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袅袅动客情》第二百七十三章宜兴紫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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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老家主逶迤而来,虽然面如朽木,但硬挺的鼻梁,突兀的眉峰映衬下,依稀可辩少年时的俊朗形容,尤其一双猫眼石色泽的眼眸,似能揣摩人心,教人不敢不虚心受教。周身散发的松针气息,闻着如置身悬崖峭壁,只顾贪婪的吮吸生的气息般,愤而向上,不为困顿揉搓。
    贾意:“香主外道了,才刚的椰子蟹,许是以椰子肉为食,吃着鲜嫩可口,教人受用。”
    家主:“中原地大物博,啥阿物没有,不过偶尔吃点子异域本色图个新鲜罢了。要我,就想点子宜兴紫笋,那可是茶中翘楚啊!你可否读些诗词与我。”
    贾意:“这有何难,现成的就有白居易的《夜闻贾常州、崔湖州茶山境会亭欢宴》
    遥闻境会茶山夜,珠翠歌钟俱绕身。
    盘下中分两州界,灯前各作一家春。
    青娥递舞应争妙,紫笋齐尝各斗新。
    这是写的品茶盛况趣事!
    再有是吴兴太守张文规的《湖州贡焙新茶》
    凤辇寻春半醉回,仙娥进水御帘开。
    牡丹花笑金钿动,传奏吴兴紫笋来。
    这是对当时紫笋茶进贡情状的生动描摹!
    释皎然的《顾渚行寄裴方舟》也是吟咏顾渚紫笋的诗作:
    我有云泉邻渚山,山中茶事颇相关。
    是夫鸣时芳草死,山家渐欲收茶子。
    伯劳飞日芳草滋,山僧又是采茶时。
    昨夜西峰雨色过,朝寻新茗复如何。
    女宫露涩青芽老,尧市人稀紫笋多。
    紫笋青芽谁得识,日暮采之长太息。
    清冷真人待子元,贮此芳香思何极。
    还有杜牧的《题茶山》:
    山实东吴秀,茶称瑞花魁。剖符虽俗吏,修贡亦仙才。
    溪尽停蛮棹,旗张卓翠台。柳村穿窈窕,松涧度喧逐。
    等级云峰峻,宽采洞府开。拂天闻笑语,特地见楼台。
    泉嫩黄金涌,牙香紫蟹裁。拜章期天日,轻骑疾奔雷。
    舞袖岚侵涧,歌声谷答回。磬音藏叶鸟,雪**谭梅。
    好是全家到,兼为奉诏来。树阴香作帐,花经落成堆。
    景物残三月,登临怆一杯。重游难自克,俯首入尘埃。”
    家主:“真是妙啊,文采斐然!”
    贾意:“此茶品脱胎于当时阳羡所出的紫笋贡茶,需配上金沙泉水烹制,方见精妙。”
    家主:“我最喜紫笋的诨号,听着颜色别致,形容细嫩,嘴上没曾吃,倒先觉出茶汤的鲜爽甘醇了!”牛牛中文网
    贾意:“一位叫陆鸿渐的说过,阳崖阴林,紫者上,绿者次,笋者上,芽者次。它所生长的顾渚山地势较低,山坡平缓不显突兀,四周花菜果蔬环绕,土壤多烂石,殊不知,那正是地灵汇聚所在,长出的茶树,制成的茶汤滋味比旁的地方有大大的分别。芽叶细嫩不说,芽色竟还带紫,芽形生得如笋,被列为朝廷贡茶。
    我家也不过是挂了皇商的名头,才有幸得一些,既然香主喜欢,都赠予您便是,算不得什么!”
    家主:“这怎么成,竟白挣了您的茶,说出去岂不是罪过!”
    贾意:“这有何难,我此番出来就包了些,待会儿您给我送香过去,顺道让送过来,还请香主笑纳。”
    家主:“一来一回,不仅挣了你的金银,又破费你的好茶,怎么当得起呢?”
    贾意:“怎么当不起,世人多以衣冠表自身做派,我偏不是。就好比说治香,总归在妇孺揉搓身子保养得宜,抑或擦脂抹粉故作丽质天生。殊不知,若香能用得对,用得巧,用得好,更能让自己倍添光彩!”
    家主心道:别看他年纪不大,端的一身气派,兼心思巧,好好笼络,没准能在大唐长安也开上一家香局。于是乎,凑趣道:“说分明些!”
    贾意:“就比如香主,虽已近暮色,仍旧给人气韵出尘之感,便是吹落的华发,也更显晶光。殊不知,是自身的韵香所致,可见其妙用!”
    家主:“可是要折价?”
    贾意:“异域香难得,我只以高价购得,再不愿低就的!”
    家主:“你倒有些乖张性情,还十分耿直,也罢,你所求何事,但凡能办的,必不推辞!”
    贾意:“香主不愧几辈子的积香世家,旁的不论,先就这规矩香,拿矢车菊和桂樱淘澄熏制,闻着幽扬新雅,且又名规矩香,更是合了中原的教化之道。拿回去脱销是必定的!可终究有限,到底不能多多带上些,要是能有个伶俐点的调香师,同我一道儿走,往后也不用来回折腾!”
    家主:“敢情真是李唐来的,专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的道理,想个得力的人使,很不用再同我做生意,盈亏上更有利可图。”
    贾意:“您老看得真,我也不讲虚的,这赤土国离我们中原委实远了些,虽大运河往来得便,到底损耗不小。讲真,还得冒着被水匪劫掠的风险,这是拿命在博呀!不趁此机缘,求个长远,还学什么营生进益。”
    家主:“了不得了,晓得生意行商的三昧,就冲你这股机灵劲儿,就很该折你一个,只是你才刚也瞧见了,我这里的香也是日赶夜赶的,唯恐不足备,若再去了一个调香师,改明儿我上你们中原,找你进些香料得了!”
    贾意:“正经的调香师自然不敢求,你家出去的,时常沾惹这些个香啊粉啊的,恐怕外边寻得差不多的调香师都不及您这里的一半哩。”
    家主:“嘴跟抹了蜜似的,都谁叫你的,年级也不大,好话跟倒了车的核桃,一把一把的。”
    贾意:“您老说的,这都是肺腑之言啊!”
    家主:“亏得我汉话说得,不然你这些个心里话,谁晓得里!”
    贾意:“那您老肯匀出个把奴几,就让我同香货一道带回去,今晚就要启程的,赶了些,不好再劳您招待!”
    家主:“那你就把她一并买了去吧。”
    贾意:“十两银子可够了?”
    家主:“一斗金。”
    贾意:“贵了些。”
    家主:“那规矩香已教你杀了个自亏,还不准这女奴卖得高啊!”
    贾意:“那规矩香按原价出,这女奴,十两银!”
    家主:“半斗金,再不能少的了!”
    贾意:“成吧,就当交个朋友,往后需要什么,捎上信来,您给我托送过去,怎么样?”
    家主:“车马辛劳,香料贵价,有个闪失也不好说,还是常来常往的好!”
    贾意:“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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