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皇兄独宠我》第一卷起喧嚣第八章木牛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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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漓瑶公主。”苏洛苒压低了声音微笑着上前几步,细细打量了几分她今日的装束,“殿下好谨慎的心思,明明还没有足岁却打扮成及笄女子的模样。”
    洛漓瑶出生那时正值秋水城大雪,当年随着公主降生同时出现的天地异象直到现在还是百姓口中的一桩奇事。
    蒙颜见状则直接挡在了洛漓瑶的面前,眼神中满是警惕:“退后一些。”
    苏洛苒眨眨眼,却并没有听话地退回去。
    “他是可以信任的人。”洛漓瑶轻轻推了推蒙颜,绕过他走近了苏洛苒,“你一直在秋水城?”
    “前几日刚到。”苏洛苒将身边写着大字的木牌收好,待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大感没趣四下散了之后,眼光自二人身上转了一转才道,“就是琼华殿夜宴的那一日。”
    洛漓瑶:“……”
    “日后我找人去天仪客栈寻你。”若不是知道打不过,洛漓瑶都有一种想要动手的冲动,“就这样吧,告辞。”
    “欸——”苏洛苒还待再说,洛漓瑶却已经转身隐入了人群。
    见洛漓瑶已经离去,蒙颜也没有理由再留着,看了一眼苏洛苒后便转身跟上。
    “这么听不得啊……”苏洛苒一时有些怔然,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一起外出的样子,还以为关系很好呢。”
    正在他打算将借来的桌椅收好放回去时,突然觉得背后一寒——仿佛有一根细细的针猛地在身上扎了下去,常年在外摸爬滚打养成的警觉令得他瞬间严肃了起来。
    然而当苏洛苒转头的时候,四下看了看却并未察觉有什么异样,倒是莫名觉得外来人似乎有些多。
    天祁历来以玄色①为尊,其次为明黄、湖水蓝等较为鲜艳的色彩,多为皇族世家所用。虽未在国内明令禁止平民百姓穿此类颜色的衣裳,但大家也是非常识趣地避开,免得天降横祸。
    此时的朝晖寺人来人往,其中却多是着玄色衣衫的人——除非不属于天祁,不然很少有这样堂而皇之将皇族多用的衣色穿在身上的人。
    苏洛苒心里虽是如此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也并未流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只是心中暗自腹诽,洛漓瑶应该早就发现了,还装作是被自己气走的,这心思简直太深了,果真是比之三年前半分未变。
    他轻轻摇了摇头,将寺中的桌椅放回后施施然朝城中走去。
    “下次再乱跑就真的不管你了!”师越真怒,“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喜欢像个孩子一样?”
    洛漓瑶:“”
    洛漓瑶没有反驳,乖乖地垂着头任她说。
    “好了好了。”蒙苾连忙出来打圆场,“咱们去寺庙里拜一拜便走吧。”
    “小心一些。”洛漓瑶拉了拉师越真的袖子,“这里很多不是天祁的人。”
    师越真翻了个白眼,心中却也重视起来,压低了声音:“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些人穿着玄色的衣服。”蒙顔默不做声靠近了一些,“天祁的百姓都知道,玄色是轻易不能穿的。”
    闻言,师越真不动声色瞟了瞟周围的人,有些惊讶:“怎得还这样多?”
    “说了是很多。”洛漓瑶正了正面纱,“我就不去了,马车上等你们。”
    “那我也不去了。”师越真见她要转身上马车,立即跟上,“蒙小姐和少将军去吧。”
    “殿小姐不去找有缘人了吗?”蒙苾有些意外,连忙朝自家兄长使眼色,蒙顔却只当看不见。
    洛漓瑶回首一笑,虽有面纱挡住却也难掩她此时溢于言表的喜悦之色:“有缘人吗?我已经找到了。”
    不等蒙苾反应,洛漓瑶已经进了马车,师越真也紧随其后。
    “真的?”师越真一把拉住她将要揭下面纱的手,“就这么快?”
    “什么真的?”洛漓瑶一脸莫名其妙,“你以为是什么?”
    “就你和少将军啊?”师越真比她还要疑惑,“不是你说的什么有缘人吗?”
    洛漓瑶另一只手已经揭下了面纱,顿时觉得呼吸更加舒畅:“是苏洛苒。”
    “啊?谁?”师越真心中大大的疑惑。
    “三年前,跟大哥他们出宫时遇到的那个道士。”洛漓瑶无奈摇头,“就知道你根本记不住。”
    师越真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那个想招摇撞骗被你识破的道士啊?这算哪门子有缘人!”
