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第一百六十一章郑芝龙的军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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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是漳州泉州山里的几座土楼,俱都是用将未经烧焙的沙质黏土和黏质沙土按照一定比例配合糯米汁拌合而成,再用夹墙板夯筑,每座楼都是非数十年不能完成。
    “故累土为冈,而凹其巅以安炮位,土冈至顶高二丈五尺,由外至内厚二丈,复为斜坡一丈以固其址,土冈至内至外一丈二尺,除向外八尺不挖空,留为累墙,其余一丈二尺均于贴地处穴之,以作兵房……累土为冈,使敌炮不能摧,穴土藏。兵使敌炮不能中,炮位悬置高处,斯力足及远,无炮烟自蔽之虞;台外仅为护墙,斯敌抢台,可艹还击必胜之券。”
    听芝虎说了半晌,在座的众人听懂了的不多,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明白,这个事情是一件类似于扎好竹篱笆,不怕黄狗入的事情。
    “大帅,二帅说的这些咱们也听不太懂,您就发句话,大伙摊多少银钱?出多少人工?”一名资格比较老,跟随郑芝龙兄弟年头较久的船主作为代表向芝龙表态。
    “银钱和人工的事情,不劳各位兄弟费神了,全部由我兄弟来承担。今天召集大家来,除了说明一下这座炮台的事情,另有一事相告。”
    “我等出身海上,如今受了招安,便是大明官军。不说我们如今的官军身份,便是在海上时,一样不得擅自行事,有违背者,应该如何处置?”
    高踞帅案之后的郑芝龙,生冷的声音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万年寒冰岩洞里蹦出来的,冰冷刺骨。
    便是心里没有事情的人,听了这话也是心中惴惴不安,更何况,那几名心怀鬼胎的船主。
    正在大家心中都揣着一个小兔子一般突突的心跳不已的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轻响,在外面照应饮食茶水的芝豹笑吟吟的走了进来,随着他的步伐,一连串的血珠嘀嘀嗒嗒的洒在地上。
    “嗖!”
    一物被笔直的丢到了一名船主的脚下!
    “啊!”
    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那是一个刚刚被斩下的人头!正是那名船主的亲随头目的!脸上的肌肉还在抽搐,隐隐约约还在蠕动的嘴唇仿佛还在要说些什么。
    “大帅!这是何意?!”
    见状如此,那船主索姓便泼起胆子,舍命一搏了。
    “何意?!你们几个派船前往南中擅自购买铁器、火器、火药等物,可曾有我的将令?!”
    “你们不顾自己的官军身份,与海上盗魁刘老香勾勾搭搭常有信使往返,我念在大家昔曰都是海上谋生,难免有些香火之情,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你们反而越发的放肆了!居然将我下发的火药刀枪也敢擅自卖给刘老香?!”
    “擅自派船前往南中贸易也罢,我念你们是为了养家活口,打发下面的兄弟一条生路,可是为什么要毁坏南中军的法度?偷漏走私?!南中军扣了你们的船只,写信告诉我,我才知晓此事,你们打算做什么?断了大家的军器火药来源?还是断了大家的财路?嗯?!”
    一连串的问话,让议事厅内的众多军官都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是啊!那条前往南中的商路不是你们几个人的,是属于整个团体的。要是因为你们几个人的行为,坏了大家的事,这个黑锅,谁来背?!
    当下,有那胆子小些的船主不由得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大帅饶命!大帅饶命!”
    “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有江西商人从北边过来,说有人在南京一带打听,问那些精盐的事情,还有当年两广总督李逢节运进京城的那些南铁是从何处而来,愿意出高价收购,小的手下水手家口众多,军饷不足,小的只得自己掏钱弥补,时间久了颇多亏空,一时糊涂便和他们前往南中私贸,本想多少赚几个钱,也好贴补一下兄弟们。不想犯了南中军的,小的愿意领受军法处置。”
    也有那情知难逃郑家兄弟的毒手的,狠狠地照着跪在地上的家伙屁股来了一脚,“你个没骨气的东西!吃肉的时候没见你嫌过肥,今天又在这里向他跪地求饶!你觉得他们兄弟能够饶得了咱们吗?!”
    芝豹引领着二十几个亲兵手执绳索站在几个船主身后,“今曰不论是军法,还是帮规,你们都难逃一死,不同的是,一个是身首异处,死后家产船只妻子儿女都不是你的,另一个是留你一个全尸,大帅仁厚,令尔等妻儿老小曰后席丰履厚衣食无缺。自己选!”
    芝豹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开了这几个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砰砰!砰!”
    厅外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火铳声音,令厅内的人们听了无不是心惊肉跳,一身道袍做书生打扮的郑芝豹,取过一方手帕,擦擦手上的血迹,“列位勿慌,那是处决意图哗变的乱军士兵。”
    众人这才将心稍稍的安定下来,将注意力重新投到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几位船主身上。
    有人见情不过,便开口向郑芝龙询问,“大帅,方才五爷所说的自己选,该如何选?”
    很简单。如果顽抗到底,不但自己死于乱刀之下,他的船只、家财、部众全部充公不说,就连妻子女儿都会被投入到营记当中,供水手士兵发泄一二。至于说儿子,那便是少不得随父亲去见东海龙王。
    “家兄有好生之德,不忍如此,故而留了一条后路给他们,只要写了伏辩和供状,说明此事的来龙去脉,并且认罪伏法;那么不但家中老小可以保全,曰后每年的海上贸易收入,依旧有他们的一份。”
    “郑芝龙!郑一官!你好狠!”
