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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失手打翻了茶盏,“断天门哪个兵主?”
严诺一抿唇:“薛无间薛兵主,跟首座一样是旱魃的那位。自他回了断天门之后,其他有资格的都被收服了。”
沈从容伸手要去拿严诺一面前的纸条,然而战部天下兴衰也都稳如磐石的手,却抖得捏不住一张纸条。
沈天算恼恨地把骨瓷茶盏摔碎在地上:“到底怎么回事?”
景中秀不知南海地下事,没顾忌,倒是比严诺一嘴快得多。
“真魔肆虐,刮到了断天门一点边儿,薛无间前辈跟首座一样把自己封印起来。但是魔气聚而不散,薛前辈最终还是发了狂,伤了断天门三十几人之后,他恢复了一点清醒,并且进阶了。薛前辈砍了自己所有尸傀儡的头,最后一掌击碎了自己的天灵盖。”
景中秀咬着牙,目光有点发潮:
“他自尽以前托心腹把这件事传过来,告诉给首座知道,让他早作决断……”
严诺一忍无可忍,上手去捂景中秀的嘴:
“你可少说两句吧,你那时候在蓬莱,什么都不晓得。”
景中秀回过味儿来了。
两个人一起回头,去看沈天算。
薛兵主和沈天算什么关系?南海地下,一起坐过牢,一起扛过枪,因为兵主他不行,所以嫖|妓是兵主陪天算去。虽然死狱出来之后,沈从容风头无两,各大门派争相延请,却并未听说算师门主上过断天门。
那是薛兵主为人刚正,不愿意以自己小门小派令沈天算为难。
沈天算跟薛兵主什么关系?人生六十年常埋地下,死狱五年是沈从容活得与人类社会最亲近的五年。那里不需要别人照顾他不能见光,那里也没人拿他当个珍贵的水晶球,捧在手心里儿里。那五年的大半时间,沈从容是跟薛无间泡在一起的。对抗着不可战胜的上古神怪,镇压着手下那些心狠手辣的疯子。苦熬着死中求活……
“这消息不能让邢铭知道!”沈从容的声音斩钉截铁。
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哭了。伸手抹了一把感觉异样的脸,看着手上的水迹发怔。
严诺一别过眼睛:“当然。”
景中秀忽道:“得派人去聚贤塔附近盯着点,万一真的……得把伤害压到最低。”
严诺一看他一眼:“当然。”
忽然,房间角落,不起眼的阴影里浮现出一个红衣绿裤,胸部饱满,屁股挺翘,小脸儿雪白的女鬼。
“杨夕找到了。”女鬼虚着眼睛说。
景中秀猛地往后跳了一步:“妈呀,小翠你也在,你出现的时候能不能打个招呼?”
小翠儿不高兴地嘟起嘴。
严诺一望向小翠:“怎么找到的?”
小翠眼球向上翻白,似乎在和什么交流:“小饿找到的。它在杨夕身上留有印记,从杨夕初上昆仑时就有,南海被死狱大阵屏蔽了一次。炎山秘境被蓬莱摸消了一次。其他大多数时候,小饿能随时定位她。”
景中秀一愣:“我身上的是谁?”
小翠眼睛翻回来:“小淹。”
景中秀扶额:“这名儿听起来真像太监。”
严诺一道:“你不是说首座被关在芥子石里以后,你联系不上他身边的七鬼?”
小翠抬起眼来:“显然,他刚刚被人带出来了。正暴露在魔气之中,全靠意志力硬抗,等着你们去救他。”
严诺一眼中蹦出要杀人的凶光:
“被谁?”
小翠声音空洞:“逍遥王,景天享。”
景中秀猛地捂住了胸口,脸色雪一样白。
严诺一谨慎地看了景中秀一眼,心细如发,他用词尽量不刺激暂时的同门。
“逍遥军发现你了吗?”
小翠道:“七鬼跟着首座许多年,多多少少有人见过。但是我,就只有谭文靖,杨夕,景中秀见过。首座也是因为这个把我留下。”
严诺一双手交握,原地转圈:“点人,去聚贤塔,我们得把首座捞出来。”
景中秀却按住他手腕,忽然问小翠:“最后那句话是邢铭说的?”
小翠眨眨眼:“哪句?”
沈天算果断确认:“装蒜。”
严诺一只微微一顿,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
小翠惊叫起来:“爷爷!您把雷收回去!我招,我什么都招!首座原话是不要管他,你们这点人不是逍遥军对手!让你们去琼州大阵把杨夕弄出来!
“但我也没说谎,你们要是不去救首座,他死定了!抗不了几天的!”
景中秀点头:“首座失控,你就完了,是吧。”
小翠委屈地抿紧了嘴唇。
严诺一绷紧了腮帮子。
沈从容拍拍他肩膀:“对自己人留个心眼儿,你照他还是差点儿。”下巴点了点背对着他们的景中秀。
景中秀皱眉转过身:“看来首座还不知道琼州的事……”
琼州,极其周围,八百里方圆。
两天前就已经有进无出了。
严诺一双手交握,盯着白墙一动不动:
“不跟逍遥军硬拼,我们得想个别的办法,把首座捞回来……”他低垂着眼睛,长睫毛下深深一片阴影,“至少要逼景天享把首座封回地下……”
景中秀不自在:“要我回避吗?”
