说,知他心意已决,默了少顷,道,“好吧,我答应你,送你下界!”
肖骁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两个不能一道下界!”又道,“你带着我的凡身由弥离天途径蛮荒,引一引你父王!”
天界战乱,魔界结界破裂,银玉前抵玲珑塔,后制万妖幡,却到处瞧不见妣修的踪影。如此可见,他定是藏在哪处等待时机,准备伺机而动!
之所以要引他下界,一是为他的血,二是为他手上的腕带。只这两样,就足够妣修在通往魔界的路上,设下重重埋伏了。
只要他一有动作,便会趁机拿了他。所以他与应晨不能一道下界,而是要分成两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
应晨这时才明白他真正的意图,震惊道,“你要神元归位?”又道,“你的本源因封印神格之故虚弱至极,就算你神元归位又能如何?”
肖骁目视前方,悠悠的道,“神格嘛,既能封印,便能解封,无非是伤些源气罢了!”
应晨不赞同的道,“就算你不在乎那半则源身,你怎么就确定,父王他会上当?”
肖骁道,“他会的,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只能在我身上拿!”
若妣修能从银玉身上取到本源玉,早便趁此机会正面刚了。但他不但没趁火打劫,反倒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就说明,哪怕银玉被两方法器困得接应不暇,若真动起手来,妣修仍然讨不了便宜。
再有一个原因就是,融魂阵一旦成功,妣修需要银玉的神息去拿父尊的法器。所以,他现在不能太消耗银玉,只得一塔一幡的将他困在魔界,如此一来,对他下手时才会没了阻碍。
在爻勻洞时,他便觉得妣修的身份暴露的有些蹊跷,现在看来,果然是他故意的。因为,只有他亮明了身份,银玉才会担忧他的安全,才会将他送回云桓殿。只有他们两个分开,妣修才好将他们各个击破!
真是好手段啊!与妣修相识的这万千余年,他竟不知,妣修是个城府这么深的主!
起身走出主殿,行至庭院中的药田间,寻觅了良晌后,摘下了一棵枝叶嫩绿,招展的似蝶儿一般的药草,端详了片刻,摘下一片叶子送进口中。
应晨追着他出来,见状忙出声制止道,“杜衡,你要做什么?”又道,“你为了他,已经放弃了为神时的一世,如今又要放弃凡人一世吗?”
他将那片叶子含在口中,须臾后,下定决心般眼睛一闭,用力一嚼,一股苦涩的酸麻感瞬间溢满口腔,让他差点忍不住把叶子吐出来。
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将口中的草药吞咽了,而后转头看向应晨,道,“你错了,无论为神还是为人,都是为了我自己!”
选择入轮回镜,是为了抛下前世的恩怨纠葛,以凡人之身重生。而如今选择神元归位,则是为了应自己的生死劫。虽然在应晨看来,无论哪一次的起因都是银玉,但他自己却知道,他的的确确是为了自己!
第一次是为了让自己死心,第二次是为了让银玉永远的记住他!虽然第一次没能成功,但他知道,这一次他能。因为混元阵里他已经亲眼见过了!
说他狠心也好,残忍也罢,但这是他历经两世之后,唯一仅剩的心愿了!
他不在奢求银玉给他回应了,也不求君心似我心了,他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念头,哪怕他应劫了,哪怕银玉永远都不爱他,他也要在银玉心里烙下一个印子,让他永远都记得他!
看了眼手里的草药,一狠心,将那几片叶子揉成了一团,一把塞进嘴里,草草嚼了两下吞咽了下去,朝应晨扬起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道,“早知道这离魂草如此难吃,让你提我的神元出来,多好!”
话音刚落,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感传来,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
应晨忙上前扶住他,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光芒由他身上迸射而出,好一会儿后,那光芒渐渐的凝成一个人影,一位墨发披散,素衣白衫的男子显出身形,轻唤一声,“应晨!”
应晨闻声看去,又惊疑的看了眼怀中的男子,忙抬手抚上他的颈脉,直到确定怀中凡身确实身死后,这才接受了眼前的情形,问道,“你真的要神元归位,以本源之身冒险?”
