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再起》第一卷披荆斩棘第八十三章骆驼与稻草(十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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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满洲老兵悄无声息的摸了上去,将明军的那几个夜不收一一剪除掉。随后,他们继续向南探索,如荒野群狼般狩猎着那些防备不足的猎物。
    前半段,他们进行的很是顺遂,在接连解决掉了明军的十来个夜不收后,他们已经可以依稀见得明军一处营盘的火光了。前出的满洲老兵将好消息送回,伊巴格图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残忍的笑意。但是,等他亲眼看到那些火光时,一股不祥的预感当即便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不对啊,这个距离竟然能看到那么多的火光,海寇难道不睡觉的吗?”
    似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个满洲老兵在匍匐前进的过程中,一支鸣镝的尖啸撕裂了暗夜的沉寂。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鸣镝将满身营火的巨兽一并唤醒。而伴随着距离他们最近的那只巨兽的惊醒,更多的巨兽也嗅到了他们身上的体臭,利齿外呲、钩爪犁地,充斥着血腥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撤,快撤!”
    伊巴格图很清楚,夜袭的关键在于突然性,一旦敌军察觉,八千对一百五十,任他们有三头六臂冲进了营盘也只会落得个被砍成肉泥的下场。
    得了命令,白甲兵们匆匆上马奔逃,待他们逃回江山县城时,清点人数却少了十来个。以他们的经验和骑术,当不至掉队。这么看来,大抵是落入了明军之手,生死已是难料了。
    “海寇极为警觉,夜不收大概是正常的两三倍之多,根本就不可能不被发觉。”
    损失了十来个战兵,看上去不多,但问题这些伤亡全部都是有伊巴格图承担的,他作为巴牙喇甲喇章京其实也就只有一百五十个部下而已,一口气就没了十分之一的部队,怎能不心疼。而且,巴牙喇营的白甲兵完全不同于普通八旗军,他们都是从满洲八旗和蒙古八旗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是满清这把屠刀上最为锋利的刀尖,汉军八旗连遴选的资格都没有。
    清朝前期,各旗均有巴牙喇营,其中上三旗守卫宫城,下五旗守卫各王公府邸。至顺治十七年,清廷将大批带有满洲色彩的名称变更为汉名,其中巴牙喇营就是大名鼎鼎的护军营。后来到了雍正年间,他们更是正式转化为禁卫军,与丰台大营、步军营鼎足而立,构成满清防卫京畿的三大精锐部队中最核心的一支。
    伊巴格图的说法立刻得到了他的上司觉罗雅布兰的肯定。比之前者,后者不光是有宗室的身份,更是曾一箭射杀张献忠的满洲神射手,其人说话的分量莫说是阿克善、阿玉锡了,就算是噶达浑和阿商格也要估量一二。
    闻言,济度当即肯定了夜袭失败的原因并非巴牙喇营的说法。至于黑锅,明军背起绝大部分的同时,在场的汉军旗将校们也难辞其咎。
    “今天是除夕夜,汉人有守岁的传统,我说海寇大晚上不睡觉呢,你们都是哑巴吗?”
    说起来,后世的满族也不是没有守岁的传统,但是这一传统实际上却是从汉人那里学来的。早在努尔哈赤之前,作为女真人并没有这样的传统。即便是努尔哈赤席卷辽东,汉人在满清社会中更多的是作为奴隶存在,对女真人的文化影响微乎其微。直到顺治朝清军入关,八旗大规模的进入汉地,影响才开始出现。可即便是如此,入关之初的这些年,天下尚未抵定,满汉矛盾极大不说,双方的隔阂也是极大的,在满城一事上就是最好的体现。
    而且,这种潜移默化的文化影响往往也需要长达数十年,乃至是上百年的积淀才能够成为普遍性传统文化。再加上有清一朝始终在强调保持满洲传统,抵制汉化,就更是加大了文化影响成为传统的难度。
    于汉军旗,其实始终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在汉人眼里,他们是作威作福的旗人;在满洲眼里,他们则仍旧是汉人。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些诸如日本人眼中的归化,美国人眼里的入籍、绿卡,根本算不得传统人士眼中理应享受同等待遇的国民。而在历史上,满清在入关之初为了镇压汉人反抗也是大量的吸纳汉人入旗。等到天下大定之后,又开始想方设法的将汉军旗人从旗籍中除名,无非利用二字。
    有清一朝,汉军旗确实还在遵循一些汉人的传统,而非彻底的满洲化。但就像是他们自身的尴尬处境一般,他们的传统无非是八旗内部的边缘文化罢了,并非官方倡导的主流。
    此间,对于满洲贵族的指斥,这些汉军旗的将校们也只得是一个劲儿的告罪,口称入旗便是旗人,于汉人传统早已淡忘云云。既表了忠心,又减轻了罪责。而今大敌当前,满洲贵族也没打算继续较真儿,有些事儿,大面儿上说得过去了也就够了,再继续追究下去,反倒是不智。
    夜袭失败,主战派不可避免的偃旗息鼓,而原本落于下风的主守派则重新获得了话语权。于是乎,从善如流的郑亲王殿下又下达了固守待援的命令,以老虎山、西山为核心修建防御工事,并力争将明军隔绝于这两山之外。
    于援军方面,自是继续催促的。汉军旗主力在正月初一定能抵达,绿营应该会稍晚一个天半天的。噶达浑那边想来也出发多时,这两三天之内就能赶到。至于管效忠的江南驻防汉军,则需要等上起码十来天得时间。那时候,他便有了与郑成功继续周旋下去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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