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第七百零五章汉水!血水!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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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阵西里哗啦的检查火绳发出的声响。
    “第一列预备。上前!准备射击!”
    密密麻麻的火铳翻下,第一排接近四千人的火铳兵,都是将黑压压的铳口对准不远处早已慌乱不止乱成一团的左营外营杂兵们。
    一声唢呐冲天而起,将王龙的将令传递给每一个军官。
    “开铳!”
    各营的掌旗都尉,各部的哨总部总,听到这期盼已久的声音,都是不约而同地将手中长刀前指,齐声断喝:“射击!”
    震耳欲聋的火铳声响起,四千火铳手齐射,在长达数里的战线上。腾出了一道长而浓密的硝烟地带。
    左营前方密集的队形当中,立刻喷射出道道血雾,瞬间就倒下一大片。很多人中弹后。表情似乎呆了一呆,随后回醒过来,凄厉地滚倒在地惨叫。
    前排的火铳手射完后,迅速将队形从肩并肩变成了密集的队形,为后续上来的第二列第三列兄弟们让开前进的道路,原地站到第三排火铳手队列后面好整以暇的取出搠杖来清理铳管,重新装填火药和铅弹,为下一轮射击做好准备。
    在左营兵马惊恐的目光中,第二排的三千多火铳兵。又是上前几步。他们抬起火铳,黑压压的铳口如同牛头马面的勾魂牌一样对准了对面的明军。
    “放!”
    大股的硝烟腾空而起。在火铳手们的头顶上凝结成一道烟墙,在不远处又是大片的左营兵丁尸首和伤者在辗转惨呼。
    火铳的响声连绵不绝。火铳兵的火绳点燃自己火门内的引药,一股股闪亮的火光冒起,接着化为铳口道道猛烈喷出的烟火。最后汇成一大片震耳欲聋的火铳齐射声。
    两次火铳齐射后,前两排的火铳兵己经退到第三排后装弹。虽然点火方式有所不同,但是同样的都是使用的定装纸筒弹药,所以只是短短的两排火铳齐射的时间,方才的两列火铳兵早己经装填好自己的纸筒弹药。
    第一列火铳兵又再度走到了最前面,举起他们手中的火铳,原地瞄准了那些已经将后背对着自己的左营兵马。
    “放!”
    暴喝声响起,又是大阵震耳欲聋的火铳密集射击声。
    左营兵马阵中突然有人发出了类似于野兽濒死时所发出的哀嚎声,紧接着,似乎是烈性传染病一样,这哀嚎声从左至右,从前至后,响彻了整个军阵。
    “兄弟们,逃啊!”
    数万人齐刷刷的向来路上奔去。
    王允成惠登相小秦王马进忠马士秀等人被各自的败兵浪潮卷着,向着樊城方向逃去。
    左营这种军队,比起流贼杆子来也强不到哪里去。屠杀百姓劫掠州县的时候个个如狼似虎,打顺风仗的时候,能够纵横千里,一旦遇到硬茬子就没了胆气。若是败退的话,更是完蛋了。(嗯?怎么感觉又在黑*?)
    即使是惠登相企图在白贵的接应下稍稍整顿一下军队,顺便趁机吞并一些别的营头队伍,却也是做不到。只要是稍稍有停顿下来的意思,大股的败兵就会红了眼睛,拔刀相向。
    没奈何,只得向前逃。
    “哈哈!你个左良玉。也有今天!”
    刘宗敏刘芳亮李友郝摇旗老回回贺一龙贺锦蔺养成刘希尧等人齐聚在王龙的帅旗之下。
    郝摇旗咧着大嘴只管狂喜不止,贺一龙用望远镜观看着左营的败退情形,口中也是欣喜若狂。长达数十里的溃兵队伍。到处倒卧的人马尸体,还有那些受伤一时不死在血泊之中惨嚎的伤兵。口中只是兴奋的用力吸气。倒是李友的副手白旺兴奋地道:“王将爷果然利害!”
    “捷轩叔!老左这个兔儿爷现在是玩不成什么花招了。他的兵马已经溃散,如何消灭,请捷轩叔示下!”
    “还示下什么!明远,子义,白旺白鸣鹤,你们四个只管从右路分为四队接替追杀,收容俘虏,检点辎重!”转过头来。“马帅,贺帅,你们五家的精骑,从左路出击,也是交替掩护接应,收拾左营的败兵,那些马匹,盔甲刀枪,还有左营的金银财物,悉数归贵部所有。”
    老回回怪叫一声:“打兔子。那是咱老马最愿意干的活了!儿郎们,跟我来!”