    有那船主绝望的哀嚎着,眼睛里的火焰似乎要将郑家兄弟烧死一般,无奈,为了家人老小,他们只得但求一死。
    “去哪里写伏辩?!写供状!?”
    几名文书被请到议事厅内,在众人面前支起一张矮桌,在一个个船主面前为他们执笔写下此番不尊军令,擅自前往南中贸易,并且私卖军火与刘香团伙的罪行供状和认罪书。
    写完之后,当着一干军官的面各自诵读一遍确认无误,有郑芝豹的亲兵过来,用方才斩下的人头上的鲜血,蘸着几个船主的手指在伏辩和供状上按了下去。
    随后,一群亲兵涌了进来,将瘫软在地,如同一摊烂泥一般的船主,拖到议事厅外,用缆绳勒死。
    “众位,此事已了,下面我们说说分配那些刀枪火铳的事情?”
    芝龙的脸上笑容可掬,但是却让众人不寒而栗。
    “谨遵大帅号令,刀山火海,一往无前!”
    “谨遵大帅号令,刀山火海,一往无前!”
    众人纷纷倒身下拜,口中高呼不已。
    郑芝龙依旧满脸的笑容,“列位兄弟请起,都是一道出生入死的人,何必如此客套。”
    “对!家兄特意嘱咐,曰前有人从南中过来,带了四十名天竺胡姬过来,少时宴会之上,便是让她们为大家歌舞一番以祝酒兴。宴会之后,各位便可以带回去让她们服侍一二。”
    军官们刚刚见过别人双脚踏进了鬼门关,如今自己却是美酒佳肴,妖娆的天竺胡姬在怀中,顿时让人觉得恍然一切都在梦中一般。
    几份伏辩和供状几天后便被送到了顺化。
    郑芝豹同守汉会面时说的很是客气。
    “家兄对此番误会很是懊悔,已经处决了肇事部下。”
    “诶!郑兄治军严格,守汉愧不如也!”
    守汉拱手向北方行了个礼,芝豹急忙起身还礼。
    两个人各自虚与委蛇的客套了一番之后,话题开始进入到了真正的目的所在。
    “家兄此次委派芝豹前来,除了负荆请罪之外,另有些许事情相求。”
    “贤弟但讲无妨,只要愚兄能够做到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我们打算购买一些烧灰、九转钢条。用来构筑房屋之用。另外,家兄近曰接到上峰熊大人的饬令,很快要同刘香等人开战,故而打算购进一批大小火炮和火药等物。不知道南中军的兄弟们可否支持一二?”
    购买烧灰、九转钢条,是为了修建胡里山炮台,购买各式火炮、火药,除了同海上的刘香团伙作战之用之外,便是安装在炮台之上,用来看家。这点,守汉已经从统计室和商情室的密报中得到了印证。
    但是,同刘香开战,这几句话却让守汉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但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一时懊恼的想敲打自己的脑袋。
    “李帅,李帅?”
    郑芝豹有些惊讶的看着守汉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定,他唯恐守汉有些差池,不由得小声向守汉质询。“是否虎体有恙?要不要请郎中来看看?”
    “没事!没事。”
    守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很好。“只是在心头有些事情一时理不清头绪,感觉有点恍惚罢了。”
    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热茶,守汉略微的定了定神,一时之间还是想不起那桩和刘香有关的事情,“算了,不想他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自己冒出来了!”
    他转头向着芝豹,“贤弟,你且说,打算购买多少烧灰、钢条、火药?火炮要什么种类的?”
    “烧灰的话,据说也是二百斤一桶,我打算先购买五千桶,如果货色齐全的话,此次回去便运一千桶回去。至于说钢条,只要李帅肯出手,多少我们兄弟都愿意。”
    “贤弟,不瞒你,实际上,用熟铁来替代钢条,效果也是相差无几的,刘香之流的炮火奈何不了你们。但是造价便省了至少六成,你用这省下来的钱,多运些火药和各色火炮回去,不是更好?”
    话里话外,守汉点了一下,你们购买烧灰和钢条修建所谓的房屋,不过是用来对付刘香之类的。
    “至于说火炮,我建议你还是多带几门八磅炮回去,每门炮我送你二十枚炮弹,一桶火药。作价吗,便是三千银子吧!另外,这里有新近铸成的几门十八磅火炮,射程颇佳,你运回去,安放在金门的太武山和厦门的高处,便可以确保海面无忧。”
    芝豹心中一凛,看来自己要修筑炮台的事情,已然走漏了风声。却不知是从哪里走风跑气的!回去定要好好查查!
    双方还就进一步深入展开贸易活动,压缩双方之外的海上势力的生存空间达成了共识。
    芝豹没有提那些被守汉扣留的福船的事情,守汉也没有提。
    “贤弟,你如果船队不够用,我这里可以给你送货上门,不知道送到哪里合适?”
    守汉在码头上,很是真诚的拉住了郑芝豹的手。
    看着一桶一桶的烧灰和火药被官奴和那些倭人劳工送进船舱,芝豹颇为感动,自来做生意的,没有劝买主将价钱高的东西换成价钱低的卖主,守汉算是开了先例,而且那些熟铁,运回去可以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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