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袅袅动客情》第二百八十八章人言可畏·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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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人:“都说甘蓓后勒是叫当今的太后勒给害的。”
    奴人:“岂止害她一个,听说全家都是叫太后勒害的!”
    民人:“那都害了人全家,怎么还留着他?”
    奴人:“那是先王央明白,旁人再怎么不好也是旁人,自己的种,不落忍!”
    民人:“也是。可惜了,他一个病种,没多少活头,真是活受罪呐!”
    奴人:“只怪好人不长命啊!”
    民人:“怎么跑出这句话来?”
    奴人:“你年纪轻,还没赶上那时候,甘蓓后勒怜贫惜老,常领着那时的王焰,也就是现在榻上躺着的病种,上街口,闹市给人派饼子、分米果,积年的老人都知道这事,现在说起都念她的好!”
    民人:“可不嘛,那会的王焰长得就得人意,又展样又大方,不仅跟先王央有三分像,还净得了甘蓓后勒的高华形容,当得起赤土国的第一美焰。”
    奴人:“讲真,别看他病着,比榻前这位侍候的王子好看得多了去了!”
    民人:“那怎么能比?”
    奴人:“怎么就不能比?”
    民人:“太后勒是洗**出身,纵然有些颜色,哪及得上甘蓓后勒,她可是甘家的火花,还是赤土的第一娇花,骨子里的硬气,血统自然高贵,连带生发的火焰都美得不得了!”
    奴人:“洗脚婢出身还夺了甘蓓后勒的宠爱,先王央眼瞎吗?”
    民人:“你经常去皮色行,这你都不懂?越是下贝戋,越能变着法儿的哄得身下的男子欲仙欲死呀!”
    奴人:“也是,人甘蓓后勒最多不过博古通今,晓得汉字,又会人家的琴棋书画,更懂得如今最最风靡的烹茶花艺,自然不会那些下作伎俩!”
    民人:“这个病歪歪的伯央也是可怜,可怜得狠呐!”
    奴人:“要没有别的看头,咱就撤了吧,伯勒也没一定要我们死在这儿观望,不过感念太后勒她们赏的体面,想教我们白瞻仰一番,好口耳相传,教太后勒喜欢。”
    民人:“瞧瞧,那王子一听要喂药,脸都绿了,咱们回吧,不然他装不下去了,让我们给瞧见,指不定怎么死的呢!”
    奴人:“这话说的有道理,那都回吧,别站着了!”
    在里边陪着的眉书言、黑耳、卜营并韦纳,听到这些话,没一个敢同夯及多回禀,在外头候着的巴丹、曲意奉、留胥柏、允鞠士倒是浅见,像拿住了反叛似的进来说道,以为就此得以震慑岛上乌压压密布的民人和奴人,讨王子的好。
    以往,他是没这个脸面可以进来的,但今天委实人多冗杂,眉书言等尽顾着看护王子,教外边的卫兵警醒外,再料不到还有这些不长眼的奴隶跑来闹心。备用站
    见他是岛上的,卫兵自然不会拦着,曲意奉顺遂地扎进乌压压的民人奴人里头,很是挤兑了一番才冒出头,上来便是朝王子绘声绘色地比划表白了一通。
    当着一众的面,连带自己心仪的伯勒,并她的赔送都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夯及多的脸上红一阵热一阵,呼出的气息也变得渐次厚重,倏地把汤碗里的药悉皆含在嘴里,没等凑上去,便觉一股高长的辛臭自鼻中透入囟门,忽地作呕,净皆吐了个干净。
    众人待要好笑起来,却又碍着王子的体面,不敢发笑,有稍稍不能隐忍者,把头埋得低些了事。
    可看着若干匍匐的脊背悉皆颤巍巍,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笑个不住呢!
    玛丝罗本就因着心事寡淡,眼下亦是疏离,无有一丝丝笑意,端起伯勒的款,静静说道:“这药是取了伯央的米田共做引,难免辛臭些,虽侍奉过汤药,总不见伯央皱个眉,更没有吐过一口,原以为不过闻着呛人,没成想尽是这般不对付,难为伯央了。也勒掯王子了,竟有这般德行,伯勒我竟打死不能办到,真真汗颜!”
    言毕,夯及多将将顺了的脾胃又自翻滚,比适才越发来得,直直吐到干呕方罢。
    饶是这般,奴人和民人犹自说嘴。
    奴人:“天天喝这些个恶心人的汤药,伯央太难了!”
    民人:“饶是这般磋磨,还能挺到现在,真真硬气的,不愧是甘家的种。”
    奴人:“才刚没听人伯勒说吗?伯央一口没吐的,连带眉头都不皱一下。到底是高贵血统,骄傲些,便是对着倒胃口的腌臜之流,也不肯示弱。”
    民人:“你说王子还喂吗?”
    奴人:“不好说!”
    留胥柏见曲意逢进去了好一会子,并没再出来,恼不得是得了王子的喜欢?想着自己的后路,便也大起胆子朝里间挤兑,好容易在王子跟前露脸,上来就是一句【王子这些刁民和下贝戋奴人说您不肯再喂了,嫌腌臜。又说您不如伯央能忍耐,到底不比那罪人甘家,人那血统高贵,对着什么都轻易不屈服。】
    此刻,夯及多是又气又恼又羞又妒又恨又愧,了不起先忍耐一阵,岛上奴人和民人多如牛毛,真叫她们传了出去,自己顶多挨句装样,可太后勒就该被添上一顿抢白,届时王央和后勒也是要怪罪的。顶要紧是,众人一口一个血统,一口一个甘家的高级骄傲,才是戳他的心呐。为了博个好名儿,也为同榻上的病央较劲,他命庸之助当众满上药汤,囫囵含住,死命地压住欲要喷出的辛臭。
    云豹腹诽:真对上了,火央得洗几遍嘴啊?
    正要嘴对嘴凑上的当口,悉达多忽地睁眼。夯及多没设防,一个没唬住,净吞咽了一些。这下哇的一声,当众又吐了个七荤八素。
    夯及多离他最近,抢在眉书言和黑耳前头,与他拍背顺气,操起慈爱的温吞话语:“王子金尊玉贵,怎禁得住这些个腌臜,都吐出来就没事了!”
    此情此景,教民人和奴人好不动容,纷纷议论开来。
    民人:“到底是曾经的王焰,便是命运不济,也能有一副平和心肠,不愧甘家血统来的!”
    奴人:“换我定不待见,后勒等外家悉皆折损在他太后勒手上,谁肯搭理!”
    民人:“可不嘛,到底大家行事,大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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