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的剑[修真]》547杨小驴子到底为什么是主角(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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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死的厉鬼,几百年来的旱灾,都是在找人替死。就像,活封在棺材里的老头儿找你……”
    杨夕半个身子悬在深渊的上方,稍失平衡,随时会掉下去。
    忽然手中被塞了一把剑。
    剑长三尺一寸,宽一寸半,无鞘,双刃,五行灵力可控,暗影符箓——能藏兵于无形,镶“玄狐血晶”——宜配幻术使用,历雷劫而出世,这是一把极其适合用来刺杀的神兵。
    天宫一百零八刃之十二——那是她丢失多年的“夜行”。
    那是邢铭造的剑。
    杨夕被迫仰脸看着战部首座,脑海中闷雷一般地滚过——
    她拿着他造的剑,
    她学过他教的鬼道,
    他对她心怀愧疚,从不设防,
    她是真的能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杀了他,他反正已是罪人。”陆百川说。“杀了他,他效天道役众生。”五代守墓人说。“杀了他,结束百年旱灾的苦难。”身后的鬼魂们说。
    “杀了我。”邢铭在杨夕的面前半跪下来说,“你就是正义的那个人。”
    握剑的手腕被抓住了,握着杀人之兵的手被从鬼魂们的阴影中拖出来,昭示在光天化日之下。
    邢铭抓着杨夕的手腕,把剑尖儿拨正,指向了自己。
    杨夕与邢铭对视。
    用力地抽手。
    邢铭于是低下头,靠近身,低声哄她:
    “我曾经杀你,因为你冒犯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如果那是一种大义灭亲的话,难道你就不想也代表一回大义?”
    “没有那一次,根本不会有后来的你跟昆仑反目。我用大义和使命把你拉回来,却不给你昆仑弟子的身份,放任他们排挤你,凌霸你,你里外不是人。你有事只能找我,我是为了控制你……”
    阴冷的气息从邢铭的唇间吹出来,灌进杨夕的耳蜗。
    杨夕目光直勾勾地,望向邢铭薄薄的一片耳朵。师叔离得他太近了,近得能看见他脆弱的咽喉,杨夕不敢多看,怕自己会突然咬上去。
    她是真的咬死过人的。
    可邢铭的耳朵也不老实,它随着腮边肌肉的开合轻轻地颤,像魔鬼的翅膀,扇起人心底的骇浪。
    “你知道怎么最快的弄死一只旱魃,不是么?你特意打听过的。”邢铭贴着杨夕的耳朵说。
    杨夕感觉血管里的液体在沸腾,她耳朵里听见“咚咚咚”的响声,她知道那是心跳,眼前被血色布满,握剑的手开始发麻。
    邢铭一手抓着杨夕的腕子往自己身上带,一手扯着前襟撕开了自己的上衣,苍白皮肉上只有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点点血色。
    “它是唯一活着的,捅进去,你就筑基了。”
    握着剑剑的拳头贴着一颗心脏,僵尸身上唯一温热的地方,那跳动与活人并无分别,啪嗒、啪嗒、啪嗒……
    杨夕蓦地松开了“夜行”。杀人之兵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吐出一个:“不……”
    “为什么呢?”心魔中所有的声音一起问她。
    每一次呼吸,烈阳下的燥热和鬼魂的阴冷都会同时击穿她的肺。每吐出一个字,似乎都如此艰难。
    “你只是,我想象中的邢铭,而我不能靠脑补,给一个人定罪……”
    杨夕终于狼狈又难堪地承认,心魔中所有的声音,都是她曾经有过的想法。
    死者们全都安静地定在原地不动。
    唯有陆百川冷笑一声:“你以为,真实的邢铭是什么样?”
    杨夕无地自容地闭上眼,半晌才道:
    “他应该……就是个凡人……”
    “凡人?”这一声质疑却是头顶的五代守墓人发出的,“昆仑已然是仙界之极,他手握生杀大权,轻易断人生死,南疆十六州百万黎民,因为他一个想法就枉死了。
    “他死过一次,已成旱魃,一千多年前的人,至今还祸害着这块土地,他甚至活人称圣。一个元婴期的凡人?一个一千六百岁的凡人?”
    杨夕静默半晌,忽缓缓摇头:“不,我想明白了……
    “古存忧是饿死的。
    “南海大撤退是因为水源都完蛋了。
    “天羽亡国得那么快,不是因为我刺杀了多少宗室,而是掌门一剑下去,三冬雪灾,饿死了三分之一的人。
    “七师叔和八师叔,当年在地府是憋死的。地府有气,却不是空气,修士比普通人能抗,却不能一直扛。
    “天要人吃粮,才能活得下去。会法术的只是更能打,凭空变不出粮食,旱灾一样要饿死。粮是地里种出来的,所以大家都在抢地,斩断尘缘也好,隐居深山也好,修真界对凡间从未撒手,因为他们要吃饭。”
    杨夕睁开眼,目光穿过无数只按着自己的白骨烂肉,望向幽幽无极的高空。
    “其实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仙凡有别,因为没有人真正成仙。”
    目光垂落下来,杨夕神色复杂地看着蹲在面前的邢铭:
    “你应该……只是个普通人……甚至残疾人。一样要吃喝拉撒,即便活得再久,七情六欲仍是凡人。”
    “你只是想要活下去,旱灾,不怪你。”
    陆百川狰狞地抓住杨夕头顶,把她扳起来面对自己:“他想要活下去,那大行地面儿几万万的农民怎么办?”
    “我来想办法!”
    “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会有办法的!”
    却忽然听见耳边一个冰凉冷漠的声音:“活不活的,我不在乎。”
    杨夕蓦地张大了眼,瞳孔中倒映出邢铭平静的神色。
    她忽然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
    邢师叔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自己再跟他有限的相处中,潜意识形成了一个印象——生存还是死亡,邢铭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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