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2020》062章：安葬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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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基地的飞机上，几人分别将各自的任务情况介绍了一番。
    伊莉娜被绑架是这次任务中的意外。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次意外，加快了基因武器制造基地覆灭的速度。之前，杨凡或许还在犹豫，罗杰斯绑架了伊莉娜刚好帮他下定了决心。
    唯一的遗憾就是罗杰斯和x逃走。
    好在基地和所有的基因样本被毁，基因武器的项目正式宣布失败，至少在十年之内是不可能对任何在再造成任何威胁。
    下了飞机之后，伊莉娜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杨凡带着伊莉娜、娜塔丽、阿里、韩龙和赵二虎直奔托马斯的家。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凯文和其他人带着丹尼尔回到基地审问。
    杨凡搀扶着伊莉娜来到了托马斯家门前，埃文赶紧迎了过来，这两天他一直守在这里。
    “老大，你们回来了！”
    杨凡点了点头，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小九……哎，小九一直守着托马斯的尸体，而且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我们的人没办法接近，只能守在这里！
    这三天来，小九都没有吃任何东西。就这么守在托马斯跟前……我们只能想办法尽量保证托马的尸体不会腐烂。”
    “干爹，小九……”
    伊莉娜嘀咕了两声就要冲进去，杨凡拉住了伊莉娜，抓住她的肩膀，说道：“伊莉娜，你现在还很虚弱。万一小九……还是我去吧。”
    “不！小九是不会攻击我的，绝对不会的……”
    “我知道，它肯定也不会攻击我的！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让我进去吧，然后我们将它们带回家。”
    “是啊，伊莉娜，还是让老大去吧。”埃文也在旁边劝说。
    伊莉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杨凡将伊莉娜交给了身后的娜塔丽，然后跟埃文一起走进了托马斯的家。
    客厅里，t3的人守在四周。整个客厅已经被毁坏得不成样子，尤其是吧台的周围。所有的装饰和杯盘全部被打碎，地面、吧台上全都是碎屑和弹孔，客厅里还有很多爆炸后和燃烧留下后痕迹。
    想到自己第一次到这里，还有跟安娜、伊莉娜、b组的兄弟们到这里做客的情景。想想那时候，大家围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听托马斯聊着以前的经历。杨凡的心充满了愤怒和惭愧。
    托马斯是无辜的，他只是想一个人平静地过退休的生活。没想到，这个号称t3唯一一个成功脱离雇佣兵生活的人还是死在了一群雇佣兵的手里。
    杨凡本来还觉得罗杰斯逃掉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真的不忍心听到他被击毙的消息。但是看到这一切，杨凡再次下定决心已定要找出罗杰斯，并且让他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汪汪”两声犬吠将杨凡从想象中拉回到现实。
    他看到小九正站在吧台的右边，警惕着看着外面的动静，做出了一副随时都要进攻的姿势。它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了低吼的声音，前爪带着血，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生生抓出了一道清晰的爪印。
    杨凡从来没有训练过小七和小九，安娜也是一样。他们俩从基地接到了小七和小九那一刻就决定让这两个小家伙开开心心地过完这十几年，不会强迫它们学习任何所谓的技巧，但护主可能是狗的天性和本能。
    这一刻，小九充满了攻击性，似乎拼上自己的命也保护小七和托马斯。
    杨凡慢慢走到小九的面前，小九并没有真的攻击杨凡，但也没有放松警惕。它在观察着杨凡，依旧发出阵阵低吼。
    杨凡知道小九也是受到了刺激才没有认出自己，他摊开双手，蹲在小九的身边，轻声说道：“小九，是我。别怕，没事了……你还记得吗？我和安娜从军事基地将你和……”
    杨凡看了一眼旁边小七的尸体，眼泪夺眶而出，他一直将小七和小九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到小七的身体上两处暗红的血迹，杨凡的感觉跟失去了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没有什么不同。
    他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和安娜将你和小七从军事基地里带回的，那时候你们俩没有达到军队的标准。你是第九，小七是第七，所以我和安娜给你们取名小七和小九。随后，你们跟着我们回到t3基地。
    由于我和安娜经常出去，你们也总是跟着不同的人。你们有时候跟我，有时候跟着安娜，更多的时候跟着伊莉娜和托马斯。现在，安娜走了，托马斯也走了，小七走了……
    我明白，我明白你现在一定觉得人类都是邪恶的！可是，小九，我把伊莉娜救回来了，你还记得她吗？小七就是为了救她才……”
    杨凡不确定他说的这些小九能不能听懂，但是他相信小九，就像相信自己身边的每一个兄弟一样。他干脆坐到了地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小九对视着。