    “他很厉害的。”洛漓瑶摇了摇头,“等到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洛漓瑶暗暗思索着,有苏洛苒的帮助,日后的路也会顺畅许多。
    那厢蒙苾的一直追问令蒙颜很是无奈,连忙拉着她进了寺庙,只求她早点看完早些走。
    ……
    几人踏上归程的时候正值夕阳西下,在田间劳作后的百姓们三三两两地说着官道归去,其中有些还推着来时看到的奇怪物事,上面放着些工具与杂物。
    见洛漓瑶好奇得紧,师越真忙让车夫停了马车,亲自下去询问。百姓们见从精致马车上下来一个这样好看的小姐,还难得地主动和他们搭话,自是乐得有问必答。
    师越真与他们聊了好一会,才重新上了马车,匆忙喝过几口茶水后才开口道:“这事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蒙苾接过她喝空了的茶杯,又倒了一杯,试了试温度后才又递给她,“你慢慢说。”
    师越真又喝了一口,才道:“那些百姓说,这东西是半月前一个少年教他们做的。”
    “少年?”洛漓瑶揭开窗帘看了看百姓们归家的身影,“那东西是用来运输的。”
    “对。百姓们家多在城中,除了官路之外的路都有些陡峭难行,马车轻易不能去,所以这些百姓以前都是自己扛着工具去田间劳作的。”师越真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再需要茶水,“但是半月前有个少年路过此处,用一些废木板拼成了那东西送给他们,说可以用来在小路上运输工具。他们试过后发现的确好用又节省了扛工具的力气,便都学着做了——而且那东西还挺能装,他们都是几家共同用着的。”
    洛漓瑶拍了拍她裙摆沾上的灰尘,道:“可问清楚了那东西叫什么名字?那少年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他们说,那少年说这东西叫什么牛什么马的来着,他们只叫的木牛罢了。”师越真坐了下来,“至于那少年,好像就住在前面村子最里面的一处房子里。”
    “去看看。”洛漓瑶吩咐车夫,“趁着天色还未黑,倒也不急着回去。”
    车夫自然领命,马车迎着周围百姓有些好奇与震惊的目光向村中驶去。
    ……
    “似乎就是这里了。”洛漓瑶提起裙摆小心地下了马车,左右打量着面前有些简陋的小院子,“倒是真的在最里面。”因为此地实在是已经有些偏僻了,再往前便是山中的茂盛林子。
    “蒙苾,不要无礼。”蒙颜将半只脚迈入院子的蒙苾拉了回来,“未经过主人家的允许,不能随便进别人的地方。”
    “道理我都懂……”蒙苾一脸无辜,指了指院门,“可是这门根本就没关啊。”
    几人相顾无言,心中都觉得有些奇怪。
    虽说天祁民风淳朴,却也未到那种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这般不在自己院子锁门的主人不仅是罕见了,简直就是奇怪。
    “有人吗?”师越真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在这般有些寂静的氛围下还隐约听见了回声。
    “有人。”洛漓瑶指了指院中角落处的还未收拾完的一些草药。
    闻言,师越真看一眼那些堆在一起的草药,翻了个白眼:“毒性大于药性,肯定是个庸医。”
    见还无人应答,洛漓瑶直接踏入了院子,向微闭着的房门走去。
    “欸!”师越真有些意外,连忙跟了上去,“你小心一点。”
    “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洛漓瑶在房门前停下来,指了指几乎微不可察的门缝。
    师越真凑近门缝闻了一闻,脸色瞬间变了,“不好!”说着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推门而入。
    见她直接走了进去,且面色还非常焦急的样子,洛漓瑶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的蒙颜,随即也走了进去。
    蒙苾见状也要跟着进去,却见自家兄长没什么要进去的意思,顿时便是奇怪:“你不进去吗?万一殿下和师小姐在里面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你进去就够了。”蒙颜摇了摇头,“我不宜进去,就在外面守着吧。”
    “哪又有这么多讲究了。”蒙苾白他一眼,却也立即跟了进去。
    蒙顔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中也是无奈一笑:刚刚她的那个眼神,分明就是不希望他跟上去。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不想被人窥探到的秘密,也许这就是洛漓瑶的。
    屋内虽有些破旧简陋,却意外的宽敞,甚至还分了好几个小内间。
    师越真走得太快,洛漓瑶只好循着那奇怪的气味找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在气味最浓的一间里看见了师越真的身影,只是屋内烟雾弥漫,实在是有些看不真切。
    “你身子弱,别吸入太多。”此时的师越真似乎伸手将一根银针往地上躺着的一个人身上扎去,“这东西有毒。”
    洛漓瑶听话地掩住口鼻,散了散碍眼的烟雾,才终于看清了地上人的样子——看起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应该比她们略大一点,只是现在脸上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还插着师越真的几根银针,本来清新俊逸的面庞此时竟有了几分滑稽。
    “他中毒了。”看到这里,洛漓瑶也明白了过来,“能救下来吗?”
    “能救。”师越真将少年头上的银针缓缓刺深了几分,“但是我现在只能施针暂缓毒性的蔓延,彻底解毒还是得靠解药。”
    “何处去寻解药?”洛漓瑶看了一眼后面进来的蒙苾,“刚刚院子里面的那一堆药材里有解药吗?”
    师越真摇了摇头:“需要一味龙血竭②,宫里才有。”
    “带回去吧。”洛漓瑶见她已经施完针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上人依旧不太好的脸色,“我去找蒙顔帮忙把他弄上马车。”
    大概是有着洛漓瑶又有着蒙顔的缘故,宫门的守卫根本没有仔细检查的意思便放行了。
    蒙顔将少年放在沧澜殿偏殿的一间屋子后,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一路似乎太过顺利,仿佛暗中有着什么将他们可能遇到的阻碍全都一一扫去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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