    左右两翼,各以数千铁骑为前导。数万骑兵形成两道铁流滚滚而去。
    王龙只管领着自己的飞龙营,缓缓的在大队人马后面压阵,收容前面送来的俘虏,那些俘虏见到飞龙营的兵丁,一个个倒也老实得很,让跪在地上就跪在地上,让集合列队就集合列队。
    却是被打破了胆的缘故!
    在前面追击的各家骑兵,却是如同狼群叼羊一样,只管在败兵后面紧紧追赶。有那跑不动的,便是冲上去围在当中。令败兵们原地跪倒,等候后面的步兵上来收容。
    俘虏的兵丁。缴获的旗帜帐篷粮草马匹,兵器盔甲,被源源不绝的从前面运输下来,喜得在刘宗敏身边闲的手脚发痒的郝摇旗抓耳挠腮的。
    “刘爷,刘爷,你也让我上前去砍几个脑袋,缴获点东西过过瘾啊!”
    刘宗敏命随行的中军总管吴汝义将缴获的物资财货一一分类清点入账,到时候也好照着大元帅同罗汝才老回回等人商议好的办法分配。特意的说明,缴获的上好火铳,一半送到飞龙营去,请王龙王将爷手下人收好。
    “告诉郎中,各营的将士挂彩的,一定要好生医治。”
    交代完这些事,刘宗敏这才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郝摇旗那张急不可耐的黑脸,“要去前面杀明贼立功?摇旗,俺可不敢派你上前去!你上去了,万一又抢人家的马怎么办?”
    “好我那刘爷,好我那捷轩哥!您就不要总拿着那点没出息的事来笑话我了!咱老郝这次绝对不惹事!一定把左良玉那个兔儿爷爷俩的人头给你拿回来!”
    刘宗敏听了这话,满意的点点头。
    “人头就不要了。大元帅说了,左良玉这货被咱们两仗打断了脊梁骨,以后只怕是听得咱们义军的风声就吓得尿裤子!正好可以给咱们当个开路先锋!不过,这襄阳城,却是要着落在你郝摇旗的头上来拿下!”
    “放心吧捷轩哥!拿不下襄阳城,咱老郝的这颗人头就挂在城楼上!”
    “记住了!别追得太紧,别追得太急!汉举的兵马还不一定拿下了承天呢!你追得太急了,老孙头就躲在潼关里不出来了!”望着催马而出,正准备带着手下兵马绝尘而去的郝摇旗背影,刘宗敏大声叮嘱着。
    “是役也,良玉所部兵马三十万,与流贼李自成罗汝才老回回革里眼等部百万精骑会战于新野樊城一线。流贼以数十万精骑马队与良玉数万骑兵对战。又以二十万火铳兵,数百门火炮猛攻良玉步队。良玉所部溃散,幸赖平日里以恩义相结,故而兵卒虽战败,然皆能回归营地故而兵马损失不大。”
    这是左良玉写给侯方域的书信之中对新野樊城战役的描述,但是事实呢?
    他领着不到三万的内营亲兵一口气从樊城沿着浮桥渡过汉水,逃到襄阳,便立刻命人斩断浮桥绳索,将数万败兵丢在汉水北岸。然后纵兵在襄阳城中大掠,准备从襄阳逃往武昌。
    却被告知打造的数十艘用来逃走的舰船被人一把火烧了,而且,东面的承天府已经失守,李自成部下悍将之一的袁宗第引三万精兵正横扫德安承天各处州县,眼看着荆州也要不保!
    身边,只有左梦庚和各自引领着数百家丁亲兵狼狈逃回的惠登相等人,同为房均九营降将的白贵,却是在乱军之中生死不知,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北面,数万被丢在汉水北岸的左营外营内营兵马,百余里狂奔而来,早已是人困马乏,饥寒交迫,背后是数万奔腾咆哮的义军精骑,眼前是滔滔奔流的汉水。可谓是到了绝路。
    “投降吧!我们这里有馒头,有军饷!”背后传来了招降之声。
    就在襄阳城头,左良玉眼睁睁的看着原本由他苦心孤诣从各处或是招募,或是收编,或是强拉壮丁而编组而成的数万兵马,就在汉水边上向同他不共戴天的流贼投降。
    “父帅!父帅!”左梦庚却是又在这个时候给他老子来添堵。“有哨骑来报,流贼悍将郝摇旗,在湖广奸民的引领带路下,从汉水上游白马洞口架设浮桥,奸民抵死为贼抬架铳炮,协拥大队过滩。已经渡过了汉水,正往襄阳来!”
    “哇!”左良玉只觉得一口鲜血在喉咙当中带来阵阵腥甜味道,被他强自忍住。
    “快!快去江边封船!不管是什么船,装上咱们的兵马,赶快走!”
    翌日,左良玉领三万余败兵在襄阳城中大掠后纵火焚城,登船东下。城中刀声火光,人乱鸟飞。城外樯帆蔽江,酸泣之音,十里相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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