    过了大概一分钟，小九开始逐渐放松了警惕，它不再对杨凡呲牙，而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它身体也不再保持战斗姿势，慢慢地放松下来，坐到了地上。
    杨凡擦了擦眼泪，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张开双臂对小九说道：“小九，我是杨凡。”
    小九也站起了身，慢慢地走到了杨凡的身边，杨凡一把抱住了小九。小九在杨凡怀里发出了几声低沉的叫声，那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杨凡眼泪在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他立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没有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成为了第一雇佣兵却保护不了自己的爱人。现在，甚至连自己的狗都保护不了。
    “小九！”伊莉娜也走了进来，站在杨凡的身后。
    小九听到伊莉娜的呼喊之后抬起头，杨凡放开了小九。小九走向伊莉娜，伊莉娜坐到地上将小九抱在怀里。
    杨凡站起身看着小七的尸体，又看了看旁边的托马斯。托马斯胸口中弹，血迹已经凝固成黑色，地上的血水也已经凝固，他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安详并且孤独。
    杨凡跪倒了地上，对着托马斯的尸体放声痛哭道：“师傅，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杨凡觉得自己真的愧对托马斯，托马斯本来可以享受安静的退休生活。如果不是因为他，托马斯也不会跟b组产生任何关系，罗杰斯的人就不会因为要抓伊莉娜而杀害了托马斯。
    托马斯是雇佣兵界的一个奇迹，他是t3唯一一个能够从战场全身而退的人，是b组所有人的偶像，也是杨凡的偶像，还是他的导师。
    托马斯对杨凡说过的没一句杨凡都没有忘记，他始终按照托马斯说的去做，一直坚信着雇佣兵事不过是他实现自己的目标而不得以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它绝不是生活本身。
    也正是因为托马斯的启发，杨凡才在心里设定了一个“好人”和“坏人”的标准，让自己不至于深陷在杀戮的快感或者负罪当中。
    可是，这样一个好人却莫名奇妙地被自己连累，在他本可以安享晚年的时候遭此横祸。
    杨凡抱起小七的尸体，在托马斯的尸体前足足跪了半个小时，没有人上前打扰。
    最后，伊莉娜来到了杨凡身边，看着托马斯的尸体，轻声说道：“杨凡。其实，干爹死前有件事让我告诉你。”
    杨凡扭过头看着同样泪眼模糊的伊莉娜。
    伊莉娜低下头，抚摸着小九，低声说道：“干爹说，他早就知道‘屠刀’是谁。”
    “你说什么？！”
    听到伊莉娜的话，杨凡身体一震。这件事，他曾经问过托马斯。而托马斯的答复是他不知道屠刀是谁，怎么会……他不敢相信托马斯居然骗了他。
    伊莉娜似乎早已猜到杨凡的反应，她只是轻轻谈了口气，继续说道：“屠刀，那是他在训练罗杰斯和收割机时为收割机取的代号。
    收割机曾经在一次任务中亲手杀掉了200多名平民，干爹觉得他像是一把屠刀，所以在训练营的时候干爹和罗杰斯都称呼他为‘屠刀’，也是提醒他不要再这么做。训练结束后，这个代号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如果有，那肯定就是罗杰斯和公狗他们。
    在你提到‘屠刀’的时候，干爹候就猜到了a组就可能是我们追查的神秘队伍。但他顾及他们之间的交情，就没有……他让我向你道歉，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
    杨凡默默点了点头，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
    他其实并不怪托马斯，为了兄弟，为了自己的学生，他做这些无可厚非。不过，如果那个时候托马斯告诉了他，或许……安娜就不会白白牺牲。这一点，是杨凡无法释怀的。
    杨凡觉得这一切都是命，无法抗拒的命。
    “还有……”
    伊莉娜继续说道：“干爹说。让我们不要内疚，离开t3之后他独自生活了8年。只有认识我们以后，他才真的感受到了快乐。所以，是他要谢谢我们，跟我相处这段时间的快乐已经足够了。”
    伊莉娜说完之后，抚摸着托马斯的脸，默默地流着眼泪。
    这时，埃文来到杨凡身边，轻声说道：“老大，托马斯和小七的尸体已经放了三天了。再不下葬恐怕……我已经在附近准备好了墓地。不如……”
    “是啊，老大。我们还是尽量将托马斯和小七安葬了吧。”娜塔丽牵着小九走了过来。
    杨凡点了点头，托马斯的身体已经出现了腐烂的迹象，确实不能继续再这么放下去。
    死亡，是大家终将要面对的一刻，雇佣兵面对死亡的时候要远比普通人坚强。倒不是因为他们的冷血，而是他们比普通人有更充分的准备。
    杨凡抱着小七的尸体往外走，看着怀中这个忠实的伙伴，想到曾经他们曾在一起玩耍、训练和生活的时光，想到自己将小七和小九作为家人介绍给杨艳，又想到安娜……
    杨凡此刻只希望那个传说是真的：狗的下辈子都会转世投胎为人。如果是那样的话，杨凡希望还能再遇到它。
    他忽然响起了金庸中的一句话：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
    他也希望自己还能有与怀里的这个好兄弟重逢的机会。比杨凡更难过的就是小九，它和小七一起长大，这几年来一直生活在一起。
    小七走了，留下了孤独的小九，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那个如影随形的伙伴了。
    想来，它的痛苦不是任何一个人类能够体会的。
    埃文选的墓地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