杜衡道,“为了父尊,也为了六界,我只能这么做!”这生死劫是他的,断没有让银玉替他受的道理。
应晨沉声道,“好吧,我知道了!”又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杜衡定定的看他片刻,道,“抱歉,将你牵扯进如此两难的境遇!”语毕走上前,将他凡身手腕上的腕带摘下,戴到应晨手上,道,“弥离天的神兽很是凶残,你仙灵之身必遭他们垂涎。戴着这个,能护你一路平安!”
应晨看了眼手腕上的玉片,抬头看他,问道,“这是什么?”
杜衡放开他的手,道,“这是银的本源玉,也是你父王最想得到的东西!”顿了一顿,“应晨,你要答应我,绝不能把这腕带交给你父王!”
应晨低头看着那玉片叠砌,触感温润的腕带,眸子里闪过许多情绪,良晌后重归一片清明,抬头看他,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杜衡朝他笑了笑,道,“不信你,就不会把它交给你了!”语毕转身朝门外走去。
应晨看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去哪儿?”
杜衡没回头,只留下一句,“取我本源,除我神格封印。”
他计划的倒是好,盘算的也不错,却忘记了妣修的城府有多深。妣修的这盘棋,布局布了五千余年,怎么可能被他三两下便破了呢?
他原想以银玉的腕带和自己的凡身将妣修引出来,借着那腕带的威力,和银玉留给他的神元罩,与妣修博上一博。
如此,他就可以趁这个空挡,神元归位,解封神格,去魔界看守万妖幡,让银玉快些脱身,去塔里寻幡中出走的妖灵。
可万万没想到,妣修是在打他的主意不错,却没如他想的那般,去追应晨的腕带和他的凡身,而是一直守在银河之边,等他神元归位!
就在他神元归位,方适应了虚弱的本源,急急走出银河,正欲召唤云团回云桓殿解封神格时,便正正落进了妣修的手里。
他愣怔的看着自己被禁锢的手脚,怎么挣扎都不得解脱,片刻后,一位身穿青色休闲服的男子闲闲的走过来,笑容极为虚伪的道,“少尊,许久不见啊!”
杜衡先是一僵,随后既可悲又可笑的道,“妣修,我与你相识万千余年,一直视你为至交好友,不想却被你暗算至此!”深吸一口气,高声道,“你诓我下凡,陷银与危境之中,你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吗?”
妣修缓步行至他身前,面露疯狂之色,仰天狂笑一通,道,“良心?什么良心?我的心早在分出六界的那一刻起便死了!”
又道,“仙魔战乱,生灵涂炭,父尊他不去规劝天族,不去遏制伊诺,为何偏要针对我?为何偏要劈开时空分出六界?”
绕着他走了一圈又道,“这世间生灵受战祸之苦并非一时,父尊他早不管晚不管,偏偏在崇伯魂识与莲果结为一体时管!崇伯,他到底哪里对不住父尊,要一次又一次被他所累,受这永世沉睡之苦?”
猛的按上杜衡的肩膀,偏执的道,“三百年,只要三百年便好。若父尊早三百年分出六界,银玉便能将莲果之根与崇伯的魂识分离。若是晚三百年,崇伯便能化形新生。为何,为何偏偏就在这个档口,就在这个不阴不阳,不生不死的档口?父尊他不是针对崇伯是什么?”
杜衡怒道,“妣修,你清醒一点!你以净莲之果养仙者魂识,本就为天族所不容。更何况父尊分出六界乃是心系苍生,怎会是与你作对,针对崇伯?父尊,他就连自己都神格魂识都祭献与天地了,如今却要遭你如此诽谤,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妣修转身甩袖执拗的咆哮道,“我的心早就死了,哪还会有什么良心?!”扭头朝他阴测测的一笑,道,“对了,你不是一直很想念父尊吗?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
杜衡心下一颤,道,“妣修,你可知时空结界一旦破开,这六界间维系多年的和平便将毁之一旦?”又道,“凡界会如临大敌,各种生化武器,核武器将会对准异世界的各族生灵!此时的人族不比远古时期,若战况再起,将比数千年前的仙魔大战更惨烈,你知道吗?”
妣修道,“这世间生灵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只要这世间再现天地元息,只要崇伯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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