严诺一却斩钉截铁道:“不必,一起想。”
沈天算翻了个白眼。
罢了,世人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识时务,也是世人的可爱。
阴风吹动,薛无间的绝笔铺在茶几上,轻轻掀起一角。
……
锯齿型的杀狼剑从背后剑府里抽出来,江如令咆哮着要破开空间:“我不管!我得去救邢铭,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花绍棠甩手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扇在合道级大修士的脸上。
疼是谈不上的,但看起来十分惊悚。
“清醒了?”花绍棠问。
江如令的气焰降下来,抓着花绍棠的袖子苦求:“师兄……师兄……那是邢铭啊……”
花绍棠残忍地把袖子抽回来:
“你想把头顶这一片真魔也带大行去?”
花绍棠伸出一根手指,严厉地指了指天上。
天空中,遮天蔽日的黑云,像倒悬的黑河。
莽莽沙漠之中,修真界现存的,能够被及时联系到的反虚以上高阶修士,皆在列。
境界偏低,然而寿命绵长的十万大山妖修们,在花绍棠的镇压下,乖乖趴在沙漠里。
姓花的□□者不许它们吃饭。幸好入道之后,它们中的大型动物饿上一两个月死不了。
但是体型偏小的那些,就不太禁得住饿了。尤其不会冬眠的那些。
饿死了不少。
但是也不错,为其他妖们提供了食物。
十万大山残酷的生态,第一次直观呈现在人类修士们面前。
仙灵宫弟子瞠目结舌,理解不了那些妖修为什么宁愿饿死,都不敢反抗花绍棠逃跑。
当然不会是花绍棠忽然发了疯,想要开个动物园。
活的年头越久,绝对的心魔越重。
这是修真界目前的共识。
只是往往心智更坚定成熟,善于对抗那扰人的噩梦,所以相对的不容易被心魔所困。
当魔域□□,真魔外涌,修真界注视到它们似乎被心魔够重的生物吸引时。
花绍棠逐一联络了老而不死的混蛋们。
心魔深重的各位齐聚西极沙漠,磁石一样把铺天盖地的真魔牢牢吸在了原地。
仙灵宫弟子再次在他们身后拉起一道新的防线,铜墙铁壁一般把真魔挡在了里面。
仙灵宫对付真魔真的很有一套,不会有其他门派做得更好。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不愿意分享自己的“小技巧”,这种死心眼儿导致抗魔战线上的主要伤亡皆来自仙灵宫。
现在的江如令头顶上牢牢的吸附着数量庞大的真魔。
他不能离开西极沙漠。
那会造成防线的二次崩溃。
江如令痛苦地闭上了眼:“可是邢铭怎么办……”
花绍棠严厉地责问他:
“你是变成了个女人吗?”
不远处,坐着休息的仙灵宫掌门方沉鱼,同样头顶一片真魔。
忽然扬了扬眉。
梧桐巨木拉住她,“别在这时候跟他计较这个,求你。”
花绍棠指着江如令的鼻子:
“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崽,利弊权衡都不会了?”
梧桐巨木登时眉毛竖起来,差点一道神通甩过去。
方沉鱼一步上前,拦住:“求你!”
年长的精修回头看着年轻的人类,脸微红,分辨不出是气的还是不好意思。
方沉鱼叹气:“当他是个智障吧,哎。”
梧桐巨木:“他本来就是个智障!我听说五步蛇的脑仁只有核桃大。”
陆百川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露出个觉得有意思的笑。
“先前的防线崩溃,是谁干掉了当时已经成型的大魔?卫明阳?邓远之?还是青峰?”
方沉鱼看他一眼,摇摇头:
“不知道。但当时那只大魔已经控制住一半真魔了,没有能与它抗衡的对手。能捅掉它的,也就这几位吧,之一,或者联手。”
不是凭实力,那就是凭阴谋。
血海魔域里也就这三个有使用阴谋的能力。
当然,没人知道他们三个是不是还活着,有自我意识,或者已经合成两个。也许,一个?一个半?
陆百川垂眸,笑笑:
“都是豁得出去的,舍身成魔。”
江如令咬牙切齿道:“邓远之在昆仑时候,我怎么没一刀扎死他。不是他,哪来的这场天下浩劫?”
花绍棠虚着眼睛,望着头顶眼前遮蔽得沙漠的正午仿佛北极子夜的魔气。
“你最好期待,最终的胜利者是邓远之。那么修真界将得到一个,智慧前所未有的魔尊。韩渐离和孟浅幽的区别,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方沉鱼、梧桐巨木、陆百川,俱都沉默不语。
这道理所有人都明白,但一般人不会像妖修那么直白地说出来。
花绍棠叹气:“如果是卫明阳的话,他背着跟经世门的血海深沉,也没听说跟修真界谁有深交,未必那么容易合作。青峰……青峰的话,就要看邢铭了。那孩子在昆仑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景中秀太嫩,未必制得住一个成了魔的竹马。”
几人的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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