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美成宠》第三百零三章唯我独尊（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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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先生：“你小子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不是去街上看热闹去了？”
    年轻人猛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看着面前乐呵呵的老人，面色更加苍白了：“我，我把信留下来，您自己看吧。”说完匆忙往老人手中塞进一封信，便掉头走了，走到门口，似是又于心不忍，回头看了一眼。
    “您节哀。”
    入了夜，三梦坊最好的酒楼座无虚席，一派热闹祥和。凯旋的将士们兴致高昂的讲述着战场奇遇，一旁的食客们也都格外捧场，都想听一听传奇故事。
    士兵：“说时迟那时快，将军他一人闯入了地方的千军万马之中”
    食客：“见到那魔王了吗？是不是像华本利的怪物一样？”
    士兵：“那魔王没露面。”
    食客假一拍桌子笑道：“这么看来，那魔王也不过如此，竟像个缩头乌龟般的不出来！”
    众人正聊在兴致上，忽然有人冷冷的打断他们。
    “张老三，你日日缩在后厨做饭，几时上过战场，拿过刀，淌过血了？”
    “于归，今天是个好日子，老三也是为了大家高兴，你别扫了大家的兴致。”士兵在一旁尴尬的劝慰着，又殷勤的往这奇怪的女子杯中倒酒。
    另一个士兵四处看看，开口问道：“对了，你们看到将军人了吗？他是不是参加宫里的宴席去了？”
    女子硬邦邦的转过头：“不知道。”
    月过中天，宴席上的一片欢愉声也渐渐散尽，像今天这样的宫宴场合，祁天离是不喜欢的。
    之前有父亲在，他只要专心上战场杀敌就好，可如今既担了将军的名号，连带着这些宫宴也成了他需要应付的差事。
    除了必须要应付的原因外，祁天离心中还有些许私心，他知道赋隐仪式就快开始了，虽然所有人都说他带领着西月大军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将魔族尽数打败，可来回路上还有休整军队却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转眼又是月余的时间过去了，他有许久未见云笙了
    军中每日都有不少军务需要处理，而且路途遥远，实在不适合再抽调兵力来往传信，再说，他离开之时云笙还未有自由之身，就算是他写了信送回来，也不能保证云笙能够亲眼看见那信的内容，若是被他人看见，还不如将想要与云笙说的那些内容全部埋在心底，等来日归来时再一字一句的说给她听。
    这次的宫宴，祁天离在来之前也不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唯一的想法也许就是觉得巫女应该会参加这种宫宴吧，毕竟他们打退了魔族，而巫女和大祭司本就是因为魔族的存在而存在的。
    只是让他失望了，皇上的意思是赋隐仪式在即，大祭司与巫女都很忙，虽然他带领军队将魔族暂时击退，也不能保证哪一日魔族不会卷土重来，所以赋隐仪式必须成功。
    祁天离走出了宫门，身后楼廊上下千灯荧煌，他抬头望向街道尽头，只见地平线上展露一缕微光。
    出了城门一直往西走上几里，有座满是荒坟的山。
    祁天离沿着曲折的小径慢慢往前走，看着这些墓碑上的名字，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只是不知道一场战役之后，这里又会添上多少人的名字。
    漆黑的树林里，忽然传来一阵苍老悲恸的哭声，祁天离闻声望去，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提着一篮子纸钱，一篮水果，一壶酒，在一座新坟前自言自语：“做梦也没有想到，竟是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身后草丛中传出一阵窸窣响动，老人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一位年轻人，老人神色怔了怔，见眼前的男情人不过二十上下，一身风尘仆仆的戎甲还未脱下，顷刻明白了来意。
    老人：“你也是来祭拜这些将士的？那你可曾见过我的儿子？”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指着墓碑上新刻下的性命。
    祁天离神色一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人见祁天离这般模样，自嘲的摇摇头：“我可真是老糊涂了军中那么多人，怎会人人都相识呢？”
    “孩子，你是来看谁的？”
    祁天离：“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老人：“早前就听说你们打了胜仗，我心里欢喜，早早就去了酒楼给你们备下了酒席，本来是准备给我们家那个傻小子接风洗尘的，谁知”
    老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点慰藉，不知不觉竟是对他说了许多，祁天离也未表现出丝毫不耐烦，就那么静静听着，并不出声打断。
    老人：“那些魔什么时候能被赶尽杀绝，我便是死了也瞑目了，你说是不是？”
    祁天离听着老人近乎呢喃的话语，终于开口说道：“可是依我之见，赶尽杀绝也换不来两族之间的和平。”
    老人面露不解，似是不明白祁天离所说的话：“若不赶尽杀绝，难道你还指望能教化那些魔族，让他们懂得什么事仁义道德？他们都是没有心的冷血动物！”
    “我看你说话有条理，不想那些未读过书的人，即便是有些标新立异的想法，那也不该如此天真！难道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就活该死在那些魔族的手下吗？！”
    老人讲到激动处，还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祁天离搀扶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着气，许久，他的呼吸才平缓下来，神色凄然。
    “我的儿子死在战场上，我虽然悲伤，但也知道他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我看那你身上这身戎甲并不普通，料想也不会是在前线冲锋杀敌的。这里有多少衣冠冢是那些不能回家的将士们的？到头来，连个尸首都没有。人就是人！魔就是魔！他们没有心，更不会感受到我们的痛！”
    祁天离轻轻拿起一枚纸钱，放入火盆中。
    他的语气平淡的讲述起自己的故事：“我十五岁那年第一次上战场杀敌，随父亲一起，便遭遇敌方突破，我也差点命丧于此。那些死去的将士们他们有的与我同龄，有的像我兄长，只是那一战过去后，许多人便再也没活着回来。”
    “出征前，许多人笑着跟我说要还击，要雪耻。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但那次之后，却再也不会了。”
    “以战止战，以血止血，永远都没有尽头。”
    老人沉默半晌，神色似有些触动，可又延着几分怅然。
    他语气有些悲呛：“你这些大道理说的倒是轻巧，谁不想安生过着太平日子。可那些魔屡次来犯，我们人族又做错了什么罢了，我该走了。都说这天回家的人不能见到自己的亲人,如果见到，会舍不得走若是让他看到我，就不能再投胎转世为人了。”
    老人的声音转而变得有些苍凉，他没有说话，目送着老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天上只剩下一轮孤零零的月亮浮在青空中，风声也透着萧索。
    忽然间，他的胸口忽然似有一线潮水汹涌而来，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几欲将他的理智吞没。
    他咬紧牙关，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散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许久，那股灼热的浪潮才褪去。
    这股力量来势汹汹，差点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等到它彻底被压制下去后，祁天离捂着心口，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起来，隐约中他似乎看到了这么久一直思念的人。
    此时的祭祀府，云笙从上次真正以巫女的身份出现在城门前时，就代表她再也不能出现在天奕院了，所以云箫带着云笙重新回了祭祀府。
    可是即便回了祭祀府，云箫还是不准云笙离开房间半步，每日唯一的活动就是练习祭祀舞，以致于祁天离带着军队大获全胜归来后，宫中宫宴邀请都被云箫给拒绝了。
    看着宫中的邀请函，云箫在书房的影子忽明忽暗，声音听不出悲喜：“没看出来，他倒是命硬，这样也能平安归来。”
    暗处有声音传来：“大祭司，我家主人让属下传话，东西已经入体，计划正在完美实施中，赋隐仪式结束后，便是大功告成之日。”
    云箫：“知道了，回去禀告你家主人，我这一切顺利，让他不必担心，别整天总是盯着我这。”
    “是。”
    云笙正在屋内准备休息，突然胸口处传来一股强烈的痛意，她咬牙不敢吭声，竟是生生将唇咬破才慢慢缓解过来，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大概一月之前就曾有过一次，但那次明显比这次要厉害的多，甚至还要延迟的长的多。
    她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不外乎是祁天离的问题，所以云笙为了保证能更好的监测到祁天离的安全，花费了1000积分兑换了预知，只要祁天离那边有什么不对劲的，云笙这里都感